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三人,一老者躺在床上,沉默不語,兩個年輕人站著聊天,只是一直是女子不斷和男子聊,男子一幅無聊的神情有一言沒一語的搭著。
很快院子裡的平靜就被推門而入的無名觀眾人打破了。
一馬當先的就是兩位院長,莊必凡和沙達歌看著院子裡的情況有些疑惑,自家老師身上的氣明顯是平穩好像深潭一般,怎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躺在竹床上,反而是有些虛弱的羅煙站在他們這個小師弟旁顯得很有精神。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這個小師弟明明昨天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先天不足的普通人,現在卻是精氣直衝雲霄的罕見狀態。
但是他們也是認同個人個命的,自然也就沒開口詢問。
趙帥氣對進來的兩位師兄行了一禮,羅煙也趕忙跟著行禮。
莊必凡二人哪敢坦然接受成國公二小姐的禮,回了一禮後,詢問了兩句就去和李淳匯報事情的處理結果了。
接到李淳的消息後,兩人不敢怠慢,畢竟是成國公的女兒,雖然奇怪後來為何不讓折返的兩個成國公府護衛再入山門,但是看著眼前明顯是精神不振強提著精神和趙帥氣說話的羅煙,兩人好像是明白為何了,這明顯是想讓羅煙在觀裡調養一陣啊。
李淳看著一直在默默忙活的兩個弟子,“跟其他貴人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所以現在才趕過來,師父您這是?”莊必凡詫異的詢問道。
李淳難得老臉一紅,心中默默想到,這種事哪能讓你們知道,要不我以後的面子往哪擱啊。
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李淳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道:“該告訴你們的,我一定會告訴你們,但是,不該你們知道的也別打聽。”
莊必凡和沙達歌對視一眼,回想起了剛來時不聽話那被老師用柳條支配的青春了,“弟子,明白。”
李淳在兩個弟子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從竹床上起了身,對著一直說個不停地羅煙說道:“二小姐,你的身體才剛剛好,不宜勞累,不如讓莊院長帶你先在觀裡住下,等你調養調養再下山?”
羅煙有點不舍的看了一眼趙帥氣,但趙帥氣哪裡有心思跟她猜女孩子家家的心事,他現在隻一門心思跟著自己這武道非凡的二師兄學習學習,好早日找到自己這功法完善的機會,順便也弄個名副其實的江湖高手當當,雖然碰不得那些江湖上的仙子,但是吸引一下目光還是很不錯的嘛。
還是李淳看出了羅煙的意思,“二小姐若是喜歡聽我這不成器的徒兒講經說道,每日下午便讓他去找你就好。”
羅煙一聽,這才笑著點點頭說道:“多謝仙長成全。”
又對著有些吃驚的趙帥氣說道:“那就明天見了,富貴。”
說完,腳步輕快的跟著早已等候多時的莊必凡出了小院去專門為貴人修的休息的庭院去了。
趙帥氣這時候才開口說道:“師父,那我練武怎麽辦?”
李淳笑的很開心說道:“讓你小子剛才笑話我,我那不是為了咱們無名觀的名聲能那樣嗎?再說了,下午沒時間了,不還有上午嗎?早晨嗎?晚上嗎?時間嘛,擠擠總是會有的。”
趙帥氣看著笑的越來越開心的李淳只能在暗中腹誹一番,最後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下來。
“達歌,你明天早上就開始帶著你小師弟練武,你不用看他現在氣息生生不絕就交他那些高深功夫,先從最基礎的長拳開始練起,你小師弟現在就好像一個三歲娃娃拿著神兵利器一般,
根本控制不好他的力氣。”李淳對一直安靜站立在一旁的沙達歌吩咐了起來。 “還有你,你這二師兄雖然悟性不高,但這麽多年觀天地辨陰陽,武功不一定多麽高明,但這武道的境界也稱得上是江湖上拔尖得了,倒是叫他走出了一條不一樣的路子,對於你而言海納百川的路子走的就是一個雜字,凡事都有裨益。”李淳難得苦口婆心的教導了一番趙帥氣。
沙達歌和趙帥氣都是點頭稱是,互相看了一眼,趙帥氣先開了口:“那以後就勞煩二師兄了。”
沙達歌撓了撓腦袋,只是覺得自己這個新收的小師弟古靈精怪頗為聰明也不要臉,憨憨的說道:“不麻煩,不麻煩,你不要覺得我教的太基礎就好了。”
李淳看了看天色,“行了,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趙帥氣一聽,有點著急,“師父你是不是忘了啥啊?”
李淳一伸手,笑眯眯的說到:“師父怎麽會忘了呢?咱們道觀誰不知道我是最講誠信的,但是你是不是先把羅姑娘的香火錢給我呢?”
趙帥氣狐疑的看了一下笑眯眯的李淳,將那一萬兩銀票交給了他。
“你可別逗我,說了多少本,少一頁少一張紙都算不得那麽多本。”
李淳笑眯眯接過銀票,嘴裡還說到:“哪能呢,拿來吧你,徒兒啊,不是師父不給你,實在是你這明天一早就要開始練武,師父怕你沉迷其中,耽誤了啊,你瞧瞧,你還生氣,生氣也沒用,師父是鐵定不能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見識了李淳快速變臉的趙帥氣只能徒呼奈何,和沙達歌約定了時辰,沒精打采的告別了兩人自己回到了住的院子裡。
趙帥氣躺在床上看著路上和一個小道士借的鐵鍬,陷入了糾結之中,一方面是畢竟傳給了自己一身功法和無數珍貴內功資料的恩人,另一方面就是身為一個接受過義務和素質教育的有為青年怎麽能看著自己所在門派的優秀知識就這麽失傳呢?這不是浪費這是什麽?
最終還是勤儉節約的優良傳統佔了上風,等到天色徹底黑了之後,趙帥氣悄無聲息的背著承影拿著鐵鍬一路翻牆出去了。
得益於提升的五感,讓趙帥氣能在黑夜中借著月色看清楚路,等到了無名觀外,趙帥氣放開了身體,大步狂奔了起來。
“呼。”
這久違的奔跑,趙帥氣心裡想著,這暢快的感覺,太爽了,強忍著在山裡想要嚎兩嗓子的衝動,飛快的向著自己醒過來的那片廢墟跑去。
只是越跑趙帥氣就越心涼,直到跟前,一顆心徹底的涼透了。
“這個坑是哪來的?我老祖的墳呢?我老祖的屍骨呢?”
趙帥氣看著眼前這碩大無比的深坑陷入了沉思,“老祖!你好狠的心啊!寧願你自己挖了也不給我挖!喪心病狂啊!”
在想了一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這裡埋著自家老祖和半份無上傳承後,趙帥氣只能想到喪心病狂的老祖為了不讓自己回來挖他的墳,就先下手為強了,自己給自己的墳刨了。
趙帥氣垂頭喪氣的將手中鐵鍬朝遠處一扔,卻不想傳來一聲痛呼。
“誰?”趙帥氣嚇了一跳,將背後的承影拿在手中。
“是我,是我,是我。”李淳從草叢中揉著屁股走了出來,“你個臭小子,這東西怎麽瞎扔呢,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還好我有那幫和尚總說的佛祖飼鷹的善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