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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診斷》四百三十五.你們就別回來了
理論上微生物會侵犯人類的各個系統髒器和組織,傳染科醫生想要治愈病人,往往需要具備比其他醫生更強更扎實的內科理論基礎。

 但傳染科的發展趨勢,卻由於此後多次病毒感染的大爆發,已經有了些去臨床化的意味。

 當然,不是說臨床不重要,而是因為科學高度發展,不少傳染病的診斷已經無需人力來判斷。只需分離出微生物,接下去靠基因檢測就能把它上下祖宗十八代都找出來。

 有了族譜,那對應敏感的藥物就很好推斷了。

 就算是族群裡的突變異類,那也可以靠藥敏來做測試。

 經過高科技的包裝,這已經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臨床科室了,臨床邊緣化與診斷的實驗室化在所難免。但就算在十多年後,祁鏡依然堅持自己的特色,是傳染科領域裡的一個另類。

 他放棄了無聊的實驗室,一頭扎進了抵抗感染的第一線,並在診斷上玩出了新花樣。

 如果說要給國內抗感染的治療能力排個座次,恐怕會眾說紛紜。

 黃玉淮、李雪梅還有明海的幾個傳染科專家都非常不錯,甚至於一些內科大主任、危重症急救的大主任對治療也是得心應手。比如在03年的sars中,領銜抗yi的往往都是呼吸科的老專家。

 在這個排名中,前百甚至前數百之間都是不分伯仲,很難拉開差距。同時,祁鏡也承認自己沒什麽優勢。

 但診治診治,單說治不說診就是耍流氓。而在當年,要說給國內診斷能力,尤其是各種奇怪感染的診斷能力排個座次,別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國內傳染病第一人黃玉淮和他的關門弟子,祁鏡。

 尤其是這個祁鏡。

 他以一種近乎於雜食的臨床實力異軍突起,迅速坐上了蔡萍退休後的丹陽傳染科主任之位。其實確切來說,他只有副高頭銜,升正高還缺一個契機。但因為傳染科實在缺人,蔡萍又急著退休,只能讓他做了代主任。

 診斷是祁鏡最後的堅持,傳染科實在放不開手腳,這也是他為什麽在重生後那麽執著於自己診斷部門的原因。

 這幾天丹陽不太平,從清裡坊爆炸到這些感染的出現,祁鏡上一世從沒聽說過。其實有很多事情,他之前都沒怎麽遇到過,不過一直都沒太在意。

 但這次爆炸的事兒實在太大了,一旦空閑下來,他就不得不去想其中的原因。

 是上一世自己玩鬧得太厲害,之後又全身心砸在了醫學上,沒太關注這方面的新聞?還是這一世自己改變了太多歷史,在蝴蝶效應下,許多事件的發生出現了變動?

 亦或者,自己重生在這兒的完全是另一個平行宇宙?

 經歷過信息爆炸的年代,祁鏡腦海裡肯定存有這些科幻元素的記憶,疑問不需要多想,自然而然就會一個接著一個蹦噠出來。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祁鏡喃喃了一句,“現在連重生都碰上了,還有什麽是不能發生的。對我來說,橫豎都是救人而已,如果未來真的出現了變動,不按原來的時間線走,累是累了點,但似乎更有意思......”

 他慢慢收起嘴角的笑容,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重新來到了這一系列奇怪的病例身上。

 坐在綠化隔離帶上,吹著深秋的晚風,祁鏡又梳理了一遍符合這種感染的病人的情況。在他眼裡,需要看的遠不止表現出來的症狀,還要看發生時間和病例出現的地點。

 如果以今天為終點往前溯源,越擴開時間范圍,進入祁鏡搜索結果列表的疑似病例數就越多。這些病例發病時間雖然不同,但都在相近的一個區間范圍內,有明顯的聚集現象。

 祁鏡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但信心歸信心,有理由的懷疑和明確診斷還是有區別的。

 傳染病講究充足的證據,包括感染源和傳染鏈,然後才是症狀對合。祁鏡現在有理由,但缺乏證據。想要找到證據不難,但難在如何找到所有的病人。

 傳染病所涉獵的范圍,遠不止臨床這些事兒,有時候需要參考大量其他知識。這是個耗時耗力的事兒,他有過統籌這種工作的經驗,但需要一些後台來幫自己撐腰。

 縱觀整個丹陽,能依靠的傳染病學專家並不多。尤其幾個大三甲裡壓根就沒幾個正經傳染科室,出了問題都是找的丹陽醫院傳染科和疾控中心。

 唯一讓他有一定信任感的還是自家醫院的蔡萍。

 作為上一世他的碩導,祁鏡對她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和比其他人更多的尊重。即使現在兩人關系微妙,甚至祁鏡在某方面還要比她高上一截,也依然沒法改變這種現狀。

 在學術和臨床能力方面,他知道蔡萍的極限在哪裡,要不然他也不會碩士畢業後心狠考在黃玉淮的門下讀博。畢竟國內這些毫無新鮮感可言的傳染病研究,對祁鏡來說實在沒什麽意思。

 和相當多其他國內傳染病學專家類似,蔡萍對國外的傳染病幾乎沒多少涉獵。但在國內,為了保衛十多億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質量,她們幾乎是把全身心都撲在了那些法定傳染病的診療上。

 當初讀碩士的時候,蔡萍就和祁鏡說過一些個人的心得體會。

 國家給力,國內的生活水平不斷提升,許多病已經幾乎消失,這些心得或許在十多年後已經沒多少效用了。但在十多年前,有些病一不小心還是會染上,仍然需要有人去研究去保護。

 蔡萍就屬於這一類。

 她本就是乙肝專項的研究員,對病毒性肝損非常有研究,而這次遇到的感染似乎對肝髒也非常鍾愛。

 至少在一院icu裡的環衛女工已經肝衰竭好幾天了,這裡面乙肝佔了多少成分,另一種感染佔了多少,沒人知道。但祁鏡能肯定,現在一院急診icu裡的醫生,恐怕都已經把肝損怪在了乙肝上。

 如果真像祁鏡想的那樣,那傳染波及的范圍就有點廣了,界限也很難判斷。如果再聯系上現在正在搶救室裡的腦乾出血的小姑娘,似乎還有點細思極恐的味道。

 而最讓他擔心的,恐怕就是在外搜索余偉民家的李文毅和袁天馳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哪兒就是個真正的老鼠窩。現在余偉民雖然只出現了一些神經系統症狀,粗看像是腦梗,但細看說不定也和這種感染有關。這對李文毅和袁天馳來說,危險性就會成倍增加。

 所以祁鏡馬上就給李文毅去了個電話,沒想到他們的速度會那麽快,馬上就查到了問題。

 “祁哥,你可真夠關心我們的。”袁天馳坐在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同時哈哈笑了兩聲,喊道,“一切順利一切順利。”

 “還是得提醒你們一下。”祁鏡笑著說了說自己打來的原因,語氣非常淡定,“我沒想到你們速度還挺快的,不過現在既然都接觸過了,注意洗手。”

 “洗手?為什麽洗手?”

 “嗯,對了,你們的衣服也得好好清洗一下,余偉民那兒應該挺髒的吧。”祁鏡又告誡了一句道,說道。

 “有那麽誇張?”

 “注意點總是好的。”祁鏡呵呵笑了兩聲,“已經有好幾個人中招了,有腦梗的,有腦出血的,有黃疸的,有高熱貧血的,還有......”

 “啊啊啊???”

 “這是出了問題?”李文毅不解。

 “估計那間屋子裡有點傳染病。”

 “不會吧!”袁天馳驚呼了一聲,嚇得連汽車都被他熄了火,“祁哥你別嚇我啊!!”

 袁天馳這幾個月已經被祁鏡調教得不錯,但凡有事兒就是以他為準,不會有其他意見。畢竟解決了這麽多年的嗜好,還給自己享受刺激的機會。

 但要說到傳染病,他心裡還是沒什麽底。尤其是這麽多的症狀,一個個聽著都特別瘮人。

 連他都如此,李文毅就更別提了。

 本來他心裡就有點小疙瘩,這也不能說他不仗義,實在是自己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如果真的得了傳染病萬一要接受隔離怎麽辦?

 “不用隔離,如果真是我猜的那個病應該沒有人傳人。”祁鏡歎了口氣,表示了絲歉意,“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開始隻想著找出徐鵬炸串店食物中毒的元凶而已,沒想到會是一條跨界的大魚。”

 “是因為老鼠?”李文毅反應不慢。

 “嗯,應該是。”

 “可他家裡沒老鼠啊。”袁天馳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老鼠是沒有,但有老鼠接觸的東西啊。”祁鏡說到,“按你們說的情況來看,他家裡應該有老鼠籠吧?”

 “嗯,就在我後車廂。”

 “有籠子就會有老鼠的排泄物吧?”

 “......”

 袁天馳哪兒想得到那麽多,經他這麽一說,連忙意識到了什麽。但這時候再把籠子什麽的拿出來已經來不及了:“祁哥,你倒是早點說啊......”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兒。”祁鏡安慰了他一句說道,“現在需要隔離的只有你們手裡那些東西以及整個余偉民的家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祁鏡既然打了電話,自然是已經幫他們準備了處理辦法:“現在我需要證據,也需要給你們和一些病人做檢測。不過綜合性醫院裡都沒有這個檢測內容,需要去疾控中心才行。”

 “那行,我現在就把車開過去。”袁天馳又一次啟動了汽車。

 “嗯,去疾控中心路上也需要點時間。”祁鏡也是這個意思,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就過去吧,到了那兒之後就把東西全給他們。”

 “怎麽和他們說?”

 “我待會兒就會把事兒都告訴他們,你們抓緊上路就是了。”

 袁天馳沒猶豫,調車頭方向就往小區門口開去。車子在開,他的問題也沒停,畢竟在正常人的眼裡,自己的身體總是最重要的:“那我們如果感染了會不會有事兒?”

 “當然有事了。”祁鏡一點都沒藏,直接說道,“所以你們去了疾控中心就別回來了。”

 “啊?”

 “嗯,別回來了!”祁鏡又慎重地考慮了下,很肯定地說道,“疾控中心那兒有很多床位,比起第一人民醫院要好多了。”

 “我們......祁哥,我們不會真的感染了吧?”

 “其實也沒那麽容易感染,不過住進去做個檢查治療治療總是好的。”祁鏡繼續說道,“對了,你們進了疾控中心後,衣服要全部換洗一遍。”

 “好吧。”

 “對了,你這輛車也得好好洗一洗,全部消毒一遍,尤其是你那個後車廂。”

 袁天馳欲哭無淚,本以為自己給東西套了塑膠袋就沒事兒了,沒想到還不夠:“祁哥,我進去以後你會不會來看看我?我有點......”

 話還沒說完,耳邊的聽筒裡就傳來了盲音:“祁哥!祁哥你別......掛電話啊......”

 袁天馳有些懵,原本出來遊玩的心態頓時出現了些“細微”的變化。這時反而是李文毅展現出了本職工作帶來的鎮定:“算了,我們倆先走吧,他現在恐怕比我們還煩呢。”

 ......

 祁鏡掛掉了袁天馳的電話,連忙找到了蔡萍的通訊錄。

 時間刻不容緩,如果不找到傳染源,判定不了傳染范圍,說不定傳染會不斷擴散。雖然這個病沒有人傳人,可它本身的傳染速度就已經夠麻煩了。

 從幾個病例來看,它不僅有自己常規的一些症狀,還特別喜好肝髒和腦子。

 真是個麻煩的小家夥......

 “蔡老師,晚上好。”祁鏡笑了笑。

 “嗯?祁鏡?你怎麽有空打我家裡的電話。”蔡萍想著有些奇怪,“不對啊,我沒給過你家裡電話號碼吧?”

 “沒有嗎......”祁鏡沒多解釋,連忙說道,“就是上次黃所長來丹陽的時候,你忘了吧。”

 “哦,是嗎?”蔡萍也沒什麽閑心關心這種事兒,祁鏡打她電話肯定不會是來聊天的,“說吧,什麽事兒?”

 “確實有事兒。”祁鏡這次沒有繞彎,直接點明了自己電話的來意,“蔡主任,你對鉤端螺旋體還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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