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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道五萬年》第119章 靈氣初顯 搜魂尋凶
飛舟行駛在茫茫界海上空,經過數日,已經離祖帝洲不知多遠。

 空氣中出現了一種新的物質——靈氣。

 並且正如迷霧一般朝著祖帝洲彌漫而去。

 陳空忽然覺得一陣輕松,現在正是日暮時分,見許多人都去了甲板看日落,便收起經書起身去甲板看看。

 飛舟的甲板頗大,二十多個人站在上面依舊顯得空曠。

 陳空來到邊緣,往下看去。

 茫茫雲海阻隔了下面的風景,不過這並不能阻擋陳空的視線。

 陳空很是輕易的便看見了蔚藍的海水,以及海水中浮遊的魚蝦。

 微微強化了一下五感,海中更深層的妖獸也呈現在陳空的眼中。

 當飛舟從天上飛過的時候,這些妖獸明顯都有所察覺,只不過沒有作出什麽反應。

 忽然,陳空看見深海中兩頭巨大的妖獸在廝殺。

 只不過廝殺似乎已經到了尾聲,一頭模樣像蛟的妖獸將一頭模樣像虎鯨的妖獸纏繞,長大了嘴狠狠在其身上撕咬。

 鮮血剛剛溢出,便連同海水被吸入蛟的口中。

 這本與陳空無關。

 但陳空卻發現了一件事,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虎鯨的體內緩緩飄出。

 陳空加大五感強化,視覺接受的光的波長被雙向延伸,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

 魂魄!

 這東西只能是魂魄了,並且在陳空的眼中,這魂魄是藍紫色的。

 很明顯這魂魄是虛幻的東西,不受海水的影響,安安靜靜的呆在那,雙目渾噩。

 而那隻蛟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魂魄。

 因為靈氣的緣故麽,也不知我殺得那些人,他們是否還有魂魄殘留。

 陳空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便離開甲板,回到船艙。

 兩個時辰後。

 無夜城上方劃過一抹流星,直直墜入賭門總部。

 “何人膽敢強闖賭門。”一身素衣的高勁來到廣場中,目光緊緊盯著來人。

 很快,上百身披麻衣的賭門弟子便將來人團團圍住。

 然而來人卻根本沒有看他們,目光全在前方靈堂中安放的棺材上。

 “爹!”

 門主夫人從靈堂內奔出,一頭扎進來人的懷裡。

 “死了,斌兒死了,相公也死了。”門主夫人哭的梨花帶雨。

 來人正是門主夫人的父親,賭門的老門主,七情聖地真傳弟子——閻盂。

 “拜見老門主。”高勁率領一眾門人紛紛跪地拜道。

 閻盂沒有理會他們,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目光冷若冰霜。

 鶴飛廉死了自己沒太大感覺,但自己未曾見面的外孫也死了。

 閻盂隻感覺胸中憋著一股惡氣,好似快要炸裂一般。

 但女兒如今這副模樣,閻盂也只有將這口氣咽下去,安慰道:“沒事了,爹回來了,讓我看看斌兒。”

 說罷,一邊安慰著女兒,一邊往靈堂走去。

 高勁趕忙朝著眾人揮了揮手,門人都自覺列成兩排,迎接閻盂。

 閻盂一步一步來到靈堂內的棺材旁,低頭瞧去。

 看著兩副棺材中躺著的女婿外孫,伸出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濕潤,惆悵的歎了口氣道:

 “你們安心去吧,仇我會替你們報的。”

 “爹,這事起因全怪我,是我讓斌兒去金沙郡歷練的,誰知道.......嗚嗚......我對不起他們。”

 “莫要自責,有些東西是注定的,只能說他們命中有此一劫,只不過沒逃過罷了。

 具體情況,你給爹說說。”

 “嗯,也就是說殺死飛廉的人很可能是那浮屠寺弟子,或者是他的同門。

 並且此人跟斌兒的死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沒錯。”

 “牢房裡的屍體你們動了沒有。”

 “在沒抓住凶手前,那些屍體都沒人動,包括死在入口處的那具。”

 “好,我現在就去看看,真凶到底是誰。

 此事你不用管了,你們繼續在此為斌兒和飛廉守靈。”

 說罷,閻盂掐了一個法訣,袖口中射出一張牌九,迎風變大,懸浮在廣場中。

 閻盂腳尖一點,躍上牌九,刹那間便消失無影。

 頃刻間,便來到郊外的莊園。

 閻盂落下牌九,第一眼便看見了江長明的屍體。

 當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柄煞氣凌冽的黑色長幡。

 黑色長幡一揮,整個莊園便陰風陣陣,惡吼連連。

 長幡上吹出一股強勁的黑風,閻盂又取出幾顆靈石捏碎,頓時靈氣四溢。

 黑風攜裹著靈氣吹過江長明的屍體,只見一虛幻的魂魄被黑風吹起。

 緊接著閻盂法訣一變,黑風穿過飛瀑、石階,順利的進入牢房中一陣肆虐。

 不一會,黑風從飛瀑後鑽了出來,風中盡是渾噩的魂魄,猶如忘川河一般。

 閻盂一把握住長幡,向前一揮,長幡中湧現一股巨大的吸力。

 黑風攜裹著魂魄盡數湧入長幡中,令長幡中煞氣徒然間上漲了幾分。

 閻盂持著長幡落入地面,緩緩閉上雙眼,用上了一招修仙界很常見也很殘忍的法術——搜魂。

 這些魂魄死前的記憶都被閻盂一一觀看。

 莫名其妙的被抓進賭門,然後被一個個當著陳空和江長明的面殺死。

 只有江長明的記憶不同。

 鶴飛廉的審問,咬定自己不是幫他兒子報仇的高人。

 看著一個個無辜的人死去,心中怒火衝天。

 親眼看著浮屠寺的高僧被火鉗折磨,然後輪到自己,但那一刹那好像自己暈了過去。

 等醒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殺了鶴飛廉。

 回過頭去,浮屠寺的高僧早就死了。

 然後自己慌張的逃出牢房,剛剛重見天日便突然眼前一黑。

 閻盂從記憶碎片中醒來,眉頭緊皺,似是有些不可思議道:

 “斌兒是被山匪殺的,那山匪又是誰殺的。

 飛廉一定也不是他殺的,但好像又是他殺的。

 那他又是被誰殺的。”

 這一刻,閻盂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從這些人的記憶中得知,所有的目擊者以及懷疑對象都死了。

 要不,去搜搜飛廉的魂魄。

 閻盂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這個想法,便立馬否決。

 畢竟是自己的女婿,搜魂可是會不得超生的。

 閻盂長歎了口氣, 打算通知女兒一聲後,便前往知乎聖地讓人幫忙推算一下天機。

 剛剛重新踏上牌九,閻盂突然靈光一閃,感覺有什麽重要線索被自己遺忘了。

 涼風驟起,枯黃的樹葉飄飄搖搖地隨風漫飛。

 閻盂好像一尊石像一般,動也不動一下。

 突然,閻盂眸光一閃,隨即臉龐變得猙獰冷酷,惡狠狠道:

 “好謀算,好陰險,好毒辣的高僧。

 若是再過幾天等魂魄消散,便是老夫也查不出真凶是你。”

 卻是閻盂突然發現這些魂魄裡,沒有陳空的魂魄。

 當即禦駛著牌九直入蒼穹,往金沙郡方向飛去。

 同時朝著賭門方向發出一道傳音:爹已知曉誰是真凶,此事便全權交由爹處置,你莫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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