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和方子瑜想的一樣，他雖然是個極端武鬥派，但他其實是相當聰明的。方子瑜只要向他表明立場，很多事他自己就會想清楚。

　“照你這麽說，古岩龍蜥真的與鍾離無關?”

　“恰恰相反，目前整個璃月有能力獨自對抗古岩龍蜥的，就只有鍾離一人。”

　方子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隻闡述帝君有這個能力，至於是不是帝君並無定論。如果公子認為不是帝君，那此事自然就不了了之。如果公子認為就是帝君，那肯定會去找凝光對峙。

　無論公子做出那種選擇，對方子瑜來說都有好處。尤其是公子去找凝光對峙，凝光必定會認為這是誤導，從而距離正確答案越來越遠。

　“對了，公子，你還不知道吧?鍾離他剛剛獲得百萬懸賞。”

　“飛雲商會的那個懸賞?”

　方子瑜比了個“money”的手勢，“他現在可是很有錢呐，你不去找他敘敘舊嗎?還能順便解開你之前的疑惑，這樣兩全其美不是挺好的嗎?”

　公子疑惑的看著方子瑜，如果他剛才是在騙自己，應該阻止自己去找鍾離，可他不僅沒有阻止自己，反而在鼓動自己這麽做。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告辭。”

　“你……”

　方子瑜笑著朝公子擺擺手，卻在轉身的瞬間笑意全無。從剛剛公子的反應來看，他很有可能會去找鍾離。他這是在模仿嘉波的做法，那他自己又該如何選擇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方子瑜回到望舒客棧，他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就是嘉波對他的鼓動。至於嘉波這麽做的目的，他其實已經猜到了一些。

　“下仆，考慮的怎麽樣了，你到底去不去呀?”

　“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去風花節?”

　嘉波飄在方子瑜頭頂，“你必須要去參加風花節，這樣才能獲得元素之力。”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我去就一定能獲得元素之力。”

　“海燈節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同樣的事情我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

　方子瑜仔細回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你為什麽……”

　“停！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我只是懷疑你在套路我，這都是你設計好的套路。”

　嘉波沉默了很久，忽然說道:“我要你參加風花節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琴的風元素力，或者阿貝多的岩元素力。”

　她看著極度震驚的方子瑜，笑道:“別這麽震驚，你是不都猜到了嗎?”

　“你果然和派蒙一樣，有意引導我收集元素之力。”

　“你想知道原因嗎?想知道就照我說的去做。”

　方子瑜憤怒的盯著嘉波，可他心裡卻充滿了恐懼。他之前就曾有過懷疑，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究竟是出於主觀意識，還是受到嘉波的影響。

　“怎麽了，你是不想知道嗎?”

　“想，但是我不相信你。”

　嘉波忽然落到方子瑜面前，“這還不簡單嗎?我們可以訂立契約呀。”

　訂立契約……

　契約能力對嘉波真的有用嗎?

　方子瑜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他的契約能力本就來源自嘉波，如果嘉波只是想拿他當工具人，那絕不會讓他掌握太強的力量，之後的幾次戰鬥也驗證了這點。

　“不試試嗎?反正對你來說也沒什麽損失。”

　“試試……我怕自己試試就逝世。”

　嘉波對方子瑜的警惕毫不在意，“那就沒辦法了，風花節你是一定要去的，風元素力和岩元素力，你必須要獲得其中一種。”

　“你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問吧。”

　方子瑜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嘉波，你覺得我是個聰明人嗎?”

　“你不是聰明人，你是太過聰明的人。”

　“理由呢?”

　嘉波用戲謔的口吻說道:“聰明人往往都很自信，而你卻恰好完全相反，你從不會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自己。”

　“原來你早就知道。”

　“當然，你可別忘了我的能力是什麽。”

　方子瑜當然不會忘記嘉波的能力，相比起他最希望得到的傳送能力，能夠賦予和剝奪他人知識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當嘉波操控你的記憶時你將毫無秘密可言。

　嘉波很清楚方子瑜對她的懷疑和戒備，甚至還因此誇獎方子瑜是合格的下仆。她的目的是利用方子瑜，而不是隨便就把他害死。

　“我們訂立契約吧，可這樣真的有用嗎?”

　“有用你就是血賺，沒用的話……嘿，你就逝世唄。”

　方子瑜還是決定賭一把，“我去參加風花節並獲得一種新的元素之力，你必須告訴我你讓我收集元素之力的原因。”

　“成交。”

　嘉波把手伸向方子瑜，二人彼此握手的瞬間，契約能力便瞬間生效，二人此前約定的內容，將作為契約內容履行。

　契約能力，生效。

　方子瑜為了證實這一點，不斷的在心底嘗試毀約。直到感受到源自契約的約束，他才不得不相信契約生效了。

　“不用試了，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契約能力是你給我的，你讓我怎麽相信?”

　嘉波露出一絲帶著嘲諷的笑容，“契約能力是底層邏輯和基礎規則的具現，想要打破這種約束幾乎是不可能的。”

　“幾乎……”

　“對，就是幾乎。”

　方子瑜面無表情的冷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幾乎’吧?”

　“準確的來說，是‘幾乎’之一。”

　不管是“之一”還是“唯一”，嘉波如果不想被契約約束的話，那她完全有能力掙脫這種約束。方子瑜始終是弱勢的一方，這一點不會因契約而改變。

　“既然我們已經訂立了契約， 那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我先聽聽你想問什麽吧。”

　方子瑜見嘉波沒有拒絕，問道:“為什麽要指定琴和阿貝多，如果只是風元素力和岩元素力，那不是有比他們更容易成功的目標嗎?”

　“具體的原因我暫時不會告訴你，但其實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我自己選擇的?”

　這話讓方子瑜很費解，如果是他自己選擇的，那他為什麽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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