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毫不在乎“麻辣“愚弄自己,那狗子正面迎敵,昂頭前行,面對跟“麻辣“的距離越來越近,它毫不懼色,就像一名赤手空拳的勇士一步步走近持劍的敵人那樣,它沒有武器,但深信自己必勝無疑.
我也納悶著,一時弄不懂“公爵“的新招戰術,只是隱約覺得這狗子要發大招了,而更驚奇的是對面的“麻辣“也以同樣姿態迎去,倆狗子都直接棄用了最初那種試探式的打法,這下是簡直沒商量的準備互轟.
再說“麻辣“借機轉念將“公爵“愚弄一番,看似給它自己臉面添了點光,實際這隻屬虛火,在它還受著傷而“公爵“只是掉了些體力的情況下,接下來容易吃虧的恰恰就是“麻辣“它自己,皆因這裡頭有個重大隱患.
鬥犬會定下規矩一說,並無說明參賽鬥犬不能攻擊對手的傷患,也就是說“公爵“不必多費心思去找攻擊點,只需專心狗嘴全張的對著“麻辣“剛剛塗好膠膏的傷患處猛攻即可,哪怕是剛剛塗的膠膏,也要給“麻辣“它咬成舊傷添新傷.
一秒後,倆狗子相距不到兩米,“公爵“猛然奔走“麻辣“的右邊,倆狗子交錯出半個身位後,“公爵“後續動作是擺向朝“麻辣“撲去,前肢快速前壓,嘗試去鎖住“麻辣“的後頸,等於是在“麻辣“的背後搞突襲.
整個過程,“公爵“只花了不到兩秒的時間,我頓時清楚了這狗子是要實行高強度壓製,那是鬥狗競技招數裡其中一種鎖技,目的在於將對手重壓在地且半點動彈不得,那樣便可肆無忌憚的攻擊對手背部的每一處,行裡的說法就是生吃對方.
而練犬師不可能命令一隻鬥犬用背部去回擊對手,於是我便看見“麻辣“的練犬師喊了幾聲口令,使得“麻辣“猛地將前肢一擺,一秒未到就完成了一次轉向,瞬間跟“公爵“正面相對,此記不但扼製住“公爵“的攻勢,而且還是一次趁熱打鐵的好時機.
先前說過,若是“麻辣“近距離跟“公爵“正面相對,那要直取“公爵“的喉嚨乃再容易不過的事,於是我又見著“麻辣“張嘴迎上,後肢一蹬,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朝“公爵“撲過去,給人一種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感覺,或許它也清楚自己傷患暴露太多,耗時太久確實不明智.
“公爵“也似乎早就等著“麻辣“的爆發,迎戰姿態是有備而來,連退步都懶得退,這見同樣是後肢一蹬,卻見不著它張開狗嘴,而是見著它半秒低頭,用額頭的位置對準“麻辣“的下巴撞擊過去,緊接著一秒後,我聽見清脆的“哢嚓“一聲.
我很清楚,“麻辣“在躲避不及再遭受“公爵“的撞擊後,它的下巴骨已是遭了秧,剛剛那下“哢嚓“一聲格外響亮,就是下巴骨斷裂的聲音,這使得很多在場觀眾都愣住了,整個觀眾席都突然地安靜了兩秒時間,那哄鬧聲再起的時候,已見“麻辣“被撞出五米多遠,半天不見動彈.
“一方倒地!暫停!放套繩!“值班裁判讓比賽協助員套住了“公爵“,但練犬師不能進場,這時候就要等待十五秒,如果“麻辣“不能在十五秒內重新站起來,那麽“公爵“將會以勝方身份晉級下一輪,而“麻辣“在休賽期的緊密苦練也將等於白費.
場外,兩方的粉絲都齊聲高喊,一邊給“公爵“助威,一邊給“麻辣“加油,不過或許我是真的太久沒看過現場比賽了,面對這種垃圾噪音我是真的不太習慣,甚至覺得耳膜受到了傷害,
越聽越是煩躁,越煩躁之下就終於朝粉絲堆那邊吼了句:“龜兒子們!閉嘴!“ 然而我一個人的吼聲根本敵不過兩方粉絲的高聲呐喊,甚至沒人在意我的那麽一句屁話,這簡直無比尷尬.還多得身旁一位鬥狗迷的反應才讓我迅速從尷尬中走了出來.
“死不了的,只是短暫的失去知覺而已.“身旁那位鬥狗迷在形容著“麻辣“此刻的處勢.
我沒興趣跟別人搭話,只是點了點腦殼表示認同,也估計“麻辣“會在十秒內彈起身來,又順便踮腳看了看最前排塗令那崽兒的反應,那崽兒的背影依舊冷冰冰的,又給人一種全身早已麻木而失去知覺的感覺,使得我很有衝動想跑去前排看看那崽兒的表情.
我正在想象著塗令看見“麻辣“處於劣勢後,會有哪種氣鼓鼓的難看臉色,誰知開個小差重新清醒過來後,看見塗令已經轉身過來在盯著我看,面無雜色不說,我就是不舒服他那說不清的邪魅眼神,那使我起了雞皮疙瘩,打了個冷顫.
接著同樣在前排位置的告花兒也轉身看了我一眼,再擺了一下腦殼朝塗令那邊斜了一眼, 等一秒後我又收到告花兒發來的短信:【“麻辣“可能要輸了,塗令那崽兒好像準備將怨氣發泄在你身上,他那眼神很不友善,他們'麻辣後系群'的人比較多,你自己小心點,看完比賽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家了.】
短信結尾還留了個笑臉吐舌頭的圖案,見此我回了短信:【滾!】
再是我真的沒空閑去猜測塗令為什麽要一次次地轉身盯著我看,特別是此際見著“麻辣“甩了幾下狗腦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第一時間重新備好的姿態就是朝擂台對面的“公爵“咧嘴露牙,一邊發出令人打顫的低嗚聲,還一步步接近著“公爵“.
“松開套繩!比賽繼續!“值班裁判一聲令下.
套繩一松,“公爵“閃電般地用出一秒就奔到“麻辣“面前,張嘴就朝“麻辣“額頭上的傷患處啃咬過去.
“速度這麽快嗎?“我被驚得頭皮發麻,根本就沒看清楚“公爵“是怎麽在一秒的時間裡奔走六米之遠的.
接著見著“麻辣“半個狗腦殼都被咬在“公爵“的嘴裡,傷患處早就被咬破,新鮮的血珠子四面八方的從“麻辣“的臉巴上滑下,最後滴落在擂台的地板上,而得勢的“公爵“沒有松懈,仗著自己的重量優勢,準備將“麻辣“重壓下去,而且還進一步的在“麻辣“的半個狗腦殼上啃咬,看樣子就像要將“麻辣“吞下肚子裡似的.
更可怖的是,我看見“公爵“的尖牙早就刺破“麻辣“左眼的眼珠子了,原來那些滑下來的新鮮血珠子,不僅僅是來自於額頭的傷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