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堂。”司馬季度知道父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想了想問道,“這祥瑞堂如何會走水呢?”
那個下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突然就走水了。”
司馬季度點點頭道,“你乾活吧。”
說著便穿過一堂從右邊的回廊走出去,正見藏書閣的大門裡面往外冒著滾滾濃煙,司馬遵仔細一看,父親正拿著盆從藏書閣裡出來,在湖邊用盆舀了一大盆水朝藏書閣內潑了過去。
司馬遵趕忙跑過去,正看司馬遵滿臉被煙熏得漆黑,遠遠望見到司馬季度來了,趕忙說道,“季度兒,快來滅火,這裡面好多珍貴的書,別燒壞了。”
說著把手中的盆遞給司馬季度,司馬季度點了點頭接過了盆,加入了救火的隊伍,司馬遵也從門邊拿起了一個發了霉的木桶,繼續滅火。
經過了一個時辰的努力,才將火撲滅。眾人臉上都被熏得漆黑,累得癱坐在地上。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快救人啊,快救人。”
司馬遵聞聲望去,只見石不全從三進院跑了進來,司馬季度這才意識到把石不全給忘了。司馬季度剛要過去突然覺得情況不對,石不全懷裡抱著一個人,那人從身形看似乎是雪兒,而且那個人的胸前似乎是插了一隻羽箭。
司馬季度趕忙搖了搖父親道,“好像出事了。”
司馬遵仔細一看,趕忙跑過去,只見石不全懷裡抱著雪兒,雪兒已經失去了意識,胸前紅了一大片,一隻羽箭筆直的插在雪兒胸前。
司馬遵趕忙說道,“快去請郎中!快!”
然後命眾人躲開給雪兒讓出一條路,石不全把雪兒抱進了房間放在床上。
司馬季度問道,“這是怎麽了,雪兒怎麽會受傷。”
石不全憤怒的瞥了一眼司馬季度,高聲喊道,“快拿毛巾!快!”
司馬季度趕忙從門口取過來一條毛巾遞給石不全,石不全一把將毛巾奪了過來,連句“謝謝也沒說。”
這個時候也不能在乎什麽男女有別了,當然石不全也沒有想那麽多,直接將毛巾圍在雪兒傷口的周圍,用手狠狠的往下壓住傷口,為雪兒止血,防止雪兒失血過多,然後高聲喊道,“去取一斤五味子熬成湯藥,快!”“快去。”司馬遵對身旁的仆人說道。
“唯。”說著那個仆人趕忙跑了出去。
“創傷藥,止血散還有剪刀,針和線,快。”石不全接著喊道。
“唯。”另一個仆人應了一聲也跑了出去。
石不全看著司馬遵急切的說道,“將軍,幫我個忙。”
“你說。”司馬遵點點頭道。“一會兒我將雪兒的傷口摁住,我希望您能幫我把箭從雪兒的胸口拔出來。”
石不全懇求道。“這……。”
司馬遵猶豫了說道,“不需要等郎中到了再醫治嗎?”
“等不了了!再等雪兒沒命了。”石不全衝司馬遵高聲喊道。
這一喊不要緊把司馬遵嚇了一大跳,在司馬遵心裡雖然石不全十分好色,但是卻是十分恭敬禮貌的一位公子,誰能想到這位恭敬禮貌的公子竟然如此無禮的衝自己喊。
其實司馬遵也理解,也並沒有怪石不全。
石不全也感覺到自己失態了,輕聲說道,“大人無妨,我讀過醫書,也學過醫,我可以的。”
司馬遵點點頭,便走到雪兒身前,石不全讓下人換了條毛巾然後將毛巾圍在雪兒傷口周圍,用盡全身力氣壓了下去,
然後喊了一聲“拔。” 司馬遵手握箭剛,手慢慢地向上抬,將劍緩緩從雪兒身體裡取了出來。
這司馬遵雖然戰場殺人無數,可是這將箭拔出來還是頭一回。不免有些緊張,緊握著箭的手心裡全是汗,額頭上鬥大的汗珠滾落。
石不全見箭被拔了出來,趕忙用雙手狠狠的壓住雪兒的傷口,防止血液噴濺。
然後高聲喊道,“止血散。”
仆人趕忙將手中的藥瓶遞給石不全,石不全一隻手接過藥瓶然後用另外一隻手依舊按在雪兒的傷口上,然後高聲喊道,“毛巾!”
這時一個仆人雙說遞上一條毛巾,然後石不全讓仆人將毛巾折成一個小方塊,將止血散一整瓶灑在毛巾上。
之後右手托著毛巾放在傷口旁,左手松開順手將毛巾拿開,右手將撒有止血散的毛巾快速按壓在傷口上,然後用力下壓,然後對司馬遵說道,“大王,你找來個女仆代替我一下,我要給雪兒療傷。”
“好”說著一揮手,一個女仆走了過來石不全說道,“我把手拿開之後,你快速用手壓在毛巾上,用全身力氣將毛巾壓住。”
那個女仆點點頭,石不全迅速將手移開,女仆趕忙將手摁在雪兒胸前,用力壓住了傷口。
石不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見血女仆確實將傷口壓住,此事一個軍士走過來說道,“郎中請來了。”
“正好,叫郎中把針給我用一下。”石不全頭也不回的說道。
“石公子,是不是讓郎中看一下?”
石不全想了想說道,“你讓郎中進來,其他人退出去,我一會兒要為雪兒解衣縫合,你們在裡面不方便。”石不全此事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也是男性。
司馬遵點點頭,便把其他所有人趕了出去,房間裡隻留下了石不全、郎中和那個女仆。石不全道,“把針拿出來。”
那個郎中從藥箱中將針拿了出來,石不全在油燈上烤了烤,分別在雪兒公孫、委陽、曲池、足三裡四穴施針,入皮三寸,又在神封、庫房、雲門、中府、天溪、天池、乳根七穴施針,入皮一寸半,阻斷血液進入心脈。
然後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雪兒胸口的血漸漸的不在從毛巾往外殷,這時石不全才讓女仆可以松開手,石不全緩緩的解開毛巾,見血確認血已經不再從傷口流出, 這才松了口氣道,“看來並未傷及心臟,看來雪兒還是命大,此箭雖然刺在胸口,但是從傷口的位置看應該真好避開了心臟,從出血的速度來看也沒有傷到動脈,很巧合的這隻箭從搏脈的交錯空隙穿了出去。”
那個郎中看到傷口驚呼道,“這箭要是再上半分必然傷及心臟,下半分必然傷及搏脈,但是由於箭刺入太深,能不能救活還要看造化啊。”
“呸。”石不全呸了一聲道,“我一定會救活,別說不吉利的話。”
那個郎中聽了搖了搖頭,石不全說道,“你們都出去吧,剩下的就是縫合傷口了,我來就行了。”
然後回頭對那個女仆說道,“你去把剛才煮的五味子端來。”
“唯。”女仆應了一聲便出門了。
郎中一聽不解的問道,“這五味子何用啊?五味子多為強陰之藥,女子不宜多服。”
石不全搖了搖頭道,“五味子內服自然強陰生津,而外用則用處大不相同,五味子外用可祛除邪毒。”郎中一聽,這可是大師啊,這還從未聽說過,拱手道,“受教了。”
“你先出去吧。”石不全頭也不回的說道。
“草民告退。”說著恭敬地鞠一躬,退出門去。
眾人見郎中出來了趕忙問道,“裡面情況怎麽樣。”
郎中說道,“未傷及心臟和搏脈,但是因為傷口過深,能不能救活看病人造化了。”
郎中想了想說道,“裡面之人醫術甚高,我自歎不如,我想若是他在應該會沒事。”
說著郎中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