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花兒坐在軟鋪邊傻笑,明顯昨晚回家吃到了甜頭。
我清晨醒來雖然肚兒也餓,但拒絕吃‘狗糧’。
“讓開,新郎官。”我甩開鋪蓋,嗤了一聲。
告花兒偏偏堵在軟鋪邊,笑呵呵道:“我媳婦竟然相信我的解釋,她昨晚還在網上給我買了雙防滑耐磨的運動鞋,擔心我又在梯坎上滑腳。”
我皺眉道:“結婚在即,給你送鞋子,有點那個吧?”
“啥子意思?”告花兒很是疑惑。
我擺手苦笑:“沒啥子,一種老舊的觀念,就當我說錯話了。”
趁著告花兒低頭苦思,我雙手推開他,成功離開軟鋪,走出客廳就聽見院裡有動靜。
“金瑞哥,羅哥來了,還給我們帶了早餐。”
譚超聲音洪亮,剛起床就這般精神勁,很是佩服。
羅娃兒上完夜班就趕過來,我也清楚原因,昨晚發給他的訊息名副其實信息量巨大,若是調換身份,我也沒心思回家補覺,索性過來見面聊一聊。
這見,譚超笑容滿面,將羅娃兒接進屋裡。
羅娃兒一臉倦容,露出生硬的笑容:“剛剛上完夜班,順便給大家帶了早餐,沒有妨礙你們進行清晨訓練吧?”
我笑了笑道:“沒有妨礙,你也太客氣了,下回禁止這種行為,否則我們的童大少爺會感動死的。”
羅娃兒淡淡一笑,張望客廳四周:“童爽呢?譚超說他已經到了。”
我指著主臥:“他在裡面被一種老舊的觀念困惑住了。”
譚超跳著步兒,進去主臥叫告花兒出客廳吃早餐。
我負責招呼羅娃兒坐下,然後進去衛生間洗漱,照照鏡子,該死的胡須越冒越多,嫩皮的臉巴即將向我告別。
洗把熱水臉,打起精神勁,出去客廳就發現告花兒瞪著我,他撇嘴道:“剛剛羅娃兒跟我解釋了,情侶之間送鞋子,等於送對方離開,掌門你嘴巴夠毒啊。”
我攤手扁唇:“一時沒過腦子說錯話,新郎官別介意。”
告花兒向我豎起久違的中指,面容急轉,笑嘻嘻的從早餐袋裡拿個肉包嚼起來。
上夜班夠累人的,羅娃兒撐著疲倦,雙目呆視,慢動作嚼肉包。
譚超咬住一個肉包,又遞杯奶茶給我,轉身去廚房切肉,準備起院裡所有鬥犬的早餐。
告花兒連吃兩個肉包,才咦了一聲,歪頭看向羅娃兒:“羅兄下班就趕過來,所為何事?”
“金瑞已經跟我說了韓老么和皮邦目前的態度,關於比特戰團福利津貼的事情,我有點沒有想通,那位給我放風的朋友隻說了塗令在招收外援,出國和出省拉練這回事卻沒有提起過,他故意在隱瞞嗎?就為了曾經的麻辣後系群已經分了道。”
告花兒笑了笑道:“大概是這位‘線眼’忘性很大,漏掉了出省拉練的事。”
我向告花兒眨下眼皮,示意快閉嘴,亂狗屁說一通,聽見就煩。
羅娃兒慢吞吞嚼著肉包,抬頭看著我,以求解開疑惑。
我大概想到,羅娃兒之所以疑惑,因為上夜班精神力消耗過大,思考能力退半,整個人恍恍惚惚。
等他睡飽一覺醒來,絕對再沒有任何的疑惑。
但我還是沒有賣關子,放下奶茶,才道:“因為當初麻辣後系群解體,你選擇留守,他選擇跟塗令和覃洋混,就算他給你放風無數次,雙方心裡始終有芥蒂,比特戰團有些情況他刻意隱瞞,是怕加深芥蒂,導致徹底撕破臉。”
此時,告花兒搖頭斜我一眼,似在惱火我的解釋。
我攤手聳肩,心說你崽兒會說話,那麽請你來接力說下去。
告花兒嗤了一聲,接道:“具體意思是,比特戰團出國和出省拉練這回事太誘人了,羅兄那位朋友刻意隱瞞,是怕羅兄動火罵他,借機會責怪他當初離開麻辣後系群,就為享受比特戰團的一系列高級福利津貼,出國拉練啊,或許出省拉練啊,這些活動計劃越吸引人,羅兄你動火罵人的機會就越大。”
“其實說到底,那位放風的朋友在照顧羅娃兒的感受,所以就隱瞞了一些事。”我又拿起奶茶,吸吮一口。
羅娃兒慢慢背靠沙發,眼珠轉動,低聲道:“原來如此,他果然很了解我,如果他把比特戰團一系列福利津貼的細節全部說出來,我分分鍾就要動火開罵,罵他背棄我們麻辣後系群,就為了跟塗令和覃洋吃香喝麻,過舒服日子。”
告花兒歎道:“由此看來,當時你那位朋友也很為難,如果堅持放風給你,出國和出省拉練的事情遲早會被你曉得,如果沒有放風出來,他覺得對你有更深的歉意,所以…羅兄事後就睜一隻眼瞎一隻眼吧,沒必要再怪他。”
我輕嗯一聲,算是附和了。
羅娃兒繼續背靠沙發,雙手放後腦杓,眼珠轉動,想了又想。
我生怕打擾羅娃兒的思路,伸手拿肉包也是慢動作,以免發出聲響。
或許是告花兒沒有吃藥,腦瓜子裡盡是水,他吸吮奶茶一口到底,聲響過大,令人心煩。
幸好羅娃兒沒有受影響,坐直身來開口道:“比特戰團第一批出省拉練的人已經到了目的地,這千真萬確?”
我點頭道:“韓老么和皮邦沒有理由扯謊,除非是塗令方面一開始就在扯謊。”
羅娃兒輕輕點頭,目光堅定起來。
告花兒縮起脖子,試探問道:“難道羅兄要出省追過去搞事情,讓比特戰團的出省拉練徹底泡湯?”
羅娃兒冷哼一聲:“怎麽可能呢?我看起來像瘋子嗎?”
告花兒松了口氣,又閉嘴了。
我沒有告花兒那麽多狗屁蠢話,安靜等待羅娃兒繼續說下去。
羅娃兒思量片刻,道:“我建議麻辣後系群和狼青鬥犬派來個聯動合作,也搞一場大型訓練計劃。”
告花兒提肩‘啊’了一聲,興奮道:“Crossover啊!這個我懂,金瑞你怎麽看?”
我瞪著眼看向告花兒,他崽兒扁嘴將腦殼一歪。
轉回頭,我問著羅娃兒:“一下子聯動合作搞個大型訓練計劃,我也有曉得其中理由的資格吧?”
羅娃兒臉色微變,慢慢看向我:“比特戰團當初背棄我們留守的五個人,在外面吃香喝麻,當新秀練犬師可以這麽舒服,難以想象,所以我心理失去了平衡,雖然我們沒有財力出國拉練,沒有財力出省拉練,但總有一個訓練計劃會幫我找回心理平衡。”
“羅娃兒啊,目光放遠點,以後贏下一場場比賽,你心理自然會慢慢平衡回來。”
我嘴上表態拒絕聯動合作,心裡卻在猶豫,似乎有點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