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回到木屋後,也不多說,木屋內的戰地不小,隔成了兩個小間,一左一右。
左邊好像是廚房加餐桌的結合體,右邊則是一片空地。
看樣子好像沒地方睡,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右邊屋裡的一個角落,有一片蕁麻乾草團鋪在地上。
看上去就像個大型的狗窩。
乾草團上面遺留下來的類人形痕跡代表了,這個就是床了。
方寒眼角抽了抽,毫不猶豫的出門轉到屋後,從空間裡取出野營背包。
早上搭好的帳篷就不取出來了,而且屋內也不用搭帳篷,和他們睡一塊的話,搭帳篷反而容易讓自己失去警覺。
帶著野營背包走入屋內,在諾霍恩等人的好奇目光下,方寒找了一個角落。
把地掃了掃,從角落取出一點蕁麻乾草,鋪在地上,再將一套嶄新的軍綠色單人被褥蓋在上面。
西弗瑞爾看到方寒取出的那套嶄新的被褥,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這巫師,果然是大老爺,連晚上過夜都這麽講究,呵!
西弗瑞爾從小就在各種下水道,垃圾堆旁長大的,曾經的經歷讓他對生活講究的人都沒有什麽好感。
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矯情。
而且,就是因為有這些人在,才會讓自己顯得那麽不堪。
西弗瑞爾扭過頭,出去取自己的皮毛蓋子。
他們幾人,因為需要趕路,基本行李都不多,晚上睡覺,也就一人一張皮毛蓋子。
倫芙芮的熊皮蓋子是最奢侈豪華的,而且保暖性能特別好。
而他們就沒那麽講究,基本都是拚接皮蓋。
各種兔子皮狐狸皮以及山羊皮縫補而成的毛皮蓋子。
看上去不美觀,但蓋的話至少也能提供一個良好的睡眠環境。
方寒被褥鋪好後,就鑽進被褥,枕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麽。
倫芙芮這時候才姍姍來遲的從木屋走進來,身上還披著那件皮大衣。
“嘿!我的敬愛的公主殿下,您這衣服是哪來的,怎出門一趟還多了件衣服,這做工,稀罕貨啊!”
話最多的諾霍恩一看到信息的事就止不住嘴,看著倫芙芮上的衣服滿是好奇的說道。
倫芙芮微笑不語,邁著長腿從他身邊走過,轉頭就看到方寒躺在被褥裡睜眼看著屋頂發呆。
她眉頭一挑,也不說話,轉身向著外面走去,卻剛好和拿著毛皮蓋子的西弗瑞爾撞了個面。
西弗瑞爾看到倫芙芮後,臉色就是一喜,但他看到倫芙芮身上那件皮大衣後,笑意就忽然凝固了。
還沒等他問話,倫芙芮毫不猶豫的和他擦身而過,留下一股令他遐想的香風。
西弗瑞爾像是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向方寒的位置。
那件皮大衣的縫製手法和方寒身上的被褥基本一致。
而且,她是和方寒出去的。
那麽這件皮大衣是怎麽來的,就不言而喻了。
西弗瑞爾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在之前,六人間,就只有他一個得到過倫芙芮,他也一直以此為傲,對著諾霍恩他們耍盡了威風。
而那一次一夜風流後,他也不止一次想和倫芙芮重溫舊夢。
但倫芙芮卻像是玩膩了一樣,對他不假辭色。
不過,那時候西弗瑞爾卻並沒感覺怎麽樣,反而讓他心中的某種自豪感愈發膨脹。
而如今,看到倫芙芮身上這件衣服,以及這一路,倫芙芮對方寒那毫不掩飾的勾引。
西弗瑞爾酸了,他徹底酸了......
想上去質問倫芙芮,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也不敢問。
而且,他有什麽立場問,對倫芙芮來說,他只是一個**,還是一次性的。
而對方寒。
想想方寒那驚雷的魔法,心中的憤憤也悄然安歇......
我輸了......
西弗瑞爾終於想明白了,就算倫芙芮和方寒兩人怎麽如何,都不是他能插手的。
敗者食塵......
西弗瑞爾懷著一種“自己老婆出軌,而自己卻只能對NTR了他的人說讓他輕點”的複雜心態默默找了個離方寒最遠的角落,鋪下皮蓋子,背對著方寒,靜默無語。
而諾霍恩也在他好基友十五的悄然暗示下,明白了倫芙芮身上的衣服顯然和方寒有關。
然後他瞬間就乖乖的閉嘴,就算倫芙芮從外面拿著自己的熊皮蓋子進來後,他也一句話都沒說,就靜靜的和十五一起出去拿自己的皮蓋子去了。
倫芙芮拿著熊皮蓋子,毫不猶豫的走到方寒旁邊,直接將皮蓋子和方寒拚在了一起,然後鑽進皮蓋子內,側著身,嘴角略帶笑意的看著方寒。
塔維克看著兩人湊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但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拿出劍油給自己的鋼劍擦拭了起來。
今晚的維米和尼米爾兩人值夜,而且收集柴火也是他們的職責。
兩人現在就在屋外劈柴,一個劈柴,一個整理,兩人工作異常和諧。
不一會兒,隨著維米和尼米爾在將左屋中間的桌子移開,在中間直接點起篝火。
雖然屋裡有灶台,但這木屋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灶台早就塌了,所以只能點篝火來取暖烤火了。
篝火一升起,倫芙芮就伸手點了下方寒。
方寒還在發呆,然後被倫芙芮點醒,醒過來後的方寒看著倫芙芮眼中不知為何,滿是複雜。
有憐憫,有可惜,也有幾分糾結。
倫芙芮看到方寒看自己的眼神有點莫名,雖然她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麽,但她也不是巫師,讀不了心,自然無從得知。
好在方寒不一會兒就又恢復了以往的表情。
他也知道倫芙芮叫自己是要幹什麽。
按照他們的慣例,點起篝火後,自然就是吃飯的時間了。
於是,方寒從被褥中鑽出,走到篝火旁,而倫芙芮則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在方寒坐下後,幾乎就是挨著方寒的邊坐了下去。
方寒眉頭一皺。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倫芙芮就貼著自己,讓他有點不太好意思。
而倫芙芮在看到方寒皺眉後,則神情不變的默默稍微遠離了一個拳頭的距離後,就笑臉盈盈的撐著下巴繼續看著方寒。
諾霍恩和十五面面相窺,對這情況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反應。
雖然諾霍恩很想像往常一樣笑著調侃倫芙芮,但經過剛剛和十五的短暫交流後,他果斷的選擇了沉默。
倫芙芮要真的和白霜大人怎麽了的話, 這時候他要是敢出口調侃,他可不確定方寒會不會給自己來幾個魔法瞧瞧。
所以,難得的諾霍恩選擇了從心。
而維米和尼米爾兩人則對他們之間的曖昧無動於衷。
只要倫芙芮沒事,那麽在他們眼裡就只有彼此的存在。
曖昧?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我隻愛我哥哥/弟弟。
塔維克依然還在維護著自己的鋼劍,對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顯得無動於衷。
而西弗瑞爾今晚也是不太一樣。
經受了剛才莫名的打擊後,他原本就有點不太想看到倫芙芮和方寒。
結果,這篝火這麽一坐,倫芙芮那貼著方寒坐下的畫面映入眼簾,西弗瑞爾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直突突。
心臟就像是被冰刀扎了一下一樣。
一股酸苦的滋味湧上喉嚨。
西弗瑞爾眼角一酸,拿起腰間掛著的水囊,仰頭就是噸噸噸。
明明是寡淡無味的清水,但西弗瑞爾總感覺有點苦,苦的他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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