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塗令終於擺明態度,告花兒的心也定了下來。
“趕快開始渡江訓練吧,老子都等不及了。”告花兒笑著暗道。
比特戰團已經觀察好江面兩邊情況,覃洋讓舵手師傅把渡輪加速,駛到對岸再調頭,然後等吩咐。
這當然是塗令的意思,第一馬仔覃洋傳達而已,告花兒看在眼裡,嗬嗬笑兩聲。
渡輪快要到對岸之際,塗令起身帶著“答案”出去隔間艙,包括覃洋在內的六個馬仔帶著另外三隻比特鬥犬跟了出去,留下告花兒在艙裡嚼著牛肉干。
告花兒沒有急於跟去,有意在艙裡裝下款,安心嚼完最後兩塊牛肉干,才起身拍拍衣裝,吹著口哨離開隔間艙。
比特戰團一眾沒有在二層甲板,這非常合理,要讓鬥犬更方便跳進江裡,只能下去一層座位艙,所以告花兒又下去座位艙看情況。
夠奇怪的,一層座位艙沒有人影,告花兒往船頭走幾步,原來比特戰團在船頭甲板上吃著冷風,水手師傅也陪在一旁,提醒身處甲板注意安全的事項。
一層座位艙上去船頭甲板之間有五級鐵梯,告花兒交叉雙手放心口,靠在鐵梯旁邊,他是今天渡江訓練的唯一觀眾,投入角色,安靜等待塗令一幫崽兒的表演。
渡輪到了對岸,減速緩緩調頭,船頭重新朝著千米外的陽城江邊。
“覃公子!這回要哪樣的速度開回去?”
舵手師傅從二層駕駛艙喊話,覃洋第一時間看向塗令,請示一番。
塗令思量片刻,再對覃洋耳語,第一馬仔覃洋才抬頭回應舵手師傅:“最慢速度,師傅你要注意上下遊船隻橫過,別出意外啊。”
“放心覃公子,我當舵手學徒的時候,你可能還在學校讀書呢。”
回應之下,渡輪緩緩而動,簡直就是龜速。
告花兒觀察上下遊情況,沒有船隻準備橫過,相隔最近的一艘航行船起碼五公裡之外,還是在下遊逆流而上,等駛近的時候,慢速的渡輪早就靠岸了。
“趕快發令讓鬥犬跳江,想悶死我這個觀眾嗎?”告花兒上去船頭甲板,催促一聲。
塗令背向告花兒,吸氣提高雙肩,冷冷地道:“別讓一些雜音打亂我們的訓練節奏,浩娃兒,讓你的“將軍”準備渡江訓練。”
高個子馬仔仰頭嗯了一聲,告花兒才曉得他叫浩娃兒,訓練的鬥犬叫“將軍”。
但更重要的是,塗令沒有讓“答案”第一個進行渡江,告花兒頗為疑惑,又是一聲雜音:“塗令,索性讓你們比特戰團的頭號猛將“答案”第一個渡江,難道你在害怕嗎?”
塗令又吸氣提高雙肩,哼了一聲,背對告花兒回道:“壓軸登場的意思就這麽難理解嗎?況且“將軍”的實力要收拾你們的鬥犬,也是輕而易舉的。”
告花兒嘁了一聲,道:“開演唱會嗎?還需要“答案”壓軸登場,就這麽幾個人在場,你崽兒沒必要裝來裝去,索性四隻比特鬥犬一次過渡江,節省時間。”
覃洋護主還嘴,狠狠地道:“狗屁個節省時間,我們有的是時間,票兒也多,包下渡輪一個月也沒有問題,有渡輪坐著舒服,哪個還會去坐小艇啊?”
告花兒目光在塗令身上,接道:“四隻鬥犬一起渡江的好處在於,萬一哪隻鬥犬在江裡出現意外,另外鬥犬可以第一時間拯救同伴。”
“閉上你的臭嘴吧,詛咒我們的鬥犬會發生意外,居心何在?”浩娃兒瞪眼急道,指著自己的鬥犬,再道:“就等著我的“將軍”在擂台上收拾你的“火炮”吧。”
告花兒嗬地一笑:“真是跟塗令混久了,學到盲目自信的那一套。”
塗令背負雙手,緩緩轉身,笑容怪異,才道:“既然如此,讓童爽再驚訝一回,“旋風”和“海龍”也準備一下,最後到我的“答案”壓軸登場。”
矮個子馬仔和寸頭馬仔上前,告花兒立時提起精神,想看清“旋風”和“海龍”各自歸於哪個。
矮個子馬仔拍拍自己鬥犬腦殼,仰頭神氣道:“別小看我的“旋風”,收拾童爽的“火炮”也是分分鍾的事。”
寸頭馬仔附和道:“我的“海龍”跟“旋風”是一窩出生的兄弟,實力相當,一樣可以收拾童爽的“火炮”。”
告花兒搖頭嘖嘖兩聲,道:“那晚“旋風”連負重上爬長梯坎都沒有力氣,別扯東扯西了,還有“海龍”應該待在海底龍宮,它沒有辦法駕馭陽城江水,都退下吧。”
“打嘴仗有用嗎?”塗令冷哼一聲。
告花兒壯起膽子道:“那就開始你們的表演啊,我有以死阻攔嗎?”
其實告花兒並非在打嘴仗,剛在二層隔間艙善意提醒,今天江水奔騰過猛,應該放棄這回渡江訓練,比特戰團沒有聽進心裡。
所以,告花兒隻好轉彎抹角再提醒比特戰團,沒有必要讓“將軍”“旋風”“海龍”發生意外葬身江底,最佳方法則是讓他們戰團的頭號猛將“答案”下江探一探情況。
方法快捷有效,如果連“答案”都應付吃力,那麽“將軍”“旋風”“海龍”更加沒有必要冒險,鬥犬的命也是命啊。
結果則是,比特戰團再次拒絕聽勸,告花兒無可奈何,只能鼓氣惡狠狠的回應塗令,要進行表演就龜兒子快點,船頭甲板凍死人了。
“你們三個準備好發令!”塗令瞪一眼告花兒, 轉身過去。
高個子馬仔帶頭,矮個子馬仔和寸頭馬仔備態起來,各自發令讓鬥犬堅挺立在甲板邊上,面對奔騰急流的江水,遲遲沒有進一步行動。
告花兒大聲哎了一下:“塗令你自己看嘛,他們都猶豫了。”
塗令深深吸氣,提高雙肩,喊道:“你們還配是比特戰團的一員嗎?馬上給老子行動起來!”
告花兒快步上前,伸手拉退塗令,急聲道:“最好的方法是讓“答案”第一個下江探探情況,讓其他人感到安心,你崽兒狗屁不懂!”
塗令使勁甩開告花兒的手,額上凸起青筋,怒道:“老子就後悔讓你上來渡輪,一直在我們耳邊發雜音,是金瑞派你來搗亂的嗎?”
告花兒再也難以冷靜,指著塗令的鼻子,也怒道:“別把我兄弟夥金瑞牽扯進來,真要收拾你崽兒,老子童爽一個人就足夠!”
塗令雙拳緊握,粗氣急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