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逢變故,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只見一名青衫男子,從郝大通身後緩緩走了出來,郝大通瞧清男子後。怒道:“你……”接著一掌揮出,掌風凜冽,那男子身子飄然,已經在幾米開外。
郝大通一掌逼退那人,身子歪歪斜斜,亞木等人忙上前攙扶住郝大通,也是一臉吃驚。亞木怒喝道:“哈裡克,你……你為何背後偷襲。”
哈裡克冷冷一笑,並未言語。郝大通緩緩道:“他……他是薩滿的人。”
亞木不可置信的道:“什麽……”
哈裡克道:“不錯,薩滿教主任我為欽天長老,命我伺機而動,鏟除余孽。你們不服教意,定當誅之。”
郝大通道:“這麽說來,這一路你都在偽裝。”
哈裡克道:“不錯,我要是不唯你是從,今日豈有下手的機會。”
郝大通道:“那麽,隴山一枯鬼之事也是你所為。”
哈裡克笑道:“你說的很對,你出西域的消息,正是我給他們,三人聽說你身懷寶物,竟然想都不想就答應,我略施小計,他們便傾巢而出。不過他們也真是沒用,號稱隴山枯鬼,卻未能傷及你半分。”
郝大通苦笑道:“好……好……如此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說到這裡,郝大通猛然立起身子,哈裡克吃了一驚,驚慌道:“你……”
郝大通道:“你狼子野心,助紂為虐,今日我便替聖女清理門戶。”
郝大通修為哈裡克深知,可他適才明明刺中了郝大通,他怎麽轉眼就沒事。如此一幕,他瞧得膽戰心驚,當即不敢多做停留,調轉身子,一躍而出,非快逃離。
亞木等人想要追逐,郝大通道:“先不用管他,聖女安全重於。”說完這話,郝大通身子突然倒地。他適才中了哈裡克一劍,並非沒有受傷,相反他受傷十分嚴重,只是面對哈裡克,如果他不強硬支撐,只怕哈裡克就得大開殺戒。是以才強製支撐,以此逼退哈裡克。
眼見郝大通傷勢不輕,林承志從懷中拿出一個綠色小瓶,向亞木扔了過去,說道:“將此丹給他服下。”
亞木接過藥瓶,想都不想就倒出一粒,讓郝大通服下,撕下衣物,簡單替郝大通包扎傷口。向林承志道了聲謝。
駱水雲等人也是面面相覷,均沒想到,修為頗高的郝大通,竟然遭到自己人暗算。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利好消息。
林承志來不及多想,哈裡克是叛徒,在酒館中他便瞧出幾分,只是當時不明就裡,他也不好提醒郝大通。而眼下,眾人都處於龍潭虎穴之中,必須盡快離開。
他拉著駱天青,一步步靠近郝大通等人,說道:“我們走!”
駱水雲道:“我已經答應放你們走,你為何還不放我兒。”
林承志冷笑道:“駱老狗,我要是此時放了他,我們還能走得了。”
駱水雲怒急:“你……”
但是面對如此情況,他也奈何不得。只能眼睜睜瞧著林承志架著駱天青離去。
陸州道:“駱堡主,就在這樣放他們走了。”
駱水雲道:“不急,郝大通深受重傷,已經不足為患,他們逃不出漠北,眼下最重要是天青安全重要。”
出了駱家堡,林承志等人一路向南奔走了十來裡,而身後駱家堡眾人,依舊尾隨在身後。如果沒有駱天青這個保命符,駱家堡等人有所顧忌,因此倒也不敢追身太近。
郝大通受傷不輕,雖然有林承志療傷丹藥,
此時還是臉色蒼白,眼光無神。 破曉時分,一行人才來到一座破廟前,破廟內碳火還未熄滅,顯然之前有人在此過夜。亞木扶著郝大通坐下,便轉身向破廟尋找起來。嘴裡嘰裡呱啦叫喊幾聲,郝大通調息一周,說道:“亞木,不用找了,聖女不在廟中。”
亞木震驚道:“什麽……”
郝大通道:“我早猜到哈裡克不對勁,就在去駱家堡之前,我就吩咐聖女隱藏起來,如果我所料不錯,她們已經連夜出發,向西北分壇走去。”
原來,郝大通早已發現哈裡克早有叛逆之心,只是苦於沒有確鑿證據,他也不好明說,但心思縝密的他,在出發去駱家堡尋人之際,也做了安排,以防不測。
哈裡克雖然隱藏得很好,倒也毫無破綻,從他出劍極快,殺了大鬼和小鬼滅口,郝大通就覺不對。因為薩滿身在西域,即便他有心想要通知隴山一枯鬼,也需時日。可郝大通前腳未出西域,後腳三鬼便跟了上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透露了他的行蹤,提前通通知了鬼二娘等人,而能夠做到這些,除了隨同他而來的哈裡克,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
林承志替白玉蘭調息一周後,問道:“姐,你覺得如何。”白玉蘭臉色稍顯紅潤,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微微笑道:“我已經無大礙了,只是他……”
說著,向郝大通瞧了一眼,林承志心想郝大通中的那一劍,若非他修為高,若是普通人,只怕現在不僅沒有說話的力氣,只怕早已一命嗚嗚。不免對郝大通修為感到欽佩。
林承志站起身來,說道:“郝前輩,你覺得怎麽樣了?”
郝大通道:“他這一劍,雖沒要了我的命,但我想要運勁,恐怕需要些時日。適才駱家堡之事,多謝林少俠解圍。郝某感激不盡。”說話間,郝大通想要站起身來,向林承志行禮。
林承志連忙上前阻止道:“前輩無須多禮,我也是碰巧遇上,只是這尾巴,恐怕有些麻煩。”
林承志說話間,眼神飄向不遠處,哪裡隱藏著駱家堡之人。郝大通也早已知道,心知如果沒有駱天青這人,只怕那些人早就攻了上來。
郝大通笑道:“只要此人還在我們手中,他們多半不敢亂來,只要我傷勢好轉,倒也不懼怕他們。只是我們拖累與你,郝某好生過意不去。”
林承志道:“郝前輩快別這麽說,即便沒有你,我跟駱水雲之間仇恨也大過天,他不會放過我,自然我也不會放過他。”
說到這裡,林承志咬牙切齒,郝大通瞧得出,林承志對駱水雲之恨,乃是發自骨髓。不免心生好奇,問道:“這駱水雲在漠北,聲名顯赫,卻不知你跟他有何仇怨。”
林承志道:“他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郝大通“噢”的一聲,接著道:“此話怎講!”
林承志笑了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前輩還是先行調息,這裡還是駱水雲勢力范圍,我們不能多做停留。”
郝大通點了點頭,林承志不願意說出他與駱水雲之間仇怨,他也不好想問,而林承志說得也沒有錯,這裡的確還是駱水雲的掌控之中,況且古麗去西北,一路上只怕也會凶多吉少,他也耽擱不起。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郝大通緩緩呼了一口氣,傷口依舊疼痛,經過重新包扎,倒也沒有先前流血那麽多。神色也緩和許多。
亞木取出隨身乾糧,分發給眾人,向林承志道:“林兄弟,沒想到這次又是你出手相救,請受我亞木一拜。”
亞木說著,向林承志跪倒下去,林承志先是一愣,接著玉簫伸出,擋住亞木下跪之勢,說道:“亞木大哥,快別如此大禮,兄弟我受當不起。”
亞木用力下壓,行跪拜之禮,奈何林承志玉簫之力更盛,他隻得放棄,心中對於林承志更加佩服,說道:“林兄弟俠肝義膽,若不嫌棄,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我們結拜從異性兄弟,你覺得如何。”
林承志笑道:“承蒙亞木大哥瞧得起,兄弟自當願意。”
亞木拉起林承志,說道:“那好,我們就按中原禮數,行結拜之禮。”
身處危難之間,兩人結拜倒也沒有繁文縟節,白玉蘭坐在一側,看著林承志與亞木結拜,心中倒也歡喜。兩人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但是與外人倒也沒有過多相處。而眼下,亞木作為天山教護法之一,能夠跟林承志結拜,她倒也喜聞樂見。
見兩人行禮完畢,白玉蘭起身說道:“承志,恭喜你得一位好大哥。”
亞木擺手笑道:“白姑娘,此話差矣,是我亞木得一位好兄弟才是。”
說話間,眾人均笑出聲來,郝大通也甚是欣慰點點頭,林承志品行他極為欣賞。亞木能與林承志結拜,他也歡喜,眼下天山教動亂不堪,正是需要人手之時,如果兩人結拜,亞木有所求,憑林承志性格,自當會助亞木一臂之力。
林承志比亞木年齡小,便以弟自稱,兩人各自交換信物,亞木取出一把短劍,劍鞘上鑲著有綠色寶石,極為耀眼。亞木道:“這病短劍乃家父所贈,今日便贈予兄弟。”
看那短劍珠光寶氣,顯得極為尊貴,林承志推辭道:“大哥,這禮物太過於貴重,兄弟不敢收下。”
亞木道:“這劍雖然貴重,但與兄弟比起來,算不得什麽,這件禮物常年伴隨我左右,就當哥哥給你的禮物,你便收下。不要推辭了。”
亞木豪氣雲天, 林承志倒也不好推遲,於是收下。正想著回贈什麽的時候,白玉蘭忽然起身道:“承志,你忘了你還有一塊玉在我這裡嗎?”
白玉蘭說著,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玉佩雕琢普通,但是晶瑩剔透,也十分難得。林承志大奇,心想:“這玉明明是姐所有,她怎地說是我物。”
他那裡會想到,白玉蘭知他身上並無貴重物品,隻得將自己隨著之物說成是他所有。實則是替他解圍。當然,若是平時,白玉蘭也斷然不會拿出,因為這塊玉佩乃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物。可是她跟林承志不是親人甚是親人,儼然將林承志當作自己親弟弟一般看待。這件玉佩雖然貴重,但她也不能讓林承志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林承志也知道白玉蘭意圖,於是接過玉佩,轉增給亞木,亞木也欣然接受。
大夥一片歡呼,此時郝大通也站起身來,連說了幾聲好,跟著說道:“你二人能夠在此結為兄弟,郝某倒也替你們感到高興。我們這便動身前往西北,不知林兄弟是否跟我們一起。”
郝大通此話一出,林承志頗感為難,他向白玉蘭瞧了一眼,只見白玉蘭眼神柔和,似乎全憑他拿注意。林承志沉吟一會,忽然想到郭陸與駱水雲之間對話,蒙古大軍壓境事宜,不由得心想:“他們分壇在西北,而西北正是蒙軍大舉進攻之地,反正自己也要向西北走一趟,既然如此,何不跟他們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想到此處,林承志正想開口說話,便在此時,忽然一人笑道:“你們想去西北,恐怕沒有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