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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禦劍錄》第一十一章 太古清音
  且說陽川海施展輕功,不一會兒便從後山小道,離開了凌波派。此時夜色漸深,他不知自己該去向何處,心中頗為茫然。一會兒,忽然想起耳聾伯果園裡有木屋子,或許可以暫宿一夜,於是邁足往那果園趕去。那果園離凌波派很近,沒多久他就到了。此時四周幽靜,月色清冷,讓果樹林平添了一份遠離世俗的靜謐。

  陽川海未走多遠,便看見了那個木屋子,等他走近了,木屋子裡突然走出一人,正是那個白衣啞女。陽川海見狀,頓覺不宜打擾,便想轉身離開。那白衣啞女見是陽川海,便呀呀言語,輕聲呼喚。陽川海隻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躬身道:“姑娘,我沒想到這木屋子有人,打擾了。”他見白衣啞女一臉不解的神情,當下也不隱瞞,歎了一口氣,把自己近日之遭遇,悉數講給她聽。

  白衣啞女聽完,一臉同情之色,用啞語手勢道:“陽少俠不必客氣,你可以在此住下。我別處有居所,一會兒就走。”陽川海聽了心中感激,抱拳致謝,問道:“耳聾伯病情如何了?”

  白衣啞女聽到此問,頓時眼角噙著淚,用啞語手勢道:“我堂叔公昨日已過世了。”說完,低下頭來,微微啜泣。那耳聾伯是她能找到的唯一親人,如今也離世了,她自然是傷心不已。陽川海聽了,心頭也是沉重起來,隻覺得這啞女和自己一樣可憐。

  陽川海環顧四周,見地上擺放著幾盆花兒,那些花兒外形奇特,如一顆奇怪的卵石,其花開豔麗,顏色豐富,形態奇特,還長著黃色花瓣,格外顯眼好看。陽川海以前從沒見過,便問道:“這是何種花草,我從未見過。”

  白衣啞女道:“這是‘生石花’,較為罕見,它從石頭中向陽而生,喜冬暖夏涼氣候。”

  陽川海拿起一盆仔細端詳,暗道:“從未見人栽種過此花,看來此女子是種花高手了。”

  白衣啞女用啞語手勢問道:“少俠接下去有何打算?”陽川海搖了搖頭,不知如何應答,好一會兒才道:“我想離開海雲島,去中原走走,將來等掌門師父出關了,屆時再看看能否回來。”

  白衣啞女聽了,便不做聲,一會兒她臉上露出憂慮之色,似乎有什麽心事。陽川海看在眼裡,問道:“姑娘,你有心事?”白衣啞女用啞語手勢道:“前些日子多虧少俠相助,你二師兄馬普才不再為難我。少俠你這一走,隻擔心那馬普又來尋事。”

  陽川海聽了,心中也是鬱悶。白衣啞女沉默了片刻,用啞語手勢道:“少俠,我想去江浙一帶謀生,你去中原的話可否帶上我,同行一段路?如今我堂叔公也離世了,我不想一個人留在此地了。”

  陽川海覺得她說的有理,便點頭道:“那也好,路上多了個伴,彼此也好有個照應。”白衣啞女聽了,臉上愁雲開始消散,還露出了一些釋然之色,用啞語手勢道:“謝謝陽少俠,那你今晚就在此歇息,我先走了。”說完,她起身往果園外走去。

  見白衣啞女走遠了,陽川海便走進那木屋。他今日突然遭遇大罪誣陷,身心頗為勞累,躺下去輾轉反側一番,許久之後才和衣而睡。

  一直睡到第二日上午,陽川海聽見了聲響,才睜眼醒來,見是白衣啞女拿著一些食物走了進來。白衣啞女用啞語手勢道:“陽少俠,我昨夜跟隔壁的果農談好,他說願意出二十兩銀子盤下這片果園。所以,我這邊的事兒都打理好了。”

  陽川海點頭道:“如此甚好,

對了,我昨夜想了想,覺得今日便可啟程離開海雲島。你若不便今日離開此地,我便在安陸縣等你,但方才你說事情皆已打點妥當,那我們就可以一同上路了。”白衣啞女微笑點頭。  陽川海想著即將離開海雲島,心中頓然有些感慨,一會兒,他思忖道:“我這一去,不知道何日方能回來。臨走之前,當去向千龜岩的敲鍾老者拜別。雖然他沒明說,但那套滄海劍法多半是他老人家所創,而且他也曾對我指點迷津,我若不打聲招呼就走,實在不通情理。”想到這裡,他跟白衣啞女道:“我得出去一下,我們等下再啟程吧?”白衣啞女微笑點頭。

  陽川海看了看她,問道:“對了,姑娘芳名是?”白衣啞女莞爾一笑,用手指沾了沾水,在木桌上寫了三個字:“柳曉然。”陽川海見那字跡娟秀,點頭讚道:“名字美,字也美。”白衣啞女笑著低下了頭。

  陽川海提了長劍,便往千龜岩方向走去。行至半路,他觸目望見了遠處的凌雲峰。陽川海頓時心中思潮翻湧,那凌雲峰是掌門師父的閉關之處,當下他停下腳步,望著凌雲峰的方向叩拜三下,心中頗為黯然。起身後,他知此處不宜久留,當下繼續趕路。一路上他皆是走小徑,盡量避開行人,因他知馬福生為人狡詐,或許會派信得過的弟子出來探聽自己的行蹤。去千龜岩的這段山海之路,陽川海熟悉的很,因而即便是走小路,對他而言也是輕車熟路,沒多久就到了。

  到了離千龜岩約數十丈之遠,陽川海就聽到有琴聲傳來。待他走近洞口,只見那敲鍾老者閉目端坐,彈奏著那張七弦古琴,琴韻悠長、回味無窮。聽到此處,陽川海不免有些傷感,一來是因為自己即將遠行,今後難再聽到此太古之音;二來自己身負奇冤,前途未卜,往後也不知如何在江湖闖蕩。想到傷心處,他不禁歎了口氣。

  此時敲鍾老者微啟雙目,雙手離弦,琴聲戛然而止。他看著陽川海道:“你這後生有些日子沒來了,為何一來就唉聲歎氣?”

  陽川海強作歡顏,恭身道:“您老恕罪!我今日前來,是向您辭行的。”敲鍾老者翻了翻眼皮,道:“辭行?你要去哪?”陽川海道:“晚輩要離開海雲島,先是去江浙一帶,然後可能取道中原。”

  敲鍾老者一聽,眼睛一亮,道:“你說的可是當真?”陽川海躬身道:“前輩對我有授藝之恩,晚輩不敢戲言。”敲鍾老者眉毛一揚,問道:“那太好了,我有一物相托,你能否帶去給我的故友?”陽川海道:“晚輩責無旁貸,願效犬馬之勞。”

  敲鍾老者哈哈笑道:“如此甚好!”他猛然從地上蹦跳而起,靠近陽川海道:“我那故友現居徽州一帶, 離浙江不算太遠。你若由江浙取道中原,就可經過那裡。”陽川海恭敬道:“莫說順道經過,即便沒順路,晚輩也當為前輩效犬馬之勞。”敲鍾老者聽了,開懷大笑,道:“你且等我。”說完,便快步往石洞中跑去。

  不一會,敲鍾老者手拿一個小木牘走了出來,他將其打開,裡頭現出一本古籍,上面寫著《太古清音》四個字。敲鍾老者看著那書,不知為何臉上不再如剛才那般開朗,似是睹物思情,道:“這本琴譜,就是我所托之物。”他仰天歎了一口氣,將琴譜遞給陽川海,道:“當年我鑄下大錯,後發誓終生不再離開千龜岩半步。這些年來,我以為再也不能將此物交給故友了。”

  陽川海心中好奇,但覺得不宜多問,便雙手接過那本《太古清音》琴譜,正聲道:“前輩放心,晚輩必將親手送達,定不負您的重托。”敲鍾老者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點了幾下頭,道:“琴譜尾頁上記有我故友的住址,還有方位圖,你到了徽州可以按圖尋路。”陽川海點頭。敲鍾老者握了握他的手,道:“好!甚好!今日我也算了卻一番心願了!”

  陽川海將那琴譜貼身收好,抱拳道:“那晚輩就此告辭了!”說完,他畢恭畢敬地給敲鍾老者鞠了一躬,隨後提起長劍轉身離去。

  敲鍾老者看著陽川海逐漸遠去的身影,心中頓然生起惆悵之意,往日崢嶸歲月如弦歌般在他心中澎湃而起,當下他情不自已,便坐下運氣撫琴起來。那琴聲氣韻曠然,調達抑揚高下,意象萬千,意雖似別而神韻斐然,巍巍洋洋而不可擬測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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