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在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陽城藏了四天,幾乎每天都只出現在兩個地方,一是作為我窩點的堂兄家,二是堂兄家樓下附近的小館子,最多也只是繞個幾分鍾,去一個路邊報攤買幾本休閑讀物,用來晚上打發時間.
四天裡,我好幾次又對童家基因感到了好奇,因為堂兄的生活動態被我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住了幾天我才發現堂兄是個無業人士,又奇怪他生活費何處而來,難道是先前掙下的錢拿來現在啃老本?
再是堂兄的夥食幾乎是自己下廚操刀,且菜品永遠是那麽的'感人',讓我在臥室裡聞到都忍不住吞口水,特別是前天的那盤辣子雞和昨天的水煮黃鱔,真的是讓老子差點要瘋了,幸好我最後衝出堂兄家,跑到小館子點了碗肥腸面吃得滿嘴是油才舒服了些.
我又向告花兒打聽起堂兄以前的職業,會否是個滿級數的廚師,但聽來卻失望得很,告花兒說堂兄以前一直是個坐辦公室的普通員工,至於菜弄得好吃可能是平時勤於燒菜做飯練習得來的,但如今一人獨居,天天夥食講究,告花兒卻表示也不曉得是啥子原因.
至於堂兄是不是拿以前的工資吃老本,和堂兄為何一人獨居的事情,我暫時沒好意思問,我向來不太習慣主動打聽別人的老底,表面上淺層次的東西我還能問一問,涉及太深的東西我就會及時收住,總覺得這有種扒別人的衣服的負罪感,還是說我的心理疾病太過嚴重了?
接著說說堂兄睡和醒的習慣,我一般在臥室裡都能聽見客廳的狀況,或是堂兄回主臥休息是啥子時候我都略略曉得,所以令我奇怪的並不是堂兄睡很晚或睡得早,而是他間斷式睡和醒方式,令我直覺神奇.
堂兄這幾天的睡醒方式皆是十點回房間睡一個小時,然後醒來一直在客廳裡待到天亮,吃過早飯回房間眠個一小時,醒來就做家務,幫“火炮“換藥,澆澆陽台上的盆栽,練練書法.吃過午飯後就出去買菜,回來繼續眠兩至三小時,最後醒來吃過晚飯就讀書看報,十點左右又回房眠一會兒,一天下來幾乎連電視機都不開.
這幾天我也是很少出門,才基本了解到堂兄生活中的這些細節,反正我是沒見過哪個是這樣過日子的,後來我以為是自己的暫住幾天把堂兄打擾了,就親自跟堂兄提了一句“這幾天打擾你了,很抱歉啊!“,哪曉得堂兄讓我別多心,讓我放心大膽住在這裡就可以了.
吃和睡的事情可以撇開一邊不說,但最令我好奇的是堂兄多次聲明自從親眼看見“克敵“死在擂台上後,關於一切鬥狗的事情自己不會再上心,那麽我幾次見著堂兄打開客廳的台面電腦,一次次查閱著關於巴斯特牛頭梗的資料,這又是為何?
“火炮“不恰恰就是巴斯特牛頭梗嗎?也不曉得堂兄面對鬥狗的事情,是真放下來,還是假放下了,皆因我某次經過“火炮“養傷住的臥室門口,看見堂兄直接盤膝坐在“火炮“的身邊,用指尖掃著“火炮“的腦袋,嘴裡就說了一句:“記住啊!火炮!以後比賽在處於下風的時候就不能再硬碰,寧願提前投降也不能拿自己的命來冒險.“
當時我聽後就歎氣一聲,也沒必要多說什麽,而堂兄也曉得我剛剛就在門口經過,似乎也沒避忌什麽,繼續跟“火炮“互動著,還幫“火炮“舒展著好久沒大動靜活動的四肢,最後幫“火炮“添了糧,陪著“火炮“一直等狗子將糧食吃完,才退出了房間.
說完堂兄,
另外的時候也是怕什麽來什麽,昨天我在小館子吃完快餐後往回走,爬梯坎的時候就見著遠處有個女的在下梯坎,我直覺很是眼熟,再等近了些距離後,我才曉得那女的是我老媽的中學同學,我平時管她叫阿姨. 關鍵這阿姨是'情報科專員',每次來我家做客都是嘴巴沒歇過氣,從進門說到我媽送她到門口準備回家,連她們同學間誰誰誰的女兒嫁人,誰誰誰的老父親去世了,還有誰誰誰的兒媳婦患有不孕生不了娃娃,這些一旦被她曉得,那三分之一個陽城也會很快曉得.
也別以為這阿姨碰見我是小事,因為據我了解,這阿姨跟我老媽經常互通短信,如果她將碰見我的事情隨口跟老媽一提,那我就麻煩大了,注定要撒一大堆的謊來解釋整件事情,最重要的是會讓老媽生疑,然後老爸也會被牽引起來.
所以當時一刹, 我腦殼裡就是一陣滋滋聲,聽來像蒸汽火車的輪子摩擦著路軌一般,非常刺耳,但幸好還沒等我給出反應,那阿姨就已經改走梯坎旁的一條支路,很快就從我視線裡消失了,確實嚇得我後背飆汗,驚得我感覺五髒六腑都扭在了一起.
這種躲藏的日子過得跟通緝犯似的,也等於在催促我快些搞清楚自己未來的方向,或是再次滾回禹都去,找份較輕松又能混日子的工作,或是向家人宣布回來老家陽城,乾脆就在陽城找份較輕松又能混日子的工作,這他媽有區別嗎?
以前發誓要走藝術路線,從學院畢業後就遭當頭一棒,為生計不得不乾些奇奇怪怪的狗屁工作,更何況因為我當初離家去禹都入讀藝術學院,違背了老爸早早給我定下的路線方向,導致當時我跟老爸的關系一度緊張,頭一年春節若不是爺爺親自致電給我說好話,讓我回家過年,說不定當時我就真的不想回陽城過年了.
再說比起去幹些奇奇怪怪的狗屁工作,不如暫時留在陽城搞清楚一切問題才算更具有意義的事情,爺爺的受傷,幾隻狗子的事情,還有段球球被恐嚇的事情,我都想將事情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順便將段球球又想了一遍.
想起段球球,就自然會想起她那討嫌的表弟,那崽兒好像看我不順眼似的,只是我這樣中上層次的帥氣模樣,也想不到會遭人嫌,實在令人費解,但表弟的存在我可以忽略,沒有人能阻止我在此時將段球球想了一遍,也不能阻止我在未來時間裡約會段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