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心煩意亂地將那些衣服團了團,又重新塞會櫥櫃裡,尤姐兒便赤著兩條勻稱修長的腿兒,重重的坐到了床上。
自從被趕出趙家後,這一家子的重擔都壓在她一個女人家身上。
無論是自己的幾個婆婆,還是這個小姑子,都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得的富家女,自從搬到這裡,這裡裡外外都的事情,都讓她一個人操心。
這一大群女人,住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她們不出門倒是什麽都不知道,可尤姐兒清楚,這四周有不知道多少不懷好歹的男人盯著這個院子。
每次出門,尤姐兒都是拉著三五個丫鬟、老婆子一起出門的,生怕遭遇不歹人。
從這幾出門的情況看,這院子四周遭遇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是越來越多了,尤姐兒真擔心什麽時候,這些人沒了畏忌,衝進這屋裡。
那時候她們可就遭殃了。
無論如何,就得讓院子裡有個男人,要不然趕不走這些心懷不軌的男人。
可現在趙家的男人都發配流放了,趙家哪裡有男人啊!
所有跟婆婆一合計,就想著把那位鎮邪司都尉姑爺請過來,只要那位都尉姑爺來這個院子,在這院子住上一個晚上,以那位姑爺的身份和體型,嚇都能四周那些心懷不軌的潑皮們給嚇走。
這也就是自己一大早到趙冪房裡折騰,自己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一大家子,為了她趙冪,可結果呢?
人家還嫌棄!
這個家真難當啊!
尤姐兒甚至有些後悔當年沒有聽父親的話,不要嫁給官宦子弟,尤其是那些讀死書的書呆子。
沒嫁人之前,自己是家裡的大小姐,父母寵愛自己,自由自在的,想出去逛街?郊遊,父親、哥哥們都會帶自己出去。
可自從嫁入這趙家,書香門第規矩多的很,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侍奉夫君穿衣上朝,給公婆請安。
還要負責家裡的裡裡外外一大堆事情。
想要出去逛街的話,還夫君一頓痛罵,說女人出門拋頭露面有傷風化。
最讓尤姐兒鬱悶的是,自己這位夫君連同房都有遵循什麽古禮,一個月就只能同房兩次。
本來他身體弱,也沒有幾下就完事了。
弄得自己不上不下,難受啊!
自己也才二十幾歲的年齡,愣是被活得跟老婆子似的。
自己的委屈,連跟個人傾訴都沒有。
現在倒好了,自己這位夫君被流放了,以他那個虛弱的身體,在那苦寒之地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
自己這跟守寡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一安靜下來,趙冪倒覺出些不對來——這屋裡怎得一點動靜都沒有?
於是她疑惑轉頭看向尤姐兒,卻見尤姐兒呆呆的坐在條凳上,手裡攥著隻素白的帕子,正搓麵團似的揉來揉去,神色落寞,便脆聲道:“嫂子,你怎麽了?”
尤姐兒回過神來,走到趙冪跟前的位置坐下說道:“好妹妹,你也莫覺得我是賣了你,嫁給那張大人作平妻,總好過將來嫁錯人被狎弄的好。”
趙冪抬頭掃了她一眼,又垂下臻首,囁嚅道:“嫂子,那個張大人壯得跟黑熊似的,樣子很嚇人的,我怕!要是他是個書生就好了。”
“呸~!”
尤姐兒不屑的啐了一口,冷笑道:“書生好,書生好什麽啊!手無縛雞之力,一陣大風都能把他給吹倒,他能保護的了你嗎?”
“不說能不能保護你,
就是那些弱不禁風的書生,能給你快樂嗎?就像你嫂子我嫁給你哥,一個月才同房一兩次,每次我才有一點點感覺,他就完事了,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還真不如沒有……” “嫂子~~”
尤姐兒越說越露骨,趙冪這麽個黃花大閨女聽著有些害羞。
“都要嫁人了,也沒有什麽害羞的,等你出嫁前一天,嫂子還得教你這男女之事呢!”
說著,她又壓低嗓子,故作神秘的道:“跟你誰,這張大人有一樁好處,卻是旁人萬萬及不上的。”
聽她說的如此神秘,趙冪也終於起了興致,探著身子好奇的問:“卻不知是什麽好處?”
冷不防尤姐兒一把掏在她胸口,嘻嘻笑道:“自然是那一身筋骨嘍,滿帝都怕也未必能找出個比他身子骨更健碩的。”
“嫂~嫂子~~這算什麽好處?!”
趙冪頓時漲紅了面皮,胡亂拍開她的爪子,啐道:“虧你一個有夫之婦,這話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嘴裡說著不算好處,但那暈生雙頰的模樣,卻分明是好奇其中的妙處。
“這怎得不算好處?”
尤姐兒佯裝驚詫道:“若不是有這般好身子骨, 他能讓女人感受快活嗎?我讓人打聽過了,咱們這位姑爺強著呢!”
“聽說清樓裡的那些姐兒都吃不消,對他又怕又愛的,每次他去清樓,清樓裡就有好些姐兒第二天起不來床。”
說著,她便又將手探了過去,只是這次卻落在了趙冪的玉手上,輕輕摩挲著呢喃道:“我看這個張大人雖然長相看上去很凶,其實這男人內心是很溫柔的,也是個疼媳婦的人,現在他都還沒有娶正妻,你過去是平妻,將來生了孩子也能繼承家業。”
“咱們女人年輕時還能靠顏色撐著,等日後還不得指著兒女孝敬?所以趁著張大人的正妻還沒有過門,多讓他在你房間過夜,我跟娘親也商量過了,把家裡幾個長得好看的丫環都給你陪嫁。”
“到時候吃不消的話,可以讓這個丫環替你陪他,不過等差不多的時候,一定讓他在你身上撒種子。”
“不要不好意思,可千萬不要你沒有懷孕,陪嫁過去的丫環先懷孕了,要知道這張大人還沒有孩子,如果你能給他生個男孩,那就是長子,未來是可能繼承他的爵位的……”
尤姐兒的話,趙冪這次倒真是動心了,畢竟女人總會有年老色衰的時候,想要長長久久的享受富貴,就得生下一兒半女,日後年老色衰時便也有了依仗。
不過一想到要和家裡的丫環一起伺候自己的夫君。
趙冪一時又是羞的難以自持。
不過等這羞意漸退之後,她卻又忐忑起來,支吾道:“怎麽……怎麽才能讓他把種子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