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爺,你和火線出山參賽,等於給狼青鬥犬派打了針強心劑。”
告花兒強忍心中狂喜,極力語氣嚴肅,緊接道:“如果“公爵”想要五連霸,必須過“火線”這關,等於報了上賽季的仇。”
爺爺拾回旁邊拐杖,掌心撐住杖頭,抖著雙腿站起身來,吃力地呼氣一下,道:“再次參賽,沒必要如何如何的報仇,最好把我跟“火線”當成兩張白紙,重新來過,也可以說是最後一戰。”
告花兒隨即打眼色給我,他竟然不知如何接話。
我對爺爺剛下的言語也很吃驚,心說兩屆總冠軍練犬師沒必要這般謙虛低調,讓陽城鬥狗競技界當爺爺和“火線”是兩張白紙,絕無可能。
當中最應該警惕的便是“公爵”。
三方人心知肚明,那場賽季初的對戰,肯定算不上真正意義的對戰,一切都因為劉國友大老板輕視“火線”而看重“公爵”,爺爺才用了自己的法子,讓比賽中斷,“公爵”自動晉級。
此刻,我必須回應爺爺,定神後回道:“爺爺的意思是切勿得意忘形,否則樂極生悲,出山再次參賽的心態,最好把自己看作一張白紙,對吧?”
爺爺摸出手機,看眼時間,皺眉點了點頭:“從時間上看,是可行的,就這麽辦吧。”
難料爺爺沒有正面回應,奇奇怪怪嘀咕一聲。
我皺眉疑惑,向告花兒回敬眼色,示意我也沒辦法接話下去,我們當後輩的,就別多嘴了。
告花兒聳聳肩,又突地被爺爺的動靜吸引過去,他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左手背不停敲打我腰部,舉動討嫌。
我實在沒空暴捶告花兒,也被爺爺的動靜吸引過去,所見爺爺再次艱難的半蹲幾秒,右手一把抓起地上的野豬斷手,緊緊拿住,緩緩站直身來。
爺爺半個轉身,側身回道:“我這樣做的目的,是讓“火線”知道我已經對它的能力給予肯定態度,雙方都有足夠信心再次參賽,先開個好頭,也很重要。”
我松口了氣,理解爺爺所說,告花兒展露大徹大悟的樣兒,拍掌三聲,隨即又是難以置信的誇張表情,表演過猛有反效果,爺爺都皺眉斜他一眼了。
再是,野豬斷手的血水也恰好流盡,爺爺拿住之後沒有再松手,就像拿著一件隨身用品,他老人家完全轉身過來,神情格外肅穆。
“我跟“火線”再次參賽也算蓋印落實了,我現在要對“火線”發令,讓它原路跑回去陽城,你倆年輕娃兒有興趣參與嗎?”
爺爺嘴角揚起,拿住野豬斷手的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告花兒。
我像被人用力拍了後腦杓,怔住動也未動,其實震驚於爺爺安排“火線”原路返回陽城,簡直要命,這樣瘋狂的事,最講究鬥犬的體力儲備,甚至黑夜在山上奔動,各樣危險層出不窮,例如失去方向直朝斷崖……
所以,“火線”竟要原路再奔跑一次,我心裡再也安靜不了,無法張嘴回應,更有質疑爺爺如此安排的衝動,極力忍住之下,沒有多嘴,但面容肯定無比難看。
告花兒最先反應,指著自己鼻尖,呃了一聲,回道:“金爺爺,您老人家別跟我們小輩開玩笑,普通人翻山越嶺跑回去陽城,最快也需要六小時,等我和金瑞徒步回去,絕對是明早天亮了。”
“爺爺,鬥犬可以翻山越嶺從寶塔鎮跑回陽城,我們人嘛,就免了吧。”我語氣像求情,求爺爺放過我們。
爺爺仰頭輕哼,道:“我說的就是鬥犬,還沒搞懂嗎?願意讓你倆的鬥犬跟隨“火線”從寶塔鎮起步,跑回陽城嗎?”
我與告花兒面面相覷,傻兒看傻兒。
我心說爺爺的安排有夠大膽的,即使“少俠”曾經跟著“火線”“獵刀”有過一回翻山越嶺跑來寶塔鎮的經歷,但無法說明它今晚有足夠體力跟上自己爺爺“火線”的速度節奏。
“火線”有足夠體力往回奔跑一趟,那是爺爺心裡有底,清楚“火線”底子就在那裡,甚至拒絕讓“火線”認真歇息一陣,轉過頭準備發令讓“火線”跑回去陽城。
實話講,“少俠”以哪種方式去橫渡急流,我總有著一些信心,但今天“少俠”體力消耗極大,假如安排跟它爺爺“火線”從寶塔鎮跑回陽城,我無法提起自信,這簡直是兩碼事。
我瞄一眼告花兒,他低頭皺眉,遲疑太久的態度,也說明他對“火炮”的體力儲備沒有信心,也許他更擔心著,“火炮”是否能夠緊跟大前輩“火線”的奔跑速度。
“考慮完了嗎?要不要參與由自己決定,我沒有強迫你們。”
爺爺的語氣明顯催促,再摸出手機看第二眼時間,道:“年輕娃兒應該爽快一點,如果你們願意,我們還要花時間往回走,開車門放你倆的鬥犬出來,如果始終沒興趣參與,我會在這裡讓“火線”調頭往回跑。”
此下,必須給出回應,我悶哼一聲,抬頭問道:“爺爺,就算讓“火線”原地調頭跑回陽城,也該給它補水解渴,您的決定有些匆忙了。 ”
“沒問題的,跑回陽城的一座座山上,都有天然流水,“火線”懂得自己解渴。”
爺爺足夠自信,他拿住野豬斷手的右手又一次伸出食指,指向我和告花兒:“開車走高速回去陽城,最快也要四十分鍾,我敢說一句,“火線”這趟跑回去陽城,可以快你們一步到達陽城家裡。”
爺爺所說越來越誇張,我心裡亂到極點,沒興趣思考是真是假,尚未找到答應參與或者忍痛拒絕的契機,心上心下,甚至慢慢急躁。
告花兒仿佛被點穴定住,幸好眼皮不停眨著,呆滯的傻樣兒令人惱火。
爺爺朝我們走近,實行眼神壓迫,道:“依我來看,讓你們的鬥犬跟隨“火線”跑回陽城,才是真正的強訓,就當今天的橫渡急流是一場熱身,是時候真正考驗一次自己鬥犬的實力了,敢嗎?兩位年輕娃兒。”
“敢!”
告花兒突然又活了過來,這龜兒子智障竟然突然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