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聲慘厲的叫聲,把上官羲在睡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燈已熄滅,床上已不見了薛雲義的身影。他心驀地一凜,心犯疑問:“我師傅做什麽去了?難道家裡出了什麽事?”趕忙瞬間騰起,臨窗探聽。前院,一聲慘厲的叫聲劃破夜空,伴隨著這一聲慘叫的同時,傳來了金鐵交碰聲。這兩種聲音,像針一樣,扎了一下他的心。他的心立刻糾了起來,不好!家中遭遇凶險!他猛然挺身而起,去取掛在牆上的劍。
頃刻間,一道黑影倏然破窗而入,把牆上的劍,奪在手中。上官羲嚇了一身冷汗。但伴著月光一看,奪劍的正是師傅薛雲義。他驚愕地惑然望著薛雲義:“師傅……”
但是,他隻叫出這兩個字,就被師傅點了大椎、風池等穴,不能動,也不能叫出聲。
薛雲義含淚低聲對上官羲道:“汝父母雙親及全家二十余口,均遇難,汝快逃!”
上官羲急得眼淚潸潸,望著薛雲義似乞、似憤、似怨。
薛雲義道:“羲兒,汝著急沒有用,殺害你全家的仇人,非爾吾能敵,報仇之事,隻得等待異日,汝快逃!”
上官羲臉現急怒,身子猛掙,急得色變,戰栗,欲死。
上官羲苦狀,薛雲義不忍直視。他想,雖然羲兒此時去報仇,無異以卵擊石。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做人子者,父母被殺,不顧而逃,君子何能為!他解了上官羲的穴道,對上官羲道:“羲兒,並非是師傅悖情阻汝,汝去報仇,實在危險……!”
上官羲道:“父母被殺,上官羲何獨生世上?我要與仇人拚死,只要能手刃此賊,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薛雲義道:“羲兒,千萬冷靜!你父母之仇一定要報,但只有你不死……否則,非但報仇無望,上官香煙也要斷絕。此去要聽吾言……”
上官羲含淚點頭,沒容武先生把話說完,就飛上高牆,飛進前院,立在房上。薛雲義持劍緊跟過去。
前院鮮血滿地,屍首狼藉。上官羲睹此慘狀,幾欲昏厥。幾個蒙面人,殺盡了全院之人,有的尚在屍首旁,持劍而立,有的已開始擦拭劍上的血。上官羲欲尋父母,眼睛搜索全院。上官家男子全死在院中,他們的手中或身旁均有一把劍,保持著激戰的姿態。然而他們都死了,顯然蒙面人武功凌駕於他們之上。借著火把的光亮,上官羲尋到了倒在地上的父親,正要撲下去看,在尚未現身之際,忽聽一個蒙面人老者,用低啞的嗓音道:“上官那小畜生和薛雲義在後院,先去殺了他們,再回來搜那東西!”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上官羲心裡清楚,這蒙面老頭,定是殺害自己家人的主謀元凶,心底的仇恨使他不顧一切,執起長劍瘋狂般的向蒙面老者撲去。
與此同時,薛雲義也對著這個目標衝了過去。
瞬間,那蒙面老者,遞劍猛攻,三人戰在一起。
聽到那蒙面老頭指令,欲躍進後院之人,見上官羲與薛雲義撲向自己的帶頭人,又紛紛折返回來,加入戰鬥。這些蒙面人,個個武功高強,無論內功還是劍術,皆為一流水平。縱使薛雲義乃刀劍行家,也看不出他們使的是哪家哪派劍法,不過薛雲義看清楚,他們均是以刀法代劍法,劍當刀用,使著很不是順手,每人使的劍法皆帶著刀法的影子。但是盡管如此,他們中的三四人,憑著渾厚的內力,怪異的刀法,一對一地與薛雲義或上官羲單打獨鬥,也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刀光劍影間,已拆打二十余招後,上官羲漸漸顯露敗跡,迭遇危險。薛雲義心中著急,緊刺幾劍,攻得一個蒙面人後退了兩步。薛雲義見此機會,一把拉過上官羲道:“快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上官羲雖劍法未精,但輕功卓絕,身出名門世家況且已經練成“凌波飄渺步”。他內力和劍法均不及敵人,全憑著凌波飄渺步與仇人周旋。三十招拚盡,上官羲頓感不足,這樣反而使他清醒過來。他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必須保存性命,才能為親人報仇。他必須逃走,那怕別人罵他不孝,他也應“臥薪嘗膽”,忍辱負重,逃走保命。乘薛雲義緊刺幾劍,逼的敵人攻勢一緩,立即跟著薛雲義跳出戰鬥的圈,躍身上房,飛向院外。
那蒙面老頭見上官羲和薛雲義施展輕功逃走,對眾蒙面人道:“這一老一少,就是薛雲義和上官羲,快追……”
眾蒙面人緊跟那老頭向上官羲和薛雲義逃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