沉默。
舊神朱高熾的一番話,讓安河沉默了。
或許起初,他跟蘇辰之間是合作,可當他交出自己的本源那一刻開始,他就徹底失去了與之平等的資格。
合作變成了交易,再到現在,他已經需要按照蘇辰的意志來做事了。
不是他沒有自己的驕傲,而是他有著不得不放下尊嚴,臣服於蘇辰的理由,他身後還有神民。
為了神民能存活下去,他做什麽都值得的。
“你就沒想過反抗?不試試怎麽能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呢?”安河開口,問道。
聞言,舊神朱高熾卻是一笑,道:“為什麽要反抗呢?”
“一場夢,已經足以讓我證明了自己不是嗎?就像是你說的,我來自於諸天大明,我是朱高熾的一個投影。”
“不管是我贏,還是他贏了,都是朱高熾贏了,不是嗎?”
一片沉默之後,安河開口道:“可惜了,優秀如你,只是一個投影。”
“轟隆!”
一聲轟鳴響起。
天穹之上,魔尊重樓立於天穹之上,暗紅色的雷霆請泄而下,一道道神罰光柱貫穿神土大地。
無數舊神大軍化作灰飛。
至此,舊神大軍開始節節大敗,然而此時,蘇辰跟神土意識二人,卻是沒有一個人在乎這場大戰的輸贏。
不管是諸天六朝贏,或者是舊神一方贏。
最後的結果,還是要從他們之間決定,如果蘇辰贏,他們一個念頭,一切便將撥亂反正,重回正軌。
如果是神土意識贏,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果是蘇辰贏,諸天六朝會存活,甚至會在吞了舊神一方的氣運後,晉升神國之位!
而如果是神土意識贏的話,那一切都將覆滅。
第十二代神族,神土已經完美,不需要再重複之前的一切,神土意識將獨坐於諸天之上。
或許會沉眠,或許不會。
“你贏不了我,神土,我比你了解。”
神土意識看著蘇辰,像是在闡述一件事實般說道。
“贏不贏的了,要打過才知道。”話音落下,蘇辰的身影漸漸虛化,而後化作一團純粹的白色光芒。
神土意識見此,也化作了一團光芒。
下一刻,
兩團光芒轟然相撞,
一切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一息,或者數萬年?
時空在倒退,而後時空又在前進,
瞬息間,宇宙洪荒在飛速流轉,諸天萬物,億萬眾生的生命凋零又重現,重現後再次凋零……
之後,時空從兩個點,相互衝來。
一條線,拉伸、收縮,再拉升,而後轟然崩開,
之後這條線轟然爆開,化作億萬星辰,星河宇宙。
可能是過了一瞬間,也有可能是過了億萬年,宇宙星河開始向兩端膨脹,當膨脹到極致的時候,下一瞬,迅速收縮。
一方宇宙兩端相遇,收縮至一點,無限壓縮而後轟然爆開,再次化作無限宇宙,億萬星河,無盡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
諸天消失,再次化作兩個點,兩個點再次相遇,周而複始數次之後,兩個點化作兩道光束。
同時下落。
一方虛無世界,彌漫著混沌之氣——
一個點跳動著,蕩起一道道韻律,虛無中誕生了生命。
另一個點,沉寂於混沌,一個生命在混沌中蘊育,那個創造了無數生命的點繼續跳動,開始吞噬這方虛無。
之後,這些生命開始互相吞噬,死亡,重組,而後漸漸形成三千個形態各異的古老,代表著道的生命。
突然,混沌深處,一則道韻蕩起。
在那三千生命即將誕生之際,那混沌中誕生的生命像是一個貪婪的巨獸,一口吞下一大半。
“嗡!”
混沌之上,那跳動的點一頓。
神土意識的身影出現,下一刻,混沌深處,那個點也跟著一頓,一聲輕笑傳出,蘇辰的抬眼看了一眼上方,繼而消失。
下一瞬,神土意識雙眼中道則湧動,繼而直接消散。
“還要繼續嗎,那我分配到底!”意志蕩起,蘇辰化作的那一點也跟著消失不見。
平靜,
冷寂的虛無中,
一切都陷入了平靜。
突然,
虛無混沌中。
一個巨大的生命在混沌深處醒來。
無邊無際的混沌之氣蕩起,生活在無邊混沌海邊的數千魔神也在此刻睜開雙眼。
一時間,這片虛無混沌中,規則湧動,代表著三千規則的魔神全部覺醒。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元會,那巨人般的混沌魔神手拿巨斧,要以力證道,掙脫混沌枷鎖。
數千魔神怒而阻止,一場驚天大戰開啟。
巨人手持大斧大殺四方,無數魔神逃遁,無人打擾之後,巨人眉心深處,一個光點跳動,蕩起無邊規則之海。
“悟!”
一聲輕喝,巨人周身氣息攀升,一連向無邊混沌辟出九斧,這九斧,蘊含著三千道則最初的烙印。
一時間,無邊混沌中,一點亮光出現。
巨人大斧劈砍,混沌之氣開始分化,一清一濁,他立於清濁之間,頂天立地,一息九變,陽清為天,陰濁為地。
乾於天,坤於地。
天,一息高一丈,地,一息厚一丈,巨人一息長一丈。如此無盡元會,天數極高,地數極深,巨人極長!
“汝民盤古!”
眉心,光點跳動,規則律動。
巨人忽然明悟,雙眼中混沌之氣漸明,他仰天大笑,笑聲震動虛空,蕩起無邊混沌之氣。
“天氣蒙鴻,萌芽茲始,遂,力分天地,肇立乾坤,啟陰感陽,分布元氣,乃孕中和,吾名盤古!”
聲音傳出,那無數魔神神魂律動,一道光點跳動。
一個個混沌魔神隨著光點跳動,蕩起的無邊規則,也漸漸明悟,其中一名高大的魔神大喝道:
“吾名,時!”
繼而,下一個魔神跟著道:“吾名,空!”
“吾名,命!”
“吾名,靈!”
……
“吾名,仙!”
魔神歸位,一場大劫漸起。
盤古上空,蘇辰虛影浮現,遠方混混深處,神土意識的虛影也跟著浮現而出。
“還不認輸嗎?”蘇辰問道。
“你我從諸天之上,戰至諸天之內。
如今不過是借這區區一界之因果規律, 重演歷史,可你錯了,神土凌駕於諸天之上,不受一切因果規律束縛。”
“你大可以洪荒因果而走,我便逆了你這因果。”
說完,神土意識消失,蘇辰雙眼平靜,看著下方的洪荒世界的盡頭,第一戰,他跟神土意識平手。
第二戰,入洪荒盡頭,他化作盤古,神土意識化作三千混沌魔神,而洪荒三千混沌魔神是包括了盤古的。
顯然,神土意識想要讓自己在這一界無因果可尋,從而擊敗自己,但卻被自己陰了一把,在三千魔神成形之際,卷走打扮道則。
造就了混沌魔神,力!
也就是盤古。
第二戰自己小勝——
“既然你要逆了此方世界之因果,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逆了!”蘇辰冷哼一聲,化作光點消失……
“洪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