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吧。”蕭讓說。
三年多接近四年沒見,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嬰兒,小小年紀已經有了美人胚子的樣,不過看起來比較清冷,屬於高冷的那種。
修真人就是不一樣,蕭讓想著。
修真蕭讓到現在都不曉得到底是什麽,這邊人少,更沒見過。
“公子是誰?”女孩問。
“蕭讓。”
蕭讓說完轉身就往回走,這時候兩人出來並不久,蕭讓倒是對這句公子上了心,突然想起當時兩人才來的時候,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也是和自己一樣真是穿越過來的。
這句公子讓蕭讓笑起來。
女孩兒微微咬了咬牙,面色有些不善,不過卻跟著走了。這些年她其實倒是聽過一些,至少聽過見過他一把火燒了這裡,幾千幾萬的人命在他手裡,想到這裡總感覺這座偌大的城就是建立在一處萬人坑上面,總有些膈應得慌。
蕭讓轉身就要往回走,這時候卻又聽到馬蹄聲傳來,轉頭看向城門口,卻看到銀麟軍眾人騎馬踏雪而來,前方正是自己那個老爹和莫父。
女孩也看向那邊,眉色說不出的奇怪,雙眉糾在一起。
戰馬很快停下,蕭戰抱著一個女孩過來,女孩眉頭緊鎖,軟踏踏的躺在蕭戰懷裡。
“這是誰?”
“昨天妖獸去了青州那邊,這是路上一戶人家的女兒,家人死絕了,就剩下她一個。”
蕭讓聽到死絕了這個詞就頭疼。
“那我先回去了,爹你也早些休息,以後注意一下,那邊城牆不夠高就再修一些就是。”
“嗯。”
女孩這時候微微屈膝,雙手扣在胸前行了一禮,這種禮節蕭讓沒見過,只見她聲音清脆:“爹,女兒回來了。”
蕭戰一愣,看樣子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才走幾步突然站住,看著女孩那邊,道:“鷗兒?”
“爹爹。”
蕭讓總感覺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銀月城並沒有這樣的繁文縟節,這裡都是粗人,並沒有禮節之類,而且他也不喜歡這樣的,這種文縐縐的感覺好看是好看,但如果銀月城所有人都這樣的話估計肚子都填不飽。
“回來了?”
“嗯。”
蕭戰回頭看著正在帶著眾人離開的莫飛:“等一下。”
“將軍?”
“晚上過來喝酒!”
“好。”
眾人離開。
幾人向屋內走去,蕭讓走得慢,於是幾人跟在身後,這感覺讓蕭讓有些尷尬,不過也沒辦法,這身體就這樣了,那些類似半仙的修真者又找不到,也沒別的辦法。
這時候距離過年其實還有幾天,眾人這幾年其實也只是勉強開始慶祝起來,這裡已經不是原先西蒙的人,中土文化相對博大精深,真說慶祝又算不上,過年勉強放些煙花,娛樂之類的節目目前還沒有,至於一般地方有的青樓之類城裡也沒有。
對於眾人來說其實也勉強只有一個氣氛。
一般來說這時候想圖發展的話,多數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銀月城目前顯然不適合,如果按照目前的勢頭髮展下去,幾年之類也差不多可以具備這樣的條件,但現在不行。
現在多數事情都抓在銀麟軍手裡,而銀麟軍能用的人也就一個巴掌數得過來。
新城初建,這麽大的地方她能回來顯然是有本事的,一個四歲女孩兒再大本事就那麽多,心性更難談跟成熟有什麽關系。
以前的銀月城她可能已經忘了什麽樣子。
……
一桌家宴很快準備好,銀月城獨有的肉食不缺在這裡體現得很好,窖藏的蔬菜也有,這個時代能留下的菜也就那些,白菜蘿卜土豆之類耐放的,這些在銀月城裡比肉類都貴一些。
蕭讓就在一邊等著,蕭鷗最初想去幫忙,結果發現這裡已經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蕭讓也大概知道她一些心思,不過有些不好說,他總懷疑她可能是和自己同一個時代的。
莫飛解同解解莫小白等人也在,本想請羽族的眾人也來,念著羽族眾人這些年雖然沒有異動,修城也幫忙,但到底和銀麟軍有一些不好點破的隔閡,這是類似於家宴的場合,於是沒請。
而且這也算是團聚。
莫小白還沒等眾人開動就抓了一個腿啃起來,解解陪著兩人乾等。
“這房子有些不一樣。”
“將軍府,肯定不一樣。”蕭讓說。
“我不是說這個。”
她不點明蕭讓自然不會自己說。
一頓飯眾人吃得其樂融融,中間無非是寒暄,蕭戰看著現在出落得大姑娘一樣的女兒興奮不已,得知呆不久就要回去又是一陣悵然,眾人難得的沒有聊關於發展一類的話題。
飯後蕭鷗那種奇怪越來越明顯,比如看著這裡的暖氣片沉思,又看著蕭讓弄的牙刷梳子之類的發呆,又比如蕭讓弄的肥皂一類,直到看到蕭讓身上。
蕭讓穿不太習慣這時候的衣服,東西老往懷裡放,連買個燒餅都只能丟懷裡,於是在衣服上加了幾個兜兜。
“你是不是去過別的地方?”蕭鷗問。
“沒有,我終年在銀月城,出不了城的。”
蕭讓說的實話,只是她聽著模樣很平淡,似乎壓根就沒注意到他說的話。
“這些連雲麓都沒有。”
蕭讓看著她無奈一笑:“老百姓的智慧,都是生活逼迫,雲麓修真者高高在上,不會專門來弄這個的。”
“你衣服上這個兜兜做什麽的,為什麽和別人不一樣。”蕭鷗又問。
蕭讓站起身,蕭讓穿的褲子有點像現代的闊腳褲,褲腿兩邊有兩個碩大的兜,這一站起身兩隻手剛好揣進去。
蕭鷗看著蕭讓突然沒頭沒臉的問了一句:“中國?”
“四川。”
“成都。”
“郫都區。”
蕭讓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個屋裡似乎涼快了不少,自從暖氣片這類弄好了就再也沒出現過的溫度。
“賣房子那個?”
“……”
這天下也未免太小了,蕭讓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咧嘴笑了起來,問她:“你……”
“我是你祖奶奶。”蕭鷗湊到蕭讓身邊低聲恨恨道。
蕭讓第一感覺就是完犢子。
這時候眾人在外邊忙碌別的,比如準備晚上吃的,這就是娛樂項目太少的後果。
“這世界真小啊,小姐姐。”蕭讓終於確定了,所有的記憶裡只有一個人和現在的她很像。
“去你媽的小姐姐。”蕭鷗憤怒道。
“你文采真好,出口成髒。”
蕭鷗一把擰住蕭讓脖子:“我過來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他媽怎麽知道!”
蕭讓被勒得險些斷氣,這時候臉都憋得紅了。
“老子想不出什麽原因會讓我過來,那時候就是你給我打電話,不是你還有誰?”蕭鷗怒道。
“都他媽幾十歲的人了,你成熟一點好不好!”蕭讓真懷疑她想謀殺自己。
“我去你媽的成熟,全是你害的!”
“老子也不想,你以為我就想來這裡嗎!”
“你先說你他媽想怎麽死?”
“你先放開,不然老子現在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