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什麽意思?”
“下毒的人不是女人?”
耳聽得張昊天說這凶手不是女人,眾人無不驚的瞠目結舌,一臉懵圈。
剛才明明聽這位都尉說是這名死者的那位相好下毒毒害他的,怎麽現在又說不是呢?
感覺有些糊塗了!
大家都有些焦慮了。
誰知卻聽張昊天道:“先別急,我這裡還有幾條線索沒說完呢。”
“還有線索?!”
馬山炮馬校尉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剛才都尉大人的那一番推論就已經足夠驚豔了,誰成想咱們這位都尉大人竟然還發現了其它的線索。
眾人聞言也是大感興趣,忙催促張昊天趕緊給大家分析分析。
“仔細看看這上面是什麽?”
張昊天順手將刀鞘遞給身邊的馬山炮。
馬山炮忙不迭接過,仔細觀察刀鞘上明顯撚著些暗黃色的穢物,貼近鼻子聞了聞。
“嘔!”
一股屎臭味撲鼻而來,差一點把他早上吃得稀飯都要吐出來。
“這……這是糞……糞便!”
馬山炮一臉嫌棄地說道。
自己真是頭腦發昏了,竟然聞這屎,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這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丟臉丟大發了!
鬱悶,又不敢在都尉大人面前表現出自己不爽。
西城鎮邪司誰人不知道,咱們這位都尉大人脾氣不好啊,雖然不怎麽罵人,但喜歡打人啊!
“對,就是糞便!”
張昊天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就是從這具男屍的物件上提取的糞便,很明顯這男子在死之前歡/好,走的不是尋常之道。”
“很明顯的,這書生喜好男相公!”
也不等大家驚訝議論,張昊天繼續說道:“從這具屍體腹部的壓痕情況來看,很明顯是被一個人扛著到這裡來的,因為發生某個意外,才會把屍體這麽匆忙留在這裡,而這小巷盡頭靠近京城內河。”
“因此我推斷,凶手應該是想要把屍體扛到河邊拋屍,結果半路上不知受了什麽驚嚇,便把屍體扔在了此處。”
“所以這凶手絕對住在馬岩巷西街,靠近河內附近的人家基本排除了,這凶手應該住在這胡同的南面方向,而且距離內河不會太遠,太遠了,這樣扛著運屍體容易被人發現。”
“這男屍後背有多道很深的清晰的抓痕,應該是同房時留下的抓痕,由此可見這凶手跟女子一樣留著長長的指甲。”
耳聽得張昊天竟然連凶手的特征,都一並推斷了出來,眾人無不驚的瞠目結舌。
“啊!”
突然,人群裡有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興奮地大聲嚷道:“我知道這書生是誰了,我也知道是誰殺了這書生了!”
那清秀少年的喊聲在小巷裡回蕩,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了。
看著大家都一臉求知欲地看著他,這清秀少年更加興奮起來了:“是旭哥兒殺的人,肯定是旭哥兒殺人了。”
“那死者是誰?”
張昊天有些詫異地看著這清秀少年問道。
沒有想到,這案子這麽快就鎖定凶手了。
現在只要確定這凶手的身份,這死者的身份也就呼之而出的事了。
清秀少年臉興奮的紅彤彤的,急忙說道:“這死者是馬岩巷西巷趙員外家的三公子趙書宇!”
“那你怎麽就認定凶手是那個什麽旭哥兒的?”
張昊天目光盯著清秀少年問道。
“大人,這個旭哥兒和趙員外家的三公子趙書宇都是好男相公的,他們倆相好都有小半年了,這不是什麽秘密。”
“還有這旭哥兒長得比娘們還好看,那雙手白嫩的手跟玉兒似的,尤其是那修長的指甲,只要見過一次,都不會忘記,畢竟男人留那麽長指甲很少見的。”
“還有,這旭哥兒就住在胡同的南面方向,而且距離內河不會太遠,他不是凶手,誰是凶手啊。”
被這清秀少年一說,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也認為這旭哥兒就是凶手。
畢竟這巧合也太多了。
“對……對,這凶手絕對是這旭哥兒,我也記得他有很長的指甲!”
“我說怎麽覺得這屍體的身形這麽熟悉呢?原來是趙員外家的三公子啊!”
“好好的女人不喜歡,去喜歡男人,這會把命都完沒了,可惜了趙三公子那一副好皮囊了!”
……
不管這些圍觀人們的議論,張昊天看向馬山炮道:“馬校尉,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了吧?”
“不用,大人您放心,剩下抓拿凶手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就可以了,要是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我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馬山炮急忙把胸口拍的啪啪響道。
“嗯!”
張昊天滿意地點點頭,就回西城鎮邪司走去。
大周帝都除去坐鎮中樞的鎮邪司總部外,還分為東南西北四個鎮邪司分部,每一個鎮邪司分部設置副指揮使一人,從三品官職,正四品千戶兩名,從四品副千戶若乾名,
正六品都尉的若乾名,從七品的副都尉若乾名,下面還有人數眾多的總旗、小旗、校尉、力士。
顧名思義,鎮邪司就是鎮壓一切邪惡的存在,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是大周帝國最強勢的部門之一,勢力遍布大周帝國每一個角落。
由於前身留給張昊天的記憶還很混亂,甚至有些記憶都丟失了,讓張昊天對於鎮邪司知道的也不多。
而張昊天所轄的是西城鎮邪司, 位於西城馬岩巷東南邊,距離大理寺不遠處。
這是張昊天第一次踏步西城鎮邪司,但卻沒有任何的陌生感,這也想是前身留下記憶的原因。
西城鎮邪司衙門大門外的道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世人都對此地心存畏懼,即使是城裡士大夫貴人們,也都不願從此地經過。
大門口兩側擺放著巨大的石獅像,讓整個衙門顯得威嚴肅靜。
抬頭看了一眼禦賜的“西城鎮邪司”的牌匾,張昊天長吸了一口氣,他的新的人生正式由此而始。
沒有過多的患得患失,張昊天邁步踏往西城鎮邪司衙門之內。
西城鎮邪司衙門警衛森嚴,門口有專設校尉領隊,負責檢查進出人員,不過張昊天作為西城鎮邪司都尉,自然不再盤問之列。
進入大門便是一處院落,兩排樹木鬱鬱蔥蔥,微風拂過讓樹枝微微搖動。
一切都顯得和煦,和外人想象的森嚴情形迥然不同。
道路兩旁十幾處大廂房是宿舍,值夜校尉和差役們的休憩之所。
張昊天經過時,穿行於道路上的十幾名差役,個個都滿是恭謹的向他打招呼問好。
對於這些最低層的差役來說,正六品都尉的張昊天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徑直再往前走,跨過第二從大門後又是一處院落,此處為各都尉辦公之所,張昊天在此處有一個小套房,裡面各種配套都很齊全,既有起居之所,也有辦公之處。
走到這裡,便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千戶等人的辦公之所,沒事不能隨便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