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時間了。
安文摸出懷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5點10分了,這裡離六花河邊還有一段距離,要是留下來收拾戰利品,被姐姐抓住的幾率大增。
但這是他第一次擊殺二階精英首領,憑借著符文組熔爐,他能拿到的戰利品想想都讓他激動。
也許姐姐不會來的這麽快,他還有時間收拾戰利品,再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推斷,也許姐姐根本就不會找過來....
“吼嗚......”
三目一聲穿透力十足的低吼聲,驚醒了猶豫不絕的安文。他抬頭看著身前,站在碎石堆上的三目,一雙血紅的豎瞳正定定的盯著他。
“呵呵呵....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居然差一點就陷了進去。”
安文轉身不再看趴在那裡的七勾毒蠍屍體,他走過去伸手擼著三目腦袋上的長毛。
“三目,我們趕快走吧,時間不多了。”
“吼....”
三目蹭了蹭安文的手掌,轉身向著裂谷陰影中疾奔。
安文最後回頭看了一樣趴在小空地上,六根節肢還在抽搐的七勾毒蠍,輕笑一聲拉上兜帽,緊跟在三目身後向六花河邊急行而去。
至於這裡的七勾毒蠍,就留給找過來的姐姐們收拾吧,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之後的行程一路風平浪靜,安文在三目的引路下,接近六點的時候,才靠近小石林的最外圍。
比他預計抵達的時間要晚了將近十分鍾,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七勾毒蠍怎麽也是一隻二階精英首領,以安文的實力,能在十分鍾內搞定它,已經算是幸運了。
安文躲在裂谷的陰影中,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向小石林外窺視。
石林外的六花河一片平靜,安文仔細觀察著石林邊的小河灣,確定沒有看到什麽不對的地方,才帶著三目從裂谷陰影中走了出來。
快步走到河灣邊找到昨天藏起來的小漁船,掀開遮蓋在上面的枯枝落葉,推進了小河灣中。幸好昨天一時興起,把這條小漁船拉上了岸,要不然安文現在大概率要頭疼去那裡找船了。
“三目跳上去,我們要走了...”
安文站在岸上扶著小漁船,等三目上去躺好之後,緊跟著跳了上去,拿起放在船艙中的船槳,撐在船尾的大石頭上用力一推。
小漁船晃晃悠悠的駛向河灣中心。
安文坐在船艙中,把船槳套在船舷的掛鉤上,雙手發力劃動船槳,小漁船載著安文和三目駛出了平緩的水域,進入了河道湍急的水流。
一人一寵背著初升的朝陽越行越遠,漸漸消失在狹峰河谷的晨霧中。小石林外的河灣又恢復了平靜,隻余下淙淙的流水聲恆古不變。
安文離開之後大概過了40分鍾,接近7點的時候,朝陽已經掙脫了地平線的挽留,懸浮在六花河的水面上,開始散發出灼目的陽光。
一艘三層甲板的內河平底樓船,駛入了小石林外的河灣,停在河灣中心水比較深的地方。4艘小木船從樓船上被放了下來,4位各帶著兩個女仆的女人乘坐小木船,靠近了河灣岸邊登了上去。
4個女人發色不同,神色各異,但都長的非常美麗。
領先的一位披散著一頭銀色偏白的中長發,材質不明的黑色頭環上鑲嵌著一枚瑰麗的紅寶石。穿著一領鏤著金邊的火紅束腰長袍,一條簡單的流蘇腰帶系在柔弱的窄腰上。
銀發美女拄著一根焰木法杖,
皺著眉頭看著河岸邊凌亂的碎石。 “安靈,你確定安文是走這條路線去流螢溪谷嗎?”
“去流螢溪谷就兩條路,昨天我們沿著大道追到流螢溪谷也沒發現安文那小子,他要是還想完成委托,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
說話的女人踩著全鋼重靴,咚咚咚的走上前來,站在紅袍女子身邊。她穿著一身灰色的全鋼重甲,左肩扣著一個狼頭肩甲,披著一領黑色長披風。雕塑一樣立體的五官,看起來盛氣凌人。
身後還背著一把雙手巨劍,劍脊上印著五個漆黑的符文,繚繞的灰霧流轉在符文之間,仔細留意還能聽到劍上傳來隱約的慘叫與哀嚎。
“哼!早就警告過你們,安文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自尊心,你們鬧的不要太過份了。”
一位剛剛登上河岸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綠色的皮甲,披著一領齊腰的深綠短披風,束成馬尾的灰色長發垂在肩後。
背上著一把青綠色的長弓,長弓弓臂還開著七朵顏色各異的花,甚至還有一串小小的果實掛在弓臂上,這把長弓就像活著一樣。
女人看著銀發和紅發女人,一臉不滿的說。
“安杉,你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幾天前你不是也笑的很開心嗎?再說這件事情是老四安佳惹出來的, 憑什麽怪到我們頭上?我們也不想啊。”
一身鋼甲的安靈不滿的回頭,瞪著靠過來的三妹安杉。
背著長弓的安杉聽到二姐安靈這麽說,於是回頭瞪著剛剛跳上岸的四妹安佳。
帶著一副平光眼鏡的安佳面對三姐責問的眼神,不慌不忙的推了一下平光眼鏡,神色平靜的說。
“父親和母親也笑了,是他們放任了這件鬧劇的發生,要怪的話,三姐你首先要找父親和母親算帳,我最多只是一個從犯。”
“你......”
面對四妹的狡辯,不善言辭的安杉有些氣結。
“而且你在這裡糾結是誰的責任也不是很好吧,現在的首要任務難道不是先找到安文在說其他的嗎?”
安佳再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鏡,直視安杉的眼睛平靜的說。
“哼,等找到安文再和你算帳。”
安杉一想到安文很可能就在這個小石林中,自己馬上就能找到他,也無心再找四妹麻煩,她轉頭看著大姐安然,等她下令。
安佳嘴角微翹,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哼,區區三姐,也想和我鬥?太沒挑戰性了。”
安佳的笑容還沒收斂,就見為首的大姐目光掃了過來,她臉色一變,趕緊做出一副懺悔的表情。
生氣的大姐可不會和人講道理,她只會扔一連串暴烈火球過來,炸到你求饒為止。
“走吧,進去看看。”
一個眼神壓製了妹妹,銀發的大姐帶著兩個女仆領先向小石林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