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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愛財之西王尋寶記》第43章 迷霧深藏
  杜佶謄看完了桌面上一大摞出差這幾天積攢下來的內部會議資料和未讀的口信,先打了一輪電話詢問各種回復,又打了第二輪電話回復各種詢問,光把這些處理完就消耗了他大半的精力,於是他癱在座椅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思考,安靜而又緩慢地恢復能量。

  汽修廠那邊的線索收獲不大,老板和瘦高個早已不知去向,剩下的員工大多是些臨時工,一問三不知。而在工商局的注冊登記信息裡,汽修廠老板使用的是花錢買來的假身份證。

  好在當晚那位叫肥東的矮個子修車師傅,對路虎車還有點印象,他回憶說曾經見過那輛路虎兩次,頭一次是在大半個月以前,司機是個戴著墨鏡鴨舌帽的壯漢,和老板聊了好久,感覺兩人早已認識。第二次就是前幾天下午路虎車來換車牌時,司機和老板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匆匆離開。恰好當晚徐凡過來修車,緊接著羅大頭他們追到這裡圍毆徐凡,瘦高個馬上打電話給老板報告情況,老板讓他們立刻停業休息,等避過風頭後再說。

  陳美美學校那邊沒有任何進展,冒名頂替的馬尾辮女孩,除了在考古工地的監控錄像裡留下過模糊的身影,查不到其他身份識別信息。

  至於雙江口考古研究所那邊,同樣一無所獲。那位方站長表面上很配合,回答問題時卻滴水不漏,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得乾乾淨淨,杜佶謄能感覺得到,他肯定隱瞞了些什麽,但是一時沒找到可突破的缺口,還不能硬來。

  文保中心的小田曾經打過電話找他,可是又沒說為啥,江宏棋回撥過去兩次,他同事都說小田不在,連他什麽時候會回來也不清楚。簡直莫名其妙!

  劉醒一她們現在在哪裡呢?順天盟的殺手們肯定會窮追不舍。可是一想到有李摩西和王五在她身邊陪著,杜佶謄緊皺的眉頭就舒展開了,這兩個男孩一個冷靜睿智成熟得有點嚇人,另一個古靈精怪流裡流氣似正似邪的感覺,聯起手來應該能逢凶化吉無需過慮了。

  杜佶謄本來年紀並不大,但一想起正處在花樣年華的劉醒一他們,卻不禁生出前浪被拍到沙灘上的那種感歎。他心裡還有種更強烈的預感,解開自己心中的一連串神秘疑團,關鍵就看這三個年輕人了。

  杜佶謄猛地吸完半支五牛煙,摁滅煙頭,在鍵盤上輸入了“安若素”三個字,電腦屏幕上跳出了一大堆圖文並茂的頁面。

  杜佶謄細細查看和這位女記者相關的各條鏈接,連花邊新聞也沒落下。百度上關於安若素的介紹不太多,但基本上都和她那個富豪老爹有關,她老爹是胡潤中國華人富豪榜的常客,在江浙一帶的商界小有名氣,安若素作為他的獨生女,名字時常被娛樂小報提起。網上流傳得最多的一張照片就是在她十八歲生日時,父親給她在巴黎舉辦慶祝派對時拍的,她和幾個歐美年輕偶像男女歌手舉杯狂歡的合照。

  看到這裡,杜佶謄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窗外是一棵大榆樹,枝葉茂盛,陽光斑駁,還有一大群看不見的知了在瘋狂地嘶喊著。

  這個安若素,究竟是敵是友?她主動接近自己有什麽目的呢?望著窗外的榆樹,杜佶謄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額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個王字,哦不對,是一個川字。

  他呆站了一會兒,想起來還沒打通小田的電話,於是回到座位重撥了一遍,接電話的還是那個女同事,小田依舊不在。杜佶謄有點著急了,他問那女的,“我有急事找田步光,

他去哪兒了,你總說不知道,那你們領導知道嗎?你們單位總該有人知道吧?”  那女的聽出他話中的火氣,委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領導知不知道,唉,杜警官,實話告訴你吧,最近我們單位出了很多倒霉事兒,領導正在煩心呢,顧不上小田。”

  杜佶謄問:“什麽倒霉事?”

  “嗯,先是大半個月前袁主任中風住院,接著江口博物館文物失竊,昨晚上袁主任突然病情加重搶救不過來人沒了,小田這幾天又莫名其妙地曠工不來上班,手機關機,現在單位的工作全亂了套,領導還在忙著張羅袁主任的身後事呢。我向吳副主任反映過這幾天小田的曠工情況,他都沒搭理。杜警官,你想打聽什麽別再找我了,請直接問領導吧。”說完,對方把電話掛了。

  杜佶謄拿著話筒愣了一下,歎了口氣,他立刻打給吳副主任,辦公室電話沒人接,手機接通了,吳副主任一聽是警察,語氣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我正在殯儀館這裡處理老袁的追悼會事情呢,死者為大,有事過了明天再說吧。”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直覺告訴杜佶謄,袁主任死得蹊蹺,他好不容易打聽到袁主任之前是在哪裡住院的,於是立馬驅車前往醫院查探線索。

  等他去到醫院時,袁主任的病房早就騰空了,家屬也不在,遺體已經運去殯儀館了,據之前負責照看的小護士說,袁主任是昨晚半夜突然病情惡化,全身器官衰竭,搶救無效離世的,今早袁主任的兩個兒子趕來攙扶著哭得死去活來的母親離開了醫院,聽說追悼會明天上午就辦,好像是在白楊山公墓舉行。

  杜佶謄仔細詢問了袁主任昨晚病危搶救前後的細節情況,在問到袁主任的死因有無可疑之處時,小護士的回答顯得不太自信,她支吾著說:“病人是個多年高血壓的老人,中風後住院打針吃藥折騰了大半個月都沒蘇醒過來,人活著有時候全憑一口氣,如果他自己放棄了,就這麽突然走了也很正常。”

  最後杜佶謄提出要看病房的監控視頻,小護士領著他去找醫院保安部調閱錄像,值班的楊保安告訴杜佶謄,因為袁主任住的不是ICU,而是普通的康復病房,所以只有走廊上的監控錄像,杜佶謄和楊保安一邊抽煙一邊回看錄像,兩個人抽掉了一整包五牛煙,愣是把昨天的全部監控錄像都看完了,但也沒發現有可疑的人進出過袁主任的病房。

  看來只有做屍檢才能查出真正的死因,杜佶謄這麽想著,眉頭又皺了起來。做屍檢必須征得家屬的同意,杜佶謄心裡並沒有把握能說服她們。明天的追悼會不得不親自去一趟了,一來看看那位失蹤的小田會不會到場送別師父,二來也要順便探探下家屬的口風,看他們同不同意做屍檢。

  這時天色昏暗,已經晚上七點半了,杜佶謄拿走了監控錄像帶,那位楊保安一直陪著杜佶謄看監控錄像,連晚飯都誤了,餓得肚子咕咕叫,巴不得他快點走,有問必答有求必應,倒是配合得很。

  杜佶謄離開醫院以後,並沒有去吃晚飯,而是帶著監控錄像帶,開車回到了自己宿舍。進門後從冰箱取出一罐啤酒,再把全屋的燈依次打開了,換了件乾淨的T恤衫,邊喝酒邊踱步思索著什麽,然後又依次把燈滅了,推門走進了那間牆上貼滿報紙和照片的昏暗房間。

  第二天早上十點,袁主任的追悼會準時在白楊山公墓青松廳舉行,靈柩兩邊擺滿了悼念的花圈和挽聯,放眼望去一片黑白色的花海紙林,寫滿了諸如:“風范永存、光啟後人”,“嚴顏已逝、風木與悲”,“居德不孤,國士無雙”,“一生樹美德、半世傳嘉風”等的追悼詞句。

  追悼會的布置簡單樸素規模不大,原本憑著袁老在考古界浸淫了幾十年的聲望和地位,從全國甚至全球各地請來三五百位有頭有臉的嘉賓不成問題,可惜追悼會辦得實在倉促,袁老是前天夜裡離世的,第三天上午就開追悼會了,連許多省外的親友都趕不及前來參加,只能讓殯儀館代為敬獻花圈挽聯表達哀悼,所以總共隻來了一百人左右的親友和學生。。

  杜佶謄提早了十五分鍾來到青松廳,在籠罩四周的一片哀樂聲中,跟隨著悼念人群簽到、戴好白花黑紗,和袁老的夫人錢阿姨握手,說了聲“節哀順變”就走到一旁,靜靜地觀察其他前來參加追悼的人,錢阿姨看上去好像哭了一天一夜,由親屬攙扶著有氣無力地靠在簽到桌後的椅子上,有人上前來便抬手一握,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杜佶謄在人群中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江口水下考古站的方站長和他的幾位同事都到場了,還有一身黑色套裝戴著墨鏡的安若素,杜佶謄留意到方站長他們看到自己時露出了一絲緊張感,遠遠地點點頭打招呼便有意無意地避開了。

  追悼會簡潔而順利地完成了流程:主持人宣讀完訃告介紹過袁老生平後,大家行默哀禮,在哀曲聲中行三鞠躬,繞靈一圈向遺體告別,再一次與遺屬錢阿姨握手慰問。

  追悼會結束後,杜佶謄沒馬上走,也沒急著去找家屬詢問,而是在仔細觀看兩旁那些花圈、挽聯上的題詞和落款。其中兩個黃白菊花圈上的挽聯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分別寫著:猶似昨日共笑語,不信今朝辭我別。彩落蕭辰悲夜月,芳留梓裡已青風;傷心難禁千行淚,哀痛不覺九回腸。良操美德千秋在,亮節高風萬古存。落款是SC文物考古研究院方世楷。杜佶謄盯著這個名字,皺起了眉頭。靜等著參加追悼會的大多數人離開後,杜佶謄這才徑直走向由兩個兒子攙扶著的錢阿姨,三人警惕而又困惑地一起望向上身穿著白襯衫下身警服走過來的杜佶謄。

  “您好,袁夫人,我是梅山派出所的警察,我叫杜佶謄,請原諒我打斷了您的哀思,對於袁老的去世,我能理解您悲痛的心情,再次表示慰問。為了搞清楚袁老的具體死因,請您回答我幾個問題,可以嗎?”

  “好的,你問吧,我盡量配合。”錢阿姨虛弱地回答,兩旁的兒子卻皺起了眉頭。

  “請問袁主任住院期間,除了親友之外,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來探望過他?”

  錢阿姨低頭凝神回想了好一陣,搖搖頭說沒有。

  “我問過醫生護士,也看過袁老的病歷,記錄上顯示從住院一周後直至前天晚上,袁老的各項生理指標一直在穩定康復中,並無異常,對於他病情的突然惡化和離世,您覺得有沒有可疑之處呢?”

  錢阿姨聽到這話,眼睛又紅了起來,她勉強打起精神對杜佶謄說:“我也這樣問過醫生,老袁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麽突然說惡化就惡化,說走就走了,連搶救都救不回來呢。”

  一左一右站在兩旁攙扶著錢阿姨的兩個兒子,終於忍不住插話了,白白胖胖的那位勸她說:“媽,您別想太多了,人死不能複生,多說也沒用,就讓爸爸他安息吧。”

  另外一位長得黑黑壯實頭髮卻已半禿的兒子也點頭附和,“哥說得沒錯,您別多想了,節哀順變,保重自己身體要緊。老爸的事兒醫生已經解釋過好幾遍了,您別再折騰自己啦。”

  杜佶謄仔細一打量兩人的神情語氣,心裡有了數,這二位剛死了爹的男人臉上半點悲傷都沒有,倒是一左一右緊緊地攙著老母親的手臂,好像生怕她會逃跑似的。他回想起醫院護士說過的話,袁老住院這麽久,兩個兒子就來探望過一次,聽說還是帶著他們自己代為起草的遺囑來要簽名的,估計他倆現在最盼望的是盡早辦完父親的死亡證明分家產呢。

  杜佶謄打心眼兒裡厭惡這兩位中年“孝子”,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兩個兒子和袁老的死沒有關系,別人的家務事他不方便也不該多管。他緩了緩語氣,繼續問錢阿姨:“袁夫人,那您記得在袁老住院期間有什麽可疑的事情發生過嗎?”

  錢阿姨拍著自己的額頭想了半天,無奈地搖搖頭說記不起來了。

  杜佶謄不死心,接著追問:“那您記不記得有位袁主任的同事來探望過他,叫田步光?”

  “小田?”錢阿姨總算想起了什麽,“哦,記得記得。他來過兩次,頭一回是和單位同事七八個人一起來的,第二次是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哦?那你記得他是哪天單獨來的嗎?”杜佶謄仿佛看到了一線曙光。

  “大概一周以前吧,他來的那天,老袁和往常一樣,一動不動地睡在床上,我去吃午飯時留他倆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兒,等我吃完飯回來小田就走了,正好那天吳副主任也過來探望老袁。他倆走了以後,老袁的病情也沒有變化。就是有一點奇怪,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我給老袁擦臉的時候發現他流過淚。”

  杜佶謄沉思了片刻,鼓起勇氣對錢阿姨說:“袁夫人,我覺得袁老的死因有可疑,但是目前沒有證據。如果您同意的話,我想給袁老的遺體安排一次屍檢,這樣才能找出死因,抓住凶手,告慰袁老的在天之靈。 ”

  錢阿姨大驚失色,說不出話來,兩個兒子連忙阻攔,大兒子說:“警察同志,剛剛才給我爸開完追悼會遺體告了別,屍骨未寒你就想給他老人家動刀,你算是幾個意思?你不嫌多事我還怕別人罵咱不孝呢!”

  小兒子說:“對對對,警察也要講證據呀,不能光憑懷疑就亂來!咱爸的遺體已經跟殯儀館預約好了,下午就要送去火化了,請你尊重逝者!尊重法律!”

  杜佶謄望向錢阿姨,想聽聽她的回答,大兒子搶先攔住說:“我媽還在傷心難過呢,你不要刺激她,萬一她有個好歹,我一定會告到你單位去!請你馬上離開,不要再騷擾我們!”

  見兩個兒子罵罵咧咧的,錢阿姨也沒了主見,搖搖頭說:“警官,我累了,什麽都想不起了,你走吧!”

  杜佶謄不甘心,他對錢阿姨說:“如果袁老真是被人謀害的,難道就這樣讓他走得不明不白嗎?難道您甘心讓真凶逍遙法外嗎?”

  這時袁主任的兩個兒子都上前推攘著讓他離開,杜佶謄見狀也不再多作糾纏,戴上警帽向錢阿姨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快步離去。

  來吊唁的人早就散了,卻見安若素一個人站在殯儀館門口,像是在等人,看到杜佶謄走出來,安若素朝他招手喊了一聲,“杜科長,您好,現在方便聊兩句嗎?”

  “您好,安記者。”杜佶謄回了一句,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從安若素的面前走了過去,忽然,他停了下來,轉過身問:“你是開車來的?”

  安若素一臉愕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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