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孫午陽面如死灰,他知道這次怕是再難逃脫罪責了,這樣的罪行怕是連死緩都不會有,屬於立即執行的范疇。
“想知道什麽?你們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孫午陽的聲音有些低沉。
“說說你殺害宋芳芳的經過吧。”蕭雷緩緩問道。
孫午陽陷入了回憶,他家本是祖傳的風水先生,祖上留下的東西在現代這個社會幾乎是沒有一絲用武之地……
他在發家之前只是一個沒有文化,整天坑蒙拐騙的神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幫了魏永昌一個大忙,魏永昌便開始提攜他,還介紹了很多富豪給他認識,漸漸的,孫午陽住進了別墅,開起了豪車,還有了自己的公司,成為大家眼中名副其實的成功人士……
只是魏永昌幫的了他一時,卻幫不了他一世,一個坑蒙拐騙的神棍,小學都沒畢業,你指望他能有多大的能力去管理自己的公司,漸漸的,公司開始走起了下坡路,外債也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魏永昌帶著甄世安來找他,“只要你能治好我們家念雲,你公司的債,我幫你還了,還可以在給你一大筆錢,並且把我們公司的一些業務交給你們公司來做,祝你東山再起……”
正走投無路的孫午陽大喜,想起自己在一本家傳古書上看到的那個傷天害理的辦法,換命之術……
換命之術需要找到一個跟接受者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用專用的法器,取下那人額頭的一滴精血,將身體掛在房梁上,腿上幫上一個秤砣……然後將其精血封入成色極佳的琥珀中,像極了那些化石標本。便可接受者替身佩戴,可延續接受者的生命。
對於甄世安這樣有身價、有地位的人,沒多久便查到了兩個符合條件的孩子,因為宋芳芳的父親宋博,曾經因盜竊罪入獄,操作起來比較方便,於是,眾人便策劃了一起賊喊捉賊的連環盜竊案……
當警方傳訊宋博之際,孫午陽拿出那隻祖傳的從來不曾用過的法器,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那麽的成功……起初孫午陽也是提心吊膽的,但是漸漸的孫午陽發現警方也沒什麽線索,便放下心來。
只是不曾想,警方竟然查到了他就是連環盜竊案的真凶,好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他們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自己只是被判三年,緩期兩年執行。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宋博竟然跟蹤了孫午陽和甄世安,還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原來是你們,哈哈,你女兒的命是命,我宋博女兒的命就是渣渣嗎?你們這幫畜生,我要你們死……”宋博那氣急敗壞的聲音依然響徹在孫午陽的記憶中。
“正所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宋博不殺你們,你覺得你們就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了嗎?連那麽小的孩子,你們都下得去手,真是連畜生都不如。”蕭雷望著眼前這個沾染了宋芳芳鮮血的家夥,滿臉的怒意。
孫午陽蔫兒了吧唧的低著腦袋,似乎是在懺悔……
“你們真的覺得這個辦法可以延續人的生命?怕是連你自己都不信吧……”柯藍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了柯藍的話,孫午陽有些尷尬,感歎的說了一句,“做父母的,圖個心安而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其實我也沒想到自己提出這個辦法的時候,甄世安居然真的就那麽輕易的相信了,一點也沒有了平時商業大亨的那種判斷力,或許這就是父愛的力量吧。
” 柯藍怒了,“圖個心安,圖個心安……就因為這麽個不知道是不是管用的辦法,你們就讓一個那麽小的女孩子喪身在你們的罪惡之下,誰沒有父母啊,可憐天下父母心?甄世安有父母心,宋芳芳的父母難道就沒有嗎?人渣……”
發泄完的柯藍意味深長的質問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跟我們撒謊,是覺得自己沒希望了破罐子破摔嗎?你真當我們拿你沒辦法嗎?”
“警官冤枉啊,殺人這種事我都向你們交代了,怎麽可能還隱瞞什麽。是不是中間有什麽誤會?”孫午陽急忙辯解道,神情有些不自然。
“是嗎?我問你,你那個法器弄哪兒去了?”柯藍逼問道。
“這個……我怕留下罪證,沒多久就把它銷毀了。 ”孫午陽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聽了孫午陽的回答,柯藍冷笑,“呵呵,銷毀了?甄念雲身上的琥珀吊墜兒就是最好的證據,你以為銷毀了法器就能脫罪?再說,你已經嘗到了甜頭,你會銷毀了吃飯的家夥,放棄你發財的機會嗎?”
孫午陽急忙解釋道,“警官,是真的,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完一次我就後悔了,怎麽敢留著那東西,再靠這種事情發財呢……”這位柯警官給自己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仿佛能洞穿一切。
“呵呵,你真的就以為我們警方就什麽都不知道,可以隨意被你耍來耍去?”柯藍氣急……
“難道他們真的知道了什麽?不會的,那件事情不可能有任何證據的……”想到這裡孫午陽稍稍安心了一些,“警官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是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看看這是誰?你不會告訴我你不認識吧。”柯藍拿出那個叫王陽的小男孩的照片遞到孫午陽眼前,孫午陽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臉色大變。
“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找到他的,你們在騙我……”說話間,孫午陽瘋了似的撲了上去,便要撕了那張照片……
一旁的蕭雷立馬衝上去死死的摁住孫午陽,嘴上還警告著,“老實點兒。這裡是警局……”
孫午陽任由蕭雷摁著自己,發狂的笑著,“你們沒有證據的,永遠不會有,哈哈哈……我是不會說的,一輩子都不會,你們判我吧,反正我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