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城,烏衣巷。
此刻演武場上,正有兩個人在比武切磋。
而趙發海等人聚在一起,看著場上你來我往的兩人,嘖嘖出聲。
而趙發海他們中間也多了一個人,那正是梁子超身邊新進的伴讀,雷豹。
一開始趙發海幾人面對雷豹還有些不自在,畢竟雷豹是黑虎幫少幫主。
可是雷豹終究是成長了,他主動放低身段,沒過幾天就和趙發海他們打成了一片。
但雷豹畢竟修為才後天下品,更別說他之前修煉武道,其實並沒有用心,這修為還是資源堆上來的。
但後天下品可以用資源堆,但後天中品就憑雷老虎,那就完全力不從心了。
所以,趙發海他們還能看出一點頭緒,他現在卻幾乎是什麽都看不出什麽。
“發海哥,少爺和鍾先生現在戰況如何?”
趙發海啃了一口手上的蜜瓜,笑道:“鍾先生明顯是在給少爺喂招,只是沒看出來,鍾先生竟然是後天上品境界。
這麽一想,我們真是活到狗身上了,畢竟鍾先生可是書生,我們連他都比不過,那不是廢物是什麽?”
雷豹卻連忙說道:“發海哥,你們真的是太自謙了,我上次可是聽我父親說了,你們馬上就要晉級後天中品了。
要是你們還在黑虎幫裡做事,很快就可以晉升堂主了,所以你們怎麽可能像你們自己說的那樣?
再者說,鍾先生可是少爺的老師,他特殊一些不是很正常嗎?”
趙發海被雷豹這套歪理說的一愣,這麽順著他的思路一想,好像自己真的很不錯啊。
試問,居庸城,有哪家的護衛和他們一樣,快晉升後天中品了?
可惜,這股自得還沒來得及表現在臉上,他們就瞬間啦垮了臉。
因為,就在此時,梁子超硬生生在鍾慕言面前,打出了殘暴一擊。
也幸虧鍾慕言一直繃緊了精神,在一瞬之間,躲開了梁子超的攻擊。
可是他身後的青岡岩就沒那麽幸運了,在梁子超一擊之下,瞬間四分五裂。
開山裂石,不外如是!
這可是青岡岩啊,一般的後天中品可做不到現在這種情況,而這一擊也讓趙發海他們剛剛的自得,不翼而飛。
他們耷拉這臉,心中暗自檢討,再不努力,恐怕自己當護衛都不好意思了。
難道以後整天陪小姐和三隻寵物玩嗎?
想到這,他們連連搖搖頭,這可太悲催了,自己絕不能這樣。
而場上,鍾慕言悄悄提升了自己的力道,剛才自己只不過有些大意,就差點翻車。
他們有來有往切磋喂招,一直等到周大福夫婦出來通知飯已經做好了,梁子超才和鍾慕言停手,暫時休戰。
這幾天,梁子超的安排可謂十分緊密,上午習文,下午習武,晚上梁子超還需要自己複盤,檢查自己的得失。
不過這幾天,鍾慕言隱約在讓梁子超熟悉某些秘法,或者說是招式。
但鍾慕言也只是偶爾提點一兩句,並沒有完全形成體系,所以梁子超心裡對此也不是很肯定。
這時候,梁平已經一把抱住梁小念,帶著她去洗手。
“爹,花花越來越聰明了,小白完全不是她的對手,跟個蠢蛋一樣。”
這幾天,花花這隻鸚鵡像是開竅了一般,竟然開始智商佔領高地,全面打擊小白了。
也就是小白聽不懂話,不然恐怕花花學的垃圾話,可以讓它當場暴斃。
“以後不要教花花這麽多髒話。”
梁平幫小念洗乾淨手,把她放在腿上,小念連忙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教的,是發海叔叔教的。”
趙發海這時候還在和雷豹他們吹牛逼,突然渾身一涼,打了一個冷顫。
這就要入冬了嗎?
怎麽突然這麽涼啊?
不過,現在還是秋天,自己快要後天中品的修為,怎麽可能會感覺冷呢?
他看了一眼四周,也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就不再在意。
等到梁子超和鍾慕言他們洗漱完畢,梁平這才和他們一起上了餐桌。
鍾慕言本來也是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可是在梁平家過了這麽久時間,竟然也開始習慣了他們家的節奏,也會在飯桌上談一些事情。
“前輩,子超這套拳法,威力莫測,不知道有沒有修習其他法門的禁忌衝突?”
梁平聽到鍾慕言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又想到這幾天他們的動靜都在,所以自然明白鍾慕言的用意。
“沒什麽禁忌,本就是普通拳法而已,能有什麽禁忌?”
鍾慕言聞言,忍不住心中暗自吐槽,這還只是普通拳法?
不過一般來說,高級功法都會有配套的體系,不能隨意添加其他功法。
所以鍾慕言感應到梁子超拳法的不凡,才突然有了些許擔心,現在聽說沒有任何禁忌以後,也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自己也可以放心開始慢慢把自己這一脈的核心秘技,傳授給梁子超了。
這幾天是鍾慕言過得最舒心的幾天,因為有梁平在,他竟然沒有擔心六扇門如果卷土重來會如何?
而在這麽放心的精神狀態下,他的武道修為,竟然隱隱又有了精進。
這讓他一時有些不知道是須菩提太過強大,還是因為自己的心境又大進一步才有如此效果。
梁子超何等聰慧,從自己先生和父親的談話中就猜出了一些東西,他不由看向鍾慕言。
畢竟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認知都是能習武,就不去鑽研習文。
習文是武道天賦太差,沒有絲毫機會才會去做的選擇。
可是老師這幾天的表現,無不說明他們這一脈的傳承及其特殊。
世上竟然還有文武雙修的傳承,要不是鍾慕言就在他眼前,他恐怕都不會相信。
而現在,他忍不住問道:“老師,我們這一脈到底有什麽特殊,為什麽可以文武雙修?”
鍾慕言沉默了一下,接著搖搖頭,他這一脈,還真的是命運坎坷。
“老師這一脈傳承,其實本就坎坷至極,想來你的父親應該有些了解......”
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平打斷:“我不了解。”
“嗯?”
鍾慕言聽到這話忍不住一愣, 你要是不了解,為什麽能阻止自己傳承給梁子超?
你這不是開玩笑嘛?
“前輩可真會開玩笑,看來前輩是不想多費口舌,那我就獻醜解釋一下了。”
梁平也沒有再爭辯自己是真的不清楚,反正自己已經說了,你們愛信不信。
就在這時聽到鍾慕言輕輕說道:“我們這一脈的傳人,自古以來就有,而且還可以統稱為:墨者!”
“墨者?”
梁子超嘴裡重複了這兩個字,不知為何,單單就是說了這兩個字,就讓他心裡有些悸動。
而鍾慕言再次點頭,語氣堅定。
“不錯,我們被稱為,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