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大姐頭,我們就怎麽出去,那逃犯…………”
“那逃犯根本就沒有出城。”女子勒住了胯下的黑馬,回頭向那城門看了一眼。
“那我們出來…………”
“阿三,你知道陌刀軍嗎?”
“陌刀軍?”阿三低下頭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那支在恆羅斯之戰裡全軍覆沒的……………”
“是,就是那支在恆羅斯之戰全軍覆沒的陌刀軍。”
阿三突然停下了話語,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大姐頭,沒事你提這個幹嘛,這可是……………”
他撇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余下十幾人,低聲到“這可是禁事啊。”
“禁事又怎麽了,他們楊家的問題還不讓人說了嗎?”女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阿三,回過頭去。
“我以為他們死絕了,沒想到…………”
“還有人從地府裡爬了回來。”
雲梓看著門口突然嚴查起來的軍士,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己的臉可是讓人看見了,早知道就處理的乾淨一點,說不定還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
雲梓低著頭,快步在長安城的小道上走著。
沿著小路七拐八折,在順著那酒館,賭場,青樓,混入了那長安唯一的煙花柳巷之地。
身著單薄的妓女在街邊花枝招展的招著客,臉上的胭脂讓起看起來就像一個剛死不久是屍體,她看見雲梓走了過來,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有些許陰陽怪氣的道
“喲,這位爺,我看您這一身打扮……………”
她上下掃了掃雲梓的打扮,有些嫌惡的向後退了一步。
破衫,破襖,破鬥笠,滿身的汙穢玩意,頭髮亂糟糟似鳥窩,就像個街邊要飯的乞丐,如是想著,她的語氣不由得尖了幾分
“怕是沒來過這吧!”
雲梓沒有搭話,只是抬起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破袋子朝一個看起來行將朽木的龜公扔了過去。
“一間上房。”
龜公把小袋子打開,白花花的銀子直入他的眼中,但是底下的一塊令牌卻比那銀子更吸引他的目光。
黑龍鏢
他勉強撐起一絲笑容,臉上的皺紋都因為皺紋擠在了一起,他殷勤的靠過身來,同時從周圍的幾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這位爺,來,裡面請。”
剛剛還冷嘲熱諷的妓女看著眼前圍過來的大漢慌了神,她轉頭想要找到雲梓的身影,卻什麽也沒發現。
這種社會根本不在乎人命,這裡已經不在是以前的大唐了。
它的江山已經臭了。
金碧輝煌的青樓裡充斥著奢靡的氣息,幾個西域的舞女在台上跳著火辣奔放的西域舞蹈,身著華麗的達官貴人,從外地而來的富商巨賈,無不在身旁摟著幾個妙齡的女郎,目光火熱的看著台上的舞蹈。
雲梓這一身的打扮到也還真是與這裡有些格格不入,但身旁的這個龜公卻絲毫不敢怠慢,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份可不一般。
黑龍鏢局的人居然跑長安來了,龜公在這青樓裡幹了幾十年,也在這江湖上混了幾十年,出鏢必帶血的黑龍鏢,是城裡的那哪位官老爺膽那麽大?
他搖了搖頭,招呼這送雲梓上樓。
這樓上的奢靡之風更是絲毫的不輸樓下,美酒的氣息從一個個的房間裡不斷的飄出,
男女的喘息聲在房間裡回蕩,小曲,琵琶,箏琴…………各色的聲音與景象組成了眼前的這副太平盛世,雲梓看著龜公,“我喜歡安靜一點的房間。” 龜公了然的點了點頭,引著他朝著一個角落裡走去。
“客觀,請吧。”
“半個時辰後給我送一壺雕花。”
雲梓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個小破袋,扔了過去。
龜公掂了掂分量,嘴角露出了笑容,漏風的牙顯露出來,他點了點頭,同時把進門的小破帶遞給了雲梓。
“客官稍等。”
雲梓轉身關上房門,剛才在城門口,他沒有看錯,那個女子,認出來了。
陌刀
“唉,五千人啊……………”雲梓臉上浮出了一絲苦笑,三年了,那小姑娘都長那麽大了。
隨是為了那大把的白銀,但如果沒有那仇恨在,鏢頭也不會把這趟鏢給我吧………………
雲梓將包的嚴嚴實實的陌刀抽出來,雪白的刀身上映著他那滄桑的面龐,胡子拉碴的臉上一道傷痕在做臉上宛如一隻蜈蚣一樣盤桓在上面。
他將刀身橫在腿上, 一點點的擦拭了起來。
“徐老,這真是黑龍鏢的人,您確定沒看錯?”
“唉,就是,我就是瞎了我的狗眼,聞著味都能問出來那就是黑龍鏢局的鏢牌。”
龜公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女子,歎了口氣。
小姐什麽都好,就是太放浪了,但能力還是真沒得說。
這才幾年,就把這長安唯一的煙花柳巷之地給收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幾個也都是看著小姐的臉色混飯吃,也不愧是一屆女中豪傑。
他面色變了變,“小姐,藥鋪那說今個在天街上邊楊家的花車被劫了,護送的二十幾人在一柱香內被盡數斬殺,我覺得……………”他抬起頭瞄了女子一眼,有些遲疑。
“要不我們把他交出去?換那塊地皮?我們和楊家那孫子爭了一個多月了,現在來看,不如買給人情給他們,用這個逃犯來換……………”
“徐老,你也是我們這的老人了,而且黑龍鏢局就好惹嗎?”
女子懷裡抱著貓,輕輕的撫摸著那貓柔順的白毛。
“要是我們把他交出去了,那以後那些個江湖人誰還敢和我們做生意,他們肯定會覺得前腳和我們做生意,後腳我們就把他賣了。”
她搖搖頭,將貓放在地上,“在者,那孫子又不是楊國忠,我們憑什麽給他面子。”
她伸了個懶腰,用胳膊撐著額頭,略有些疲憊,“你去問他,說我有比不錯買賣做不做?”
“畢竟在這長安裡再強的高手,也不過是獨木一支,孤掌難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