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洋一不還嘴,二不還手,被我一拳擊退了三四步,捂著被打的臉巴,呆住了.
“剛剛不是很拽嗎?繼續拽啊?“
覃洋回神過來,龜兒子的樣子跟小時候被我揍過之後一模一樣,皆是一副想還手又不敢邁前一步的孬樣子,這下被我一拳打回原形後,這龜兒子就是個孬貨,老子就挺直腰板站在龜兒子的面前,他連還一拳的勇氣都沒有.
“你不是喜歡單挑嗎?這回狗子之間就別單挑了,你來跟我單挑,老子就定在這裡,退一步都不是人,有種嗎?“說完我點了根煙,故意將煙圈噴向覃洋,是接連噴了三口的那種,只是那龜兒子面對如此挑釁都不敢吭聲,就徹底清楚這龜兒子的底氣是弱得不行.
再是覃洋也絕對清楚我的脾氣,既然都揮拳見真章了,他自是曉得我說話算話,只要他答允單挑,老子必定就在這醫院門口弄他一頓,就此那龜兒子是半天嘴裡無話,不曉得是嚇蒙了還是被我一拳打傻了,你根本猜不到他的心理活動,就像被變成了一根木頭似的.
我其實也懶得跟覃洋說下去,趕緊將“少俠“找到帶回來才為之首要,於是又罵了覃洋幾句後,準備轉身去追,心說兩狗子跑出去的方向大致曉得,就怕穿了小巷後更加難找,真是急死人喲.
接著我再看表粗略地算了算時間,我為了應付覃洋那龜兒子就足足耽擱了十分鍾之久,試想兩隻狗子在狂跑出去後,會在十分鍾裡做些什麽呢?我起初並不擔心“少俠“會被“大王爺“逮到之類的事,而是更擔心能不能將“少俠“再牽回來這問題,畢竟受了傷還有時間痊愈,但丟了就很是嚴重了.
我起步去追,還不忘轉身對著覃洋豎起了中指.
可等我剛剛小跑追了十幾米後,就見“大王爺“那髒狗子低著腦殼小跑了回來,看狗子的樣子就曉得它沒追成功,否則就是趾高氣昂才對,於是我松了一大半的氣,然後又是一陣焦慮,根本不清楚去哪裡找“少俠“,你也不可能掐著“大王爺“的脖子,再問那髒狗子曉不曉得“少俠“跑去哪個方向了吧?
而見“大王爺“從我身旁小跑過去的時候,老子真是想踢死這撩事鬥非的髒狗子,只是礙於自己的安全問題就忍住了,其次我聞到了這髒狗子身上有股刺鼻的臭水溝味道,立馬就回想這附近有臭水溝的地方,可惜思緒雜亂,隻好一路邊走邊想.
沒多久就到了上城的九號路口,走到擦鞋匠擺攤的地方時,本來是我想問擦鞋匠有沒有看見“少俠“的蹤影,哪想到卻被擦鞋匠叫住了,他還喊了句:“金家娃兒,你過來一下.“
我心裡著急是肯定的,但也不忘走前去後給擦鞋匠敬煙,而擦鞋匠點了煙就說道:“你們金家又在訓練新的狼青鬥犬了?就是剛剛我看見飛快跑過去的那隻嗎?那狗日的速度真的快,後面要追它的那隻醜狗子像是哮喘發作一樣,跑不贏就在我攤子前面歇了一會,然後甩了甩狗腦子又繼續追了上去,不過我很快又看見那醜狗子走了回來,是你們家狗子得罪別個的狗子了?“
這種閑話我還不想將覃洋牽涉進來,揮拳打他是一回事,嘴巴不能亂說話是另一回事,於是我解釋著:“我們家的狗東西討賤,咬了別個的狗子一口,就被別個的狗子追著咬,我一時叫不住,這才追過來,也不曉得我們家那狗東西跑哪裡去了?“
“跑到前面路口拐上坡了,我親眼看見的,你順著那方向去找找吧.“擦鞋匠立起身來給我指著方向,
我看見他手指沾滿了鞋油,幾根手指乾燥得裂了殼,手背更像乾透的橘子皮. 接著我簡單招呼了幾句,就順著擦鞋匠指過的方向一路小跑,越跑就越發現不對勁,最後才拍拍額頭恍然大悟,這方向是回去爺爺家的另一條路線,我就心說“少俠“那笨狗子會不會是提前回去爺爺家了,想此後精神為之一振,甚至是加快步子,沒過二十分鍾就來到了爺爺家門口.
而直覺告訴我,“少俠“並沒有回來,周遭一切是靜得出奇.
但最後我仍是仰頭喊了三聲“少俠“的名字,再喊了三聲“包裝蛋糕“,故意靜下來十幾秒,顯然這回再沒有任何狗子會跳上院牆,我這樣做只是一種安慰罷了,到後來我落得束手無策的下場,並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麽帶“少俠“去醫院的時候,就不能穩穩當當的套個繩子呢?
“媽的!一隻笨狗子的管不住,爺爺怎麽會放心的將狼青犬一派交給我呢?“我嘟囔著,迷迷糊糊地又點了根煙,也想到最近留在陽城太久,煩心事又多,直接令到我的煙癮越來越大,以前是一天六七根,到現在一天要命下來能抽完一整包,這變化真是可怕,但點著的香煙夾在手指間,總是能給我一種鎮定感,目前來說我是戒不掉的.
再是,動作在大腦的控制下有意識地抽著煙,但實際上我心裡已成亂麻,我覺得能把狗子一次次弄丟的人,都是蠢貨,對!我就是那個蠢貨,自從這次回來陽城後,幾乎樣樣事情都搞砸了的蠢貨,我吐著煙圈,無奈的笑著.
直到手表整點報時的聲音滴滴響了幾秒,我才有些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立起身後第一時間弄熄煙頭,在百般無助的情況底下,我將試圖去聯系告花兒當作一種慰藉,雖然我曉得那崽兒的智商發揮不會給事情帶來太多幫助,但無論是說故事,或是說事故,總需要一個聽眾吧?
我不清楚告花兒那崽兒是否在上班狀態,他說自己在公司,又說自己在辦公桌上吃著酸辣粉,還催促著我趕快說事情,因為那酸辣粉好吃得讓他不想做其他事情,就想專心的乾掉那碗酸辣粉.
我又是幾句把告花兒教訓了一頓,那崽兒真是沒點名堂了.
“好~好~好~!你說事情,我認真聽著呢.“告花兒說了謊,因為我聽見這龜兒子在電話那頭呼呼地吹著酸辣粉,再自以為不會被我察覺的情況下,吸著一根根的酸辣粉.
我煩得很,沒空閑再計較太多,就說道:““少俠“那狗東西又跑不見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忙找一下,但不要太張揚,我不想別個曉得我們金家的狗子丟了.“
“還用想辦法嗎?難得你不記得上次去寶塔鎮的那回事了?就是帶上另外一隻狗子去追蹤啊!你真是個笨腦筋.“告花兒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
我卻一動不動,而是想到了一件很恐怖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