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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禦劍錄》第三十四章 6指怪醫
  出了酒家又走了一段路,陽川海見柳曉然面色極為難看,於是讓她先在路邊的石板上坐下,用內力為她療傷。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柳曉然似乎有所好轉,她睜開眼睛,目中也有了一些光華。

  陽川海道:“然妹,你覺得好些了嗎?”柳曉然點頭道:“阿海,你這內力好生厲害,這一番運氣,我覺得好了許多,至少再行路是沒問題的。我們快走吧。”陽川海點頭,於是將她從石板上扶起,兩人繼續行路。

  又東行了兩裡路,只見迎面走來幾個人,待得走近了,那幾個人忽然朝著陽川海欣喜大喊:“掌門!”陽川海覺得有些詫異,抬頭一看,那幾人已飛快奔跑了過來。原來是宋劍飛和兩個雁蕩山派的弟子。

  陽川海道:“宋兄,你們怎麽在此處?”宋劍飛臉露喜色,道:“可找到你了。陽兄弟,不,陽掌門,我們是奉命下山來尋你回去的。”陽川海不好意思道:“還勞大家尋找,我可是擔當不起啊。”

  宋劍飛道:“陽掌門,我們雁蕩山派的一些事情,你都聽說了吧?”陽川海點了點頭。宋劍飛道:“掌門,你在那個古堡的智勇之舉,已經傳遍了江湖,你的威信更大了,幫中之人都很服你。那個曹半山也是懊悔不迭,說真希望你盡快回去當我們的掌門呢。”

  陽川海看著遠方,沉默不語。宋劍飛又道:“陽掌門,我們雁蕩山派真的很需要你,現在全派上下群龍無首,越來越混亂了。請你看在死去的羅師叔的份上,回去當我們的掌門吧!”

  陽川海聽了,心頭一震,想起那日羅牛山臨死之前的囑托,想起他彌留之際眼中的殷切期盼,也想起自己對他的承諾。於是他看著宋劍飛道:“好!我答應!從今往後,雁蕩山派的事,就是我陽川海的事!”宋劍飛和其他兩位弟子一聽,頓時大喜過望。宋劍飛此時已然注意到柳曉然的神色不對勁,皺眉問道:“柳姑娘似乎身體欠佳?”

  陽川海點頭說是,將今日在酒家遇見王不歸的事情說了一遍。宋劍飛聽完,憤憤道:“這個惡人實在是可惡之極。”

  陽川海道:“宋兄,我還需帶著然妹去找‘六指怪醫’。你看這樣如何?你們且先回雁蕩山,就說我已答應擔任掌門。目前本門的各類事務,暫時全由賀泰師叔來打理,我不在的時候,本門弟子需以賀師叔馬首是瞻。”宋劍飛肅然道:“遵命!”他見柳曉然氣色不太好,便道:“掌門,那我們先告退了。你趕緊帶柳姑娘去找那名醫,莫要耽誤了!”

  陽川海點頭。宋劍飛和那兩位弟子向陽川海施禮之後,轉身走了。

  於是陽川海攜著柳曉然繼續行路。傍晚時分,來到城外的一個村莊。見路邊樹林深處有戶人家,兩人便走了過去,剛到門口附近,農家屋裡出來一女子,她約莫四十歲,但眉目清秀,有著一種普通農婦所沒有的特殊韻致。

  陽川海從懷中取出左一明所畫之圖紙,看了看,問道:“前輩,請問六有山莊離此地多遠?”那六有山莊乃是“六指怪醫”的住所。

  那中年女子微笑道:“六有山莊?離這裡還有好幾裡路呢。前頭有個小路,往山裡一直走,到了一個三岔口,再往南走就能到。”

  陽川海看了看柳曉然,見她滿臉疲倦,尋思道:“然妹似乎很累,而且天色已晚,山裡路況不明,不宜夜行,不如明日再走。”便問道:“請問這附近可有客棧?”

  那中年女子搖了搖頭,陽川海於是道謝一聲,

收起左一明所畫之圖紙,準備轉身離去。  那中年女子看見他腳下似乎有某物,便道:“這位公子,你似乎有東西掉了。”陽川海低頭一看腳下,見是那日貌美村姑所贈之藍石玉佩。原來他方才從懷中取出圖紙之時,不小心將這塊玉佩順帶了出來並掉落在地。

  陽川海彎身撿起來,走到那中年女子跟前,微笑道:“多謝前輩。”那中年女子看著他手中的藍石玉佩,臉色一變,身子微微一震,道:“這…這塊藍石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

  陽川海道:“此乃不久前一位前輩所贈。”說完,他轉身欲要離去。

  那中年女子眼睛一亮,道:“此處是鄉間,沒有客棧。二位如果不棄,可在我後屋的廂房過夜。待明日再趕路,你看如何?”

  陽川海聽了,心中一喜,轉身過來,躬身道:“那有勞前輩了!”他輕聲問道:“然妹,那我們今晚先在此歇息了,好嗎?”柳曉然有氣無力地看著他,用手語道:“好的。”陽川海見她用手語,心中一驚,道:“然妹,你為何用手語?莫非口已不能言了?”柳曉然雙目無神的點了點頭。

  陽川海心中不由難過,那日無名老尼師用獨門點穴心法幫柳曉然治啞疾之時,說一個月後她會再次失聲,如今算來才二十多日,未滿一個月,柳曉然卻已然不能再開口言語,想必是跟王不歸的毒針有關了。

  那中年女子帶著兩人到了後屋的廂房,還去取了些飯菜和水來。陽川海連聲稱謝。

  中年女子道:“可否將方才那藍石玉佩借我一觀?”陽川海便將玉佩拿出來交給她。中年女子看了一會兒,臉上有些激動,問道:“柔芙公主她還好嗎?”

  陽川海聽了一愣,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中年女子見其表情,便知道了什麽,微微一笑道:“看來公主她沒有跟你們說出她的身世了。”陽川海和柳曉然都是一怔,暗道:“難道那位村姑竟是南宋公主?”陽川海忽然想起,那日那村姑家裡的擺設極為雅致,確實不像是普通的農家。

  中年女子道:“不瞞二位,贈予你們藍石玉佩的那位村姑,就是昔日的柔芙公主。我叫蘇淡悅,曾是公主的侍女,跟了她許多年。柔芙公主待我極好,我們兩人情同姐妹。”她繼續端詳著手中的藍石玉佩,道:“當年因為種種原因,柔芙公主她很早就離開了臨安皇宮,隱姓埋名,遁居鄉野。”陽川海和柳曉然聽了,很是詫異。陽川海見她姿容優雅,不像普通農婦,有些將信將疑。蘇淡悅道:“你們稍等,我去取個東西來。”說著,她起身離開了廂房。

  一會兒,她手裡拿著一個繡包走了回來。只見她輕輕打開那繡包,從裡面取出一粒寶石,放進藍石玉佩的空窟窿裡。那玉佩上有兩個寶石孔,原來只有一粒寶石,因而那日那村婦說是個殘缺之物。蘇淡悅將這寶石鑲嵌了進去,藍石玉佩的兩個窟窿便都有寶石,不再殘缺了。陽川海仔細一看,見兩粒寶石一模一樣,方知蘇淡悅所言不虛。

  蘇淡悅道:“當年,柔芙公主將這粒寶石送給我,說我們一人一顆,永不相忘。”頓了頓,她道:“後來,我中了她情郎的鐵掌,跌下懸崖,她以為我死了。”說到這裡,她的眼角泛起了淚花。

  陽川海和柳曉然沉默不語,在一旁安靜聽著。過了一會兒,蘇淡悅心情有所平複,道:“哎,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了。”那玉佩邊角一孔上還系佩小叮當,她輕輕一搖,發出悅耳動聽之聲。她道:“如今這藍石玉佩不再有殘缺了,甚好!你收起來吧。”

  陽川海搖手道:“這粒寶石乃是柔芙公主贈送你之物,晚輩豈能收下。”蘇淡悅道:“你就收下吧,不然這玉佩老是殘缺著,很是不好。而且當下世道較亂,哪天有官兵或土匪來,將我這粒寶石搶了去,豈非可惜?”陽川海不知何言以對。

  蘇淡悅又道:“要不,就算你幫我代為保管?來日有機會,我們一起去找柔芙公主,到時候這寶石的歸屬,再做打算吧。”

  陽川海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蘇淡悅微笑道:“這樣就對了,你們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早點歇息吧。”說著她站起身,往廂房外頭走去。

  待蘇淡悅走後,陽川海輸送內力給柳曉然,讓她緩解了不少痛苦,然後扶著她在床上睡下,自己則躺在長凳上和衣而睡。他毒性剛除,又是一番連續勞累,因而極為困倦,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兩人想早點找到“六指怪醫”,便去向蘇淡悅告別。臨別之時,陽川海道:“蘇前輩,您和那位柔芙公主既然當年情同姐妹,不妨再去找她。”說著,他取出紙筆,將柔芙公主所在之處畫在紙上,然後遞給蘇淡悅。

  蘇淡悅接過圖紙,道謝一番,又道:“那‘六有山莊’的主人,聽說有點怪癖,你二人前去要多加小心。”陽川海和柳曉然點頭,然後與她告辭,向山裡走去。

  兩人行了大約兩裡路,來到一個河邊。那河面頗為開闊,水深難測,不過上遊看過去有個橋可以通過。陽川海便扶著柳曉然往橋走去,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橋邊,一看之下,陽川海不免皺起了眉頭。原來那石橋已然坍塌,幾塊大石板已斷成兩半,斜斜地落在河水裡。

  陽川海見石橋無法通行,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環顧四周,沒看到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過河,於是心中犯難。以陽川海的輕功,獨自一人縱身飛過去,興許是可以。但柳曉然不會輕功,若攜帶她飛過去,陽川海卻沒有把握,覺得河面寬闊,難以成功,一旦縱身飛躍之後到不了對岸而落入河中,則凶多吉少。

  正在他左右為難之際,突然身後有呼喊聲傳來,緊接著兩個身影飛快跑來。陽川海、柳曉然定睛一看,不由大喜,正是鐵大鐵二倆兄弟。

  鐵大近身前來,道:“頭,可找到你了,哈哈!”鐵二笑嘻嘻道:“頭、柳姑娘,你們有沒有想我們啊哈!”

  陽川海和柳曉然都露出了笑意,不過都好奇這哥倆是如何尋到此處的。陽川海正準備說話,便被鐵大打斷,他道:“哎呀,這石橋斷了啊,你們是不是想過河啊?鐵二,你快來!”說著,鐵大鐵二快步走到柳曉然身邊,兩人一左一右伸出手,架住她的左膀右臂,然後全力施展輕功,夾著她往河岸對面飛去。

  只聽嗖嗖幾聲響,兄弟倆在空中如大鵬展翅一般,輕靈飛躍,待得落腳之時,已是將柳曉然安然帶過了河。陽川海看得心中一喜,不由佩服,暗自道:“這哥倆的武功,在江湖上或許排不上前二十,但若論輕功,應該能算天下第一了。”他也不耽擱,使出輕功,疾速飛向河岸對面。

  等陽川海一落地,鐵大笑嘻嘻道:“頭,你還怪我們倆不?”鐵二也把臉湊近了,道:“頭,上次的事是我倆不對,我們後來想通了,就回來找你了,嘻嘻!”柳曉然見他們笑容燦爛,不由也是莞爾一笑。

  陽川海笑道:“都過去了,而且那日,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鐵大笑道:“是啊,都過去了,就不說了啦,哈哈!”陽川海問道:“對了,你們怎麽能找到這裡來?”

  鐵大正準備說話,鐵二搶著說道:“我來說我來說,那天我和鐵大在一個露天酒家旁邊摘果子。”鐵大補充道:“飛上樹去摘!”鐵二瞪了他一眼,又搶著說:“有一個穿褐色衣服的男的在那裡喝酒,看到我們輕功了得,便笑著邀請我們過去喝兩杯。”鐵大用肘部碰了碰鐵二,道:“三杯!不是兩杯!”

  鐵二摸了摸腦袋,道:“嗯嗯,是三杯。喝著喝著,後來又來了幾個年輕人,看到了請我們喝酒的那個褐衣男子,就過來喊‘掌門’。”鐵大點頭道:“那褐衣男子後來跟我說他是華山派掌門。”鐵二道:“郭…郭什麽來著?”鐵大一拍鐵二的腦袋道:“郭清隱啊!笨死了你!”

  鐵二點頭,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笑道:“對對!華山派掌門郭清隱。他的那幾個門人來向他稟報,說遇到王不歸,說遇到雁蕩山派掌門,我們一聽就跳了起來。”鐵大摳了摳鼻孔,道:“我們就趕緊問那些年輕人,有個姓左的說,你和柳姑娘往這個方向來了。”鐵二道:“於是我們酒都不喝了,趕緊趕過來了。”

  陽川海和柳曉然相視一笑,陽川海道:“看來是左一明也給你們畫了一張行路圖,你們便找過來了。”鐵大鐵二點頭說是,鐵二還從懷裡掏出那張圖來,笑嘻嘻地揚了幾下。

  陽川海道:“那我們繼續趕路吧。”鐵大鐵二點頭稱好。

  四人又沿著山路行了五六裡路,來到一個山莊前,這山莊位於半山腰,四周草木蔥鬱,不失為一個休閑隱居的好住處。四人剛走到門口處,就聽到山莊裡頭有吵吵嚷嚷之聲傳了出來。陽川海心中一動,便縱身飛了進去。只見山莊的大院子裡,有三個灰衣男子在跟一個瘦骨嶙峋的駝背男子大聲爭吵。

  為首的灰衣男子大聲道:“葉無邊,你這人忒不厚道了吧,為何隻醫好我二弟的左手?卻不醫他的右手?”

  那個駝背男子看來就是“六指怪醫”葉無邊了,他手裡拿著剪刀,在修剪一盆小松柏的枝葉,一邊回應道:“我不厚道?是你們不厚道吧?那天你們給我多少銀子?”

  為首的灰衣男子道:“我們就帶了五十兩銀子,都給了你。”

  “六指怪醫”葉無邊道:“五十兩?嘿嘿,我當時說了一句,要醫好那個人的病,是一百兩銀子。你們都耳聾了嗎?都沒聽見嗎?”他吹了吹枝葉,道:“醫好他的兩隻手,我要一百兩,而你們隻給我五十兩,我開的藥自然就隻醫好他的左手了,這都不懂嗎?”

  另一個灰衣男子憤然道:“哪有這麽治病救人的?你這怪醫,確實是怪!”

  身旁另一個灰衣男子道:“大哥,少跟這個怪醫廢話,直接把他綁回去給二哥治病得了。”說著他擼起袖子,準備動手。

  為首的灰衣男子道:“葉無邊,你今天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醫好了我二弟的另一隻手,我就放你回來。”

  葉無邊陰陽怪氣道:“我才不去呢!要麽你們回去把那人帶過來,補足了銀子,我就給他開藥醫治。”

  一個灰衣男子惡狠狠道:“那今天可由不得你了!”說著,他操起家夥,往葉無邊走去,看上去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葉無邊臉色有些慌張,趕緊往屋裡跑去,邊跑邊喊:“你們這三個流氓!想幹什麽你們?”那灰衣男子一個箭步上前,將葉無邊的衣領抓住。

  陽川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當下道:“這位前輩,莫要如此。”說著,飛身來到葉無邊身前。那灰衣男子見有人近身前來,也不多加思索,一記長拳便朝陽川海招呼過去。陽川海沒料到他不與自己言語就出手打來,心中也有些氣兒,於是使出玄陽掌,迎了上去。只聽砰砰兩聲,那灰衣男子連退五六步,臉色極為難看。而陽川海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似乎無事一般。

  為首的灰衣男子心中一驚,看了陽川海一眼,粗聲道:“哪來的小子,想幹什麽?”說著,他朝其他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三人於是掄起手臂,齊刷刷衝著陽川海襲去。

  陽川海也不避讓,當下運氣於雙臂,全力使出玄陽掌之“山河無恙”,以一敵三,與對方來了個硬碰硬。只聽轟然幾聲響,四人身形已是分了開來,陽川海還是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而那三名灰衣男子都大步後退了幾大步。

  為首灰衣男子覺得手臂發麻,虎口陣痛,他見此情形,便知自己三人斷然不是陽川海的對手,隻得臉色一沉,道:“我們走!”說著,轉身便往山莊外頭大步走去。

  待得那三個灰衣男子走了,陽川海向葉無邊抱拳道:“葉前輩,晚輩陽川海,帶著我的朋友前來求醫,望你出手相助。”

  葉無邊用怪眼瞪了陽川海一眼,道:“我有言在先啊,不要以為你剛才幫了我一點小忙,我就得白幫你看病啊。”

  陽川海道:“前輩請放心,看病的錢,晚輩自然是會付的。”此時,鐵大鐵二扶著柳曉然走了過來。鐵大道:“喂,我說你這怪人,等下可要好好地給我們柳姑娘看病啊。剛才出手幫你的呢,可是雁蕩山派的掌門人,這位姑娘,就是未來的掌門夫人。你把她的病看好了,雁蕩山派全派上下都會感激你的。”

  葉無邊聽了,眉頭一皺,道:“掌門夫人?”他怪眼一瞪,道:“這女子的生辰八字是?快報給我。”鐵二一聽,哈哈大笑道:“江湖人稱你‘六指怪醫’,看來你果然是怪得很。看病還要問人家生辰八字。”葉無邊瞪著眼道:“快說!”

  柳曉然振奮一下精神,便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給葉無邊。葉無邊一聽,眉頭緊皺,隨後大手一揮,喊道:“你們走吧!我是不會給這女子看病的!”

  陽川海一聽,心頭一震,趕緊問道:“葉前輩,為何不給我然妹看病呢?銀兩我們一分不少的。”

  葉無邊用怪眼看著他,道:“我不給她看病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從不給掌門或者幫主的女人看病,一個是我和她生辰八字不合。”

  鐵大一聽就跳了起來,喊道:“你這家夥的規矩太奇怪了!難怪叫怪醫!為什麽不給掌門或者幫主的女人看病?”

  葉無邊翻了一下白眼道:“為何?當年我醫過一個幫主的女人,醫治好之後,因為酬金之事,我和那女人言語不和爭吵幾句,那幫主竟然出手打傷了我。你說氣不氣人?”

  鐵二湊上前問道:“那生辰八字不合是怎麽個意思?只聽說男女之間問這生辰八字,沒聽說過醫患之間還要講究這個的。”

  葉無邊瞥了他一眼,道:“我就是講究這個又如何?我和這女子生辰八字不合,說明我和她無緣交朋友無緣做好友,我心裡不痛快,就不想醫治。”

  鐵大聽了勃然大怒,道:“你這種醫生不是怪,簡直就是壞!留你這種人何用?”他看了看鐵二,鐵二頓時會意,倆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葉無邊的兩個胳膊。

  只聽鐵大喊一聲“起”,倆人夾住葉無邊,高高躍起,往院子裡的一株大樹飛去。倆人輕功極為了得,這奮力一飛衝天,便到了大樹的最高處。葉無邊往下一看,見樹尖離地至少有三四丈,頭皮頓時發麻,便戰戰兢兢閉上眼睛,不敢再往下看。

  鐵大和鐵二穩住身形,大聲道:“你這怪醫,快說,要不要醫治柳姑娘?你要是再使壞,相不相信我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葉無邊心裡發慌,但嘴皮子卻很硬,緊閉雙眼喊道:“來來來!你們把我扔下去摔成四截八塊吧!你們兩個混帳,弄死我我也不去治那女的!”

  陽川海見狀,趕緊道:“鐵大鐵二,莫要如此無禮,快把葉前輩放下來!”此時鐵大鐵二氣得滿臉通紅,但聽到陽川海如此吩咐,不敢造次,隻得施展輕功飛了回來,將葉無邊帶到地上。

  陽川海隨即走到驚魂未定的葉無邊跟前,躬身道:“我然妹生性善良,自小受盡艱辛,如今中了‘黑掌鷹王’王不歸的毒針,恐怕……”。葉無邊瞥了柳曉然一眼,道:“恐怕活不過兩日了。”陽川海一聽,心頭大驚。

  葉無邊背過身去,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別處找人醫治他吧,反正我是不會治的。”

  柳曉然忽然咳嗽起來,臉色極為難看。陽川海趕緊過去,問道:“然妹,你沒事吧?”柳曉然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陽川海一臉難過,道:“既然這個葉前輩不肯醫治你,那我們去別的地方再尋找良醫吧。”

  柳曉然用手語道:“不用了,阿海,剛才葉前輩說我只剩兩日可活了,我們去別處也來不及,也找不到良醫的。不如就留在此處,到時候看看他能否發發善心,出手相救,你看好不好?”陽川海想了想,覺得柳曉然說的有道理。

  柳曉然又道:“如若只剩兩日可活,我也希望能跟你多說說話……”話沒說完,她又開始劇烈咳嗽,身子都開始哆嗦起來。陽川海趕緊用掌心抵住她背後的靈台穴,以內息送入,過不多時,柳曉然才不再咳嗽了。

  鐵大鐵二在一旁看得很是心疼,便朝著葉無邊問道:“喂,怪人,你讓我們在這住一兩天,可以吧?要多少銀子你說吧!”

  葉無邊斜著眼睛瞥了他們一眼,道:“院子東側有三間廂房,你們要住就住吧。看在你們剛才幫我趕走那幾個灰衣男的份上,到時候我少算些房費就是了。”說著他背轉身朝裡屋走去,邊走邊道:“但醜話我可說在前頭了。你們別指望我救這女的,還有你們頂多住三天就得走人。”他邁著步,走進了裡屋,就把門關上了。

  陽川海歎了口氣,便扶著柳曉然往一間廂房走去。一躺到床上,柳曉然便雙目緊閉,滿臉都是疲倦無力之色,陽川海不想干擾她休息,幫她蓋好被子,自己便退了出去。

  此時院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四周鴉雀無聲。陽川海見西邊有條小徑,便走了過去。他此時心亂如麻,腦中近乎一片空白,不知不覺沿著那小徑一直往前走,小徑兩側皆是蔥翠草木,不時有鳥兒飛過,甚是清幽。

  陽川海邊走邊想:“然妹真是命苦,啞疾沒治好,如今又中了毒針,都怪我沒能照顧好她。”他越想越傷心,便漫無目的一直往前走,一會兒來到一塊大石頭旁邊。他心中苦惱,便在大石上躺下,閉上眼睛思索著對策。

  迷迷糊糊之中,他看見柳曉然向他走來,臉上笑意盈盈,已然沒有了毒性發作的痛苦神態。陽川海喊她道:“然妹!”柳曉然便走了過來,只見她面色有些蒼白,一頭青絲,仍舊是烏黑而柔順,唇紅齒白,肌膚如玉,秀美的臉頰閃爍著淡淡的柔光,更添一股楚楚動人的韻味。此時,鐵大鐵二從樹林小徑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件紅布衣裳。柳曉然一見那紅衣裳,便笑道:“我要穿要穿!”鐵大鐵二雙手一拋,那紅布衣裳不知怎麽的就披到了柳曉然身上。她可高興了,依偎在陽川海身前,嗔聲道:“阿海,這衣裳可好看了,我穿上它,像不像新娘子?”陽川海笑道:“像,太像了。”鐵大鐵二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拍手喊道:“新娘子!新娘子!”陽川海心中高興,想抱起柳曉然,但等他一伸手,柳曉然卻忽然消失不見了,他頓時心中一驚。

  這時山風吹來,陽川海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眨了幾下,見周圍寂靜無人,方知原來剛才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新娘子!新娘子!”剛才夢中的那幾句歡叫聲,不斷地在陽川海腦海中回蕩,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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