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酒吧後巷，私人監控和路邊監控之間，十幾米的監控盲區。

　　在這個無監控的路段，李長在來到了路面上，唯一一個下水道的井蓋前，低頭看著井蓋，馬如豔也注視著井蓋。

　　“那四名失蹤的健身愛好者，全都進入了下水道?犯罪嫌疑人是通過這個下水道，來作案的?”馬如豔不傻，瞬間想到了這一可能。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長在彎下身子，拉開井蓋，往下看了一眼，便直接跳了下去。

　　沒有咕咚一聲。

　　這下水道下面沒水。

　　馬如豔捏著鼻子，緊隨其後。

　　下水道很寬廣，也很高，剛一進入，一股臭味席卷而來，馬如豔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也就沒其他什麽反應了。

　　作為一名優秀的警察，進入下水道，忍受臭味，這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前面有血腥味。”很快，馬如豔就從臭味中發現了血腥氣息。

　　“嗯。”

　　李長在點了點頭繼續前行。

　　當二人來到三個下水道的交匯處，也是下水道最寬敞，足足有近十個平方的地方，發現了血腥氣息的來源。

　　由於最近京城比較乾旱，並沒有雨水，整個下水道也就沒有被衝刷，在下水道最寬敞的地方，留有幾片血跡，有深有淺，有暗有豔。

　　在旁邊還有四堆燃燒衣物留下的灰燼。

　　這一刻，一切也就都對上了。

　　“看現場的情況，這裡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經過一番觀察之後，馬如豔做出了初步判斷，“具體情況，還需要劉法醫看驗。”

　　“沒信號。”

　　馬如豔掏出手機，搖了搖頭。

　　“用我的吧。”李長在掏出了他的華為手機，丟給了馬如豔。

　　“還是國產機強，回頭我就換了。”馬如豔接過手機一看，信號雖然沒滿格，但打電話毫無障礙。

　　“人應該是在這裡殺的，不，具體的說，是在這裡屠宰的，對，是屠宰。”李長在平淡的說道:“然後利用下水道，將肉運回如意牛肉館。至於如何運輸，又是如何躲避監控的，走過去看看也就是了。”

　　‘他鄉’酒吧距離如意牛肉館很近，也就千米的距離。

　　走路也用不了多久。

　　“前面應該差不多到了。”幾分鍾後，李長在和馬如豔來到了地下道的一個岔路口，又是三條下水道匯聚的地方。

　　按照距離，進入岔路口，三條下水道匯聚的地方，就在如意牛肉館的附近。

　　“等一下。”

　　突然。

　　就在李長在準備轉彎進入的時候，馬如豔連忙伸手，拉住了李長在，壓低聲音說道:“前面好像有危險。”

　　“……”

　　李長在完全沒感覺。

　　不過也是。

　　對很多人來說的危險，對他來說屁都不算一個。如果他能夠感受到危險，不僅不會緊張慌張，相反，還會非常的激動。

　　危險。

　　代表著有可能死。

　　那就太好了。

　　李長在沒感覺到，馬如豔卻感覺到了，這也是馬如豔這個警察的敏銳直覺，她感覺對她有危險，不代表同樣的危險，對李長在也有用。

　　“你在我後面。”李長在將馬如豔拉到身後，抬腿就向前走。

　　“……”

　　我都說前面有危險了，你竟然一點都不警惕的?

　　那我不如不提醒你好了。

　　真是無語。

　　你每次都這樣。

　　馬如豔跟李長在聯合辦案，已經不是十次八次了，很多次了，絕大多數的時候，那都是有危險的。

　　而每一次，李長在都衝在最前方，為她保駕護航。

　　面對這樣的男人，還如此的帥，但凡是一個女人，真是想不心動都不行，只不過，李長在就是不願意跟她結婚。

　　談什麽都行，就是別提結婚的事。

　　這就讓馬如燕氣不過了。

　　要說李長在不喜歡她吧，每次有危險，李長在都衝在最前方，是她最堅強的保護盾，這次也一樣。更是很多次，對她提出非分之想。

　　可要說喜歡吧，偏偏又不跟她結婚。

　　馬如豔嚴重懷疑，李長在只是單純的饞她的身子了，負責什麽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竟然被你們發現了。”

　　剛轉過彎，來到三條下水道的交匯處，兩個人，一男一女，正站在那裡等待著，男的看上去四十多歲，女的看上去二十七八歲。

　　“竟然真的是你們。”馬如豔一眼認出了兩人，赫然就是如意牛肉館的老板和老板娘。

　　對此，她其實並不算意外。

　　李長在都說的很清楚了。

　　可真正見到了，被證實了，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面膜。

　　真的是人皮做的啊。

　　最後一絲絲的僥幸都沒了。

　　“不就是我們嗎?”老板娘看著李長在和馬如豔， 淡淡的說道:“馬警官，我們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你們是如何看出破綻的?又怎麽會想到，我們就躲在下水道呢?”

　　“……”

　　我們不知道你們躲在下水道裡啊，我們過來只是想證實一下，從下水道是不是可以抵達如意牛肉館。

　　能在下水道遇到，一切都是巧合好吧?

　　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你們做的，看上去很完美，但不要忘了，世間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犯罪。”馬如豔冷哼一聲，說道:“破案，抓到你們，是早晚的事，不過，你賣給我的，用人皮製作的面膜，卻將這一切都提前了。”

　　“哦，原來是這樣。”老板娘恍然。

　　“你看你，我早就說了，不要惹是生非，你做的那些面膜，自己用就好，你給別人用也就罷了，還給了一個警察，現在露餡了吧?”老板搖了搖頭，看似是責怪，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被發現了又如何?

　　你們能抓住我們嗎?

　　不。

　　你們不是來抓我們的，而是來給我們送材料的。

　　“這不挺好的嗎?要不是我的面膜，他們也許發現不了我們。”老板娘淡淡的說道:“我看他們兩個，身上的肌肉都不少，應該會非常的可口，尤其是那個帥哥，嘖嘖，長得是真的好看。我都有些不忍心宰了他了。”

　　“沒事，他的肉加價。”老板淡淡道。

　　這一刻，兩個人都無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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