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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奔流》第77章:人自成才,憾動天和地
  2015年6月27日,晚上十點多鍾,我給永泰縣長慶鄉一戶人家做事,還沒有完工,我和小妹婿兩人已經是疲憊不堪,精疲力竭,想早點休息。

  晚上,麵包車如果開回閩清縣租住屋,明天清早再開車來做事,光來回折騰要六個多小時,人開車辛苦不算,來回汽油費也要一佰多塊錢,小妹婿算算帳,劃不來,給屋主人家做事,主人又不願意我和小妹婿兩個人睡在他家新樓房裡,沒有辦法,小妹婿對我說:“要在貴州黔西縣就好了,主人會讓我倆吃好睡好!這福建人就是這樣,生怕自己吃虧,入鄉隨俗吧!我倆今晚睡在麵包車上。”

  福建省氣溫,比家鄉湖東縣要高些,在這炎熱的夏天晚上,我睡在麵包車上,無法入眠,車上又悶又熱,還有蚊子“嗡嗡”叫,小妹婿鼾聲如雷,此時,我忽然感覺:“小妹婿掙錢挺辛苦,還是屯溪市順風賓館裡面的女技師們賺錢來得快,她們千般嫵媚,萬般柔情,給客人揉揉肩膀,敲敲背,鈔票就滾滾而來……”

  今夜,我真的失眠了,想不到自己深更半夜睡在福建省永泰縣長慶鄉,大山裡的麵包車上!

  我走出車廂,一陣陣涼風拂面,瞬間,人心曠神怡,舒服極了!在這靜靜的大山裡,我如此的貼近大自然,享受深山裡的寧靜致遠,享受大山裡的新鮮空氣,人,百感交集!我能和福建省永泰縣的山水,零距離地接觸,雖然不能入眠,但是,讓我浮躁的心,能真正的安靜下來,快樂著自己!

  第二天上午,我和小妹婿給此戶人家做完工,結清帳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鍾,準備開車回閩清縣租住屋時,小妹婿接到客戶電話,是閩侯縣客戶打來的,小妹婿興奮地對我說:“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閩侯縣客戶家,給門窗尺寸量好,明天,帶材料去做。”我高興地說:“好的,你小子生意不錯麽,竟然涉及福建省三個縣,閩清,閩侯,永泰。”小妹婿喜笑顏開,洋洋得意地說:“還馬馬虎虎啦!”

  麵包車行駛一個多小時,車子駛上永泰至閩侯縣的水泥公路,公路兩邊都是綿延不絕山脈,車子左邊山腳下,有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水泥路兩邊山上,風景秀麗如畫,通往閩侯縣的公路,幾乎都是拐彎的陡坡水泥馬路,公路兩邊,時不時的見到碧綠的香蕉樹,有的香蕉樹上,掛上一層一層的青香蕉,結香蕉株頂上,有一朵紅紅火火的花蕾,公路兩邊山腳上,還能時不時見到青翠欲滴的竹林,大山懸崖峭壁,怪石嶙峋,溝壑縱橫,樹木蔥蘢……,秀麗的山水,是大自然賦予人類的傑作!公路兩邊山上,有一些村民房屋,我羨慕那些住在這世外桃園的山裡人家。

  車子又開約半個小時,見到河中砌個大壩,正在興建發電站……

  小妹婿一邊開車子,一邊對我說:“二哥,坐車子很累吧?”我笑著說:“這大美景讓我開了眼界,你開車子免費帶我旅遊,我才不累呢,還要謝謝你!”

  眼前,如畫的風景,風光旖旎,我想把福建省永泰縣至閩侯縣,沿途的山山水水,用鋤頭挖回家,移到我家的後院子裡,陪妻子三妹欣賞如此的美景,多好啊!

  2015年7月29日,晚上十點多鍾,我單獨一人睡在永泰縣,蓋洋鄉奮鬥村,村委二樓大大的辦室裡面,木頭門,木窗子,白天,已經被我用鐵錘敲打掉了,準備安裝不鏽鋼防盜門窗,大大的村部辦公室,地上散落一地的門窗木料和窗上的碎玻璃……

  我睡在這無窗無門透風的村委會辦公室裡,

一張落滿灰塵的舊床上,外裡小雨淅淅瀝瀝下著,空窗的牆洞,吹進來陣陣的涼風,在這夏日的夜晚,人是多麽舒服快樂哦!此生,我出娘胎,首次睡在這樣的環境中!  我在屯溪順風賓館打工,幾乎不做事,守的是時間,人很輕松!睡在這遙遠的大山裡,奮鬥村的村部二樓,這樣“惡劣”環境中,準備感慨一番,無奈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人真的太累了,很快進入甜美的夢鄉!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晨六點多鍾,連續睡八個多小時,最近三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來,人還是要勞動,夜晚才睡得香甜!

  福建省閩清縣,閩侯縣,永泰縣,這一帶一路的風俗,很適宜我的口味,燒菜很清淡,所有菜中不加尖辣椒,不像貴州省黔西縣,每碗炒菜,就連湯中都放尖辣椒,辣得我寡口吃米飯,不敢下筷子夾菜吃!

  我和小妹婿在陌生的集鎮早點店裡,邊吃邊聊天,小妹婿對我說:“昨晚,在通風雜亂的辦公室睡覺,你遭罪了吧?”我笑著說:“還好吧,人太累了,倒到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小妹婿打開話匝,說:“現在算過上好日子了,剛出來接做不鏽鋼門窗業務,是在2012年12月份,去貴州省六盤水市,我跟的第一個老板叫方躍,他四十多歲人,這個人好惡喲!簡直比眼鏡蛇還毒三分!吃飯的時候,他不動筷子夾菜,別人是不敢先夾菜吃飯!如果先夾了,會遭一頓惡罵,業務員一天下來,沒有接到活做,業務員辛苦一天,心情不好,反而要買兩包香煙請大家抽!

  有一天,氧焊工師傅在焊不鏽鋼門窗,我和妻子上前幫忙,他眼睛一瞪,給我夫妻臭批一頓:‘你倆才來,不懂規矩,我請師傅來是做事的!你倆是業務員,找生意去,一碼歸一碼!下一次,我發現你倆不務正業,我對你倆不客氣!’

  方躍就是這樣的人,他竟然帶八歲的小兒子看脫衣舞!回來有意在他老婆面前問小兒子:‘女人身體美不美?’他妻子罵方躍:‘別丟人現眼,教壞人!’他二話不說,衝上前,拎起他妻子頭髮,就是兩耳光!我和妻子進房間睡覺,房門破舊,有很多小裂縫,方躍居然唆使氧焊工和男業務員們,從門縫裡偷窺我夫妻上床睡覺,他說:‘你們悄悄地去偷看,現場直播男女快樂,這比黃色錄像還精彩……’”

  我聽小妹婿講到這裡,心花怒放,放聲笑了起來,說:“這是什麽老板?要是我,皮拳湊他一頓,人才痛快呢!”小妹婿哼了一聲說:“他兄弟六人,個個都是混世魔王轉世!地痞牛氓投胎,我夫妻倆出來是求財,誰敢惹他這馬蜂窩?”

  我十分好奇地說:“這麽無奈的老板,後來,你還跟他混嗎?”小妹婿接著說:“方躍,就是這麽現世寶!他講話還說一不二呢!我和電焊工,其他業務員,晚上想玩撲克牌,方躍規定我們玩到11點鍾就歇,如果超過晚上11點鍾,那怕多超1分鍾,撲克牌砸掉不算,還要大罵我們一頓。”

  我聽到這裡,有點氣憤了,說:“你夫妻倆為什麽不離開他呢?”小妹婿說:“貴州六盤水鄉鎮,這地方年頭到年尾,幾乎大半年時間,都是陰雨綿綿,我帶妻子首次外出去找業務,一腳踩在泥巴土路上,半腳都是泥……,我和妻子淚水往下落!你知道,未外出打工之前,是我害了妻子,帶她拍莊閑賭博機,輸得身無分文,欠一屁股外債,好朋友電焊工,人真好!他真誠地對我夫妻說:‘你夫妻倆整天沉迷賭博,不做正經事,在湖東縣這地方,我看你夫妻倆也混不出名堂!乾脆跟我外出,到貴州六盤水接做門窗業務,收入也可觀些。’那時候,口袋裡布貼布,又買不起摩托車,跑業務用腳丈量,傍晚,跑業務回來,我和妻子球鞋裡都是泥巴水,還不能當老板面前燒開水洗腳,只能偷偷燒開水,泡溫水腳暖暖身體!老板方躍在背後罵我夫妻倆:‘他夫妻倆是什麽人?是吃雞蛋油炒飯的!哪能吃這份辛苦飯!要不到一個月時間,滾回湖東縣老家去!’我那時候,就立志成才,絕不賭博!三年後的今天,我終於當上老板了。

  現在,我添置了做不鏽鋼防盜門窗的機械設備,買了麵包小車,出外做事,無論刮風下雨,白天黑夜,我小車子照樣跑路程,不再受當年出道時的那份罪了!”

  我聽小妹婿講到這裡,忽然明白:“人,自成才,憾動天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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