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討厭?沒有契約的約束所有人都會迫不及待的想逃離我身邊?甚至...”
阿爾芭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幾個親生叔叔為了財產算計她。一直被她看做親生哥哥的堂兄,在這件事情中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貼身的護衛因為她的天真一個送了性命,一個僅僅因為契約,就開始對她若即若離。
父親突然去世,親人本該是她的後盾,現在卻成了她的夢魘。
看著把臉埋在膝蓋上,雙肩聳動的阿爾芭,安文不知道能說些什麽,畢竟他活了兩世,還真沒遇這麽糟心的事情。
而阿爾芭這個看起來很風騷,其實卻有點天真的女人,卻在極短的時間內接連遇上這些,到現在連哭都不敢大聲哭,老實說她真的挺堅強了。
安文沒有回答阿爾芭的疑問,現在她也不需要這些,安文只是陪著她坐在營火邊,等她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下,才開口說。
“如果你真的討人厭,現在應該已經死了,雖然我不了解你的家族發生了什麽,但請相信自己,不要把別人的惡意當做自己的罪孽,你並沒有做錯什麽。”
阿爾芭聳動的雙肩慢慢停了下來,安文的安慰似乎有效果了。
“你會落到現在的尷尬境地,只是因為相信了自己的親人,這件事情本身並沒有錯,只是他們被利益蒙住了眼睛,辜負了你的信任。”
“其實你不需要向你的叔叔們證明什麽,不管他們怎麽想,你都是家族不可動搖的繼承人。你願意承認他們才是你的親人,你不願意承認,他們什麽都不是。”
說完這些,安文不再理會阿爾芭,他起身離開了營火,回到了後面的帳篷中。
至於情緒低落的阿爾芭,她應該需要一點單獨的空間,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做,相信她會想清楚的。
夜色漸漸的深了,營火燃盡了柴薪,留下一堆余燼在黑暗中散發著點點紅光。搭在斷裂岩層下的三座帳篷,早已經拉上了門簾,帳篷的主人們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三目趴在安文的帳篷邊,閉著眼睛下巴擱在疊起的前爪上,偶爾轉動的耳朵,還有擺動的尾巴,證明它並沒有進入深層次的沉眠。
突然三目的耳朵轉到一個方向,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確認什麽,緊接著三目睜開了眼睛,悄無聲息的爬起來,掀開安文的帳篷發出一聲低吼。
三目的警訊驚醒了和衣而眠的安文,他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堵在帳篷門口的三目,它那雙血色豎瞳正定定的注視著自己。
“三目,那個方向的警訊?”
安文翻身而起,在帳篷一角找到箭壺和弓囊背在身後,一邊向三目傳過去詢問的意思,一邊調整著身後的箭壺。
“吼.....”
“外面?不是裂谷的另一端嗎?那就好....”
安文分辨三目傳遞過來的模糊心念,它的智慧還是低了一些,借助馴養符文傳遞的心念還是模糊了一點,也許等到晉升精英階會好一點。
走出帳篷,安文走到旁邊的一頂帳篷邊,拉響了門簾處的銀鈴。帳篷裡傳來阿爾芭的嘟囔聲,似乎還沒徹底清醒,安文又使勁拉了幾下才回頭來到營火邊。
向營火中丟了幾根柴薪之後,暗紅的余燼又開始燃起火光。
亞人安妮在安文剛剛燃起營火的時候,就走出了帳篷坐在營火對面,阿爾芭也緊跟著走出了帳篷,坐到了安文身邊,兩人都用不解的眼神注視著安文。
“我的戰寵聽到裂谷外面有動靜,應該是有什麽東西上來了,阿爾芭你身為我的臨時雇主,怎麽應對這種情況,多少也要安排點什麽吧?”
“啊?...這需要...我來安排嗎?安......”
阿爾芭聽到安文這麽說,結結巴巴的把目光轉向坐在對面的亞人安妮,本能的就想把這件事交給她,不過最後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轉頭看向安文。
“安文,你來安排吧,我對這些不懂,安妮也聽你的.....”
阿爾芭沒有詢問安妮的意思,她聽或不聽都隨便她。
亞人安妮聽到阿爾芭的安排,眼神黯淡了一些,不過她什麽也沒說,既沒有直接表示反對,也沒有讚同的意思。她就這麽一聲不吭的看著阿爾芭和安文,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
“嘖....真是夠了,果然還是一個任性的大小姐,這麽明顯的表現出不滿,是怕安妮不會變成敵人嗎?”
安文有些無語的想,但看到阿爾芭緊緊抓住自己長披風的手,安文還是心生一點憐惜。 畢竟只是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要求她像一個飽經世事的老狐狸一樣,那真是太難為她了。
“既然這樣,阿爾芭你和安妮一起跟在我身邊吧,正好可以讓安妮了解一下我的戰鬥風格,這對以後雙方的配合也有好處。”
安文說完沒等兩個女人同意,就拿起腳邊的幾壺備用箭矢站了起來,徑直走向裂谷入口。
兩個女人緊接著起身跟在安文身後,阿爾芭完全把安文當做救命稻草緊貼著不放,安妮則孤身一人走在後面,雙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三人來到裂谷入口的時候,五個男的在薩克雷·金特羅斯的帶領下,已經在裂谷入口布置好了防線。看到安文帶著兩個女人走過來之後,中年男臉上一絲隱秘的喜色正好被安文看在眼裡。
“阿爾芭,你來了,快點過來,我為你準備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走過來的中年男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還是那麽的溫暖,語氣中帶著一種長輩的關懷。
“不用了,金特羅斯,安妮會保護我的,你還是專心守好防線吧,還有下次請稱呼我阿科斯塔小姐,以你的身份這樣稱呼會讓我感到困擾的,謝謝。”
被阿爾芭一點顏面都不留的拒絕,薩克雷·金特羅斯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這個薩克雷·金特羅斯看起來很聰明,其實就是個得志便猖狂的小醜而已。
他自以為心思藏得很好,卻沒發現他盡心表演的對象,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只是顧忌他的力量,隱忍不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