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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奔流》第50章:陶家姐妹
  1996年3月31日,下午二點多鍾,外面陽光燦爛,清風習習,一陣陣山風吹過,我坐在湖東縣糖果食品廠門市部營業廳的木椅上,聞著那隨風飄來油菜花的清香,瞬間,人心曠神怡,舒服極了!

  上午,十點多鍾,老同學倪宏,陸友平,還有同學汪春明,陶紅梅夫妻倆,得知殷新兵夫婦從西域新疆,回到家鄉湖東縣探親的消息,大家格外的高興:“客從遠方來,不亦樂乎!”

  中午,陽光正好,微風清爽,倪宏請大家在朋友之家大酒店喝一杯,為殷新兵夫妻倆接風。同學情誼寫滿每位笑臉上,酒桌上,汪春明同他笑靨如花的妻子陶紅梅,熱情地和大家聊著從前……

  陶紅梅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叫陶琴,是我美麗的女同學,陶琴和陶紅梅姐妹倆,嬌俏清麗,明媚動人!看到陶紅梅,我又想到她姐姐陶琴,三十多年前,我還欠美女同學陶琴的人情呢!

   1984年4月份,我承包了湖東縣糖果食品廠冰棒車間,那一年,我正年青呢,只有二十三歲,說也奇怪,這年天氣酷熱,炙熱難受,熱天漫長,從5月份,一直高溫天氣到9月底,那一年,我雇十二位小工,一天三班輪流轉,生產出來的冰棒,還是供不應求呢!

  承包冰棒車間最頭疼的問題,就怕冰棒生產旺季,冰棒機械設備出問題,或電路出故障,所以,歷年承包冰棒車間的人,必須跟廠裡維修工王師傅搞好關系。我也一樣,不能空嘴講白話,還要意思意思,當然,少不了請王師傅吃頓飯,談好價錢。

  當年,修理工王師傅才四十多歲人,未生產冰棒之前,我請王師傅到廠附近的飯店奪一盅,在酒桌上,維修工王師傅滿臉紅潤,跟我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酒喝正興濃時,突然,修理工王師傅手指著頭頂上的電風扇,笑著對我說:“今年夏季,你承包冰棒車間,請我維修機器,我不要你很多的錢,給我兩台吊扇錢就行了!只要你願意,我保證在今年夏季,冰棒機子一旦出現故障,我及時給你排除故障!絕不會耽誤你生產冰棒的時間!”

  那一年,一台吊扇是一般工人三個月的工資款呐,也是有錢人家的高檔家用電器!一般人家是購買不起的!夏季生產冰棒只有三四個月的時間,我聽王師傅這番豪言壯語,我高興地直點頭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只要這一季冰棒機械設備正常運轉,不等生產冰棒結束,我第一個月內,就兌付現金給你。”我此話一出,王師傅激情四射,喜笑顏開,他向我拍胸脯保證了。

  我遵守承諾,第一月的時間,就給全部的工資給王師傅了,修理工每天都到冰棒車間轉轉,查看設備有沒有隱患,小問題及時處理掉,我人好高興呐!這王師傅太負責任了!第二個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我對外批發冰棒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由一天八個小時生產冰棒,變成一天十六個小時生產冰棒,後改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生產冰棒,我的天哪!這生意還得了!

  七月初,有一天傍晚,抽循環冷卻水的水泵,電動機的皮條斷了,我找王師傅給我換根皮條,王師傅找出各種理由推脫,不願給我換水泵的皮條,他對我說:“廠修理車間,沒有那型號的皮帶,你叫我怎麽辦?”我再三求王師傅,他才來到冰棒車間。

  現在回憶起來,我都忍不住笑了,王師傅竟然用電線膠布,包扎了皮條兩頭,推上水泵電閘,嘿嘿,水泵電動機正常運轉了,王師傅一離開工廠大門,

這水泵皮條又斷了……  我沒有再找王師傅了,帶上斷了的皮條,直接騎自行車上物資局公司,找到縣物資公司倉庫保管員家,倉庫保管員居然是美麗動人的女同學陶琴,讓我萬分驚喜!不用說了,雖然是晚上七點多鍾,早已是下班時間了,美麗的女同學陶琴,親自打開倉庫大門,賣一根同樣型號的皮條給我,我人多高興喲!回到廠冰棒車間,我親自給水泵電動機皮條裝上,推上電閘,水泵立馬正常運行。

  由於連續二十四小時生產,每天不間斷,在七月份高溫天氣,冰棒設備控制線路板燒壞了,我找來王師傅和正副廠長,王師傅對廠領導認真地說:“這線路板老化了,憑我十多年修理技術,確實無能為力修好!現在,唯一的辦法,請生產冰棒機設備的上海廠家,工程師來我廠修理,才能恢復生產……”

  當年,從湖東縣城沒有直達的客車到上海,到上海來回要三四天的時間,還要到上海冰棒設備廠請師傳來,少說也要五天時間,要停五天生產冰棒,這不是把黃金當白鐵用嗎?急壞我了,等廠領導和王師傅離開冰棒車間,我獨自一人對著冰棒設備線路板仔細的觀察,線路板上不就是粗銅電線,連接著六隻交流接觸器嗎?電線的線路我不移動它,我給六隻交流接觸器換掉不就行了!這麽一想,頃刻之間,我來了精神,抄好接觸器型號,上物資公司購買六隻新交流接觸器,我一隻一隻換好後,推上總電閘,13千瓦的電動機瞬間轉動起來,那一刻,我人無比激動!再看看製冷設備機械,全都正常工作,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不亞於考上清華大學了!

  王師傅和廠領導,聽到冰棒車間的機器又在歡樂地歌唱, 都趕到冰棒車間來觀看,他們聽我敘述經過,廠領導都對我豎起大拇指!獨獨王師傅臉色掛不住了,灰頭土臉,很是尷尬!他手上拿著一把老虎鉗子,趁我沒有注意,用勁搗了我的胸部一下,怒火衝天地對我說:“你善自變改冰棒機的線路,今後,冰棒設備出現安全事故,我一概不負責任!冰棒機器設備,我是不會再修了!”王師傅在眾人面前甩下這一句話,匆匆離開冰棒車間,廠領導幹部哈哈大笑說:“張林這學徒工,竟然超越王師傅技術了!”

  當年,我人很年青,王師傅用老虎鉗子搗我胸口一下,有一點疼痛,第二天胸部肌肉青紫了,當時,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哪裡知道?這些年來,只要天氣作變,下大雨前兩天,胸口被搗處,會隱隱作痛,這位王師傅:“害人害得不淺呐!”

  那一年,到十月份承包冰棒車間結束,我超額完成承包任務,我跟廠部結算,淨得八佰塊錢人民幣!八佰塊錢是什麽概念?在1984年,我每月工資只有23.5塊錢人民幣,相當於我三年的工資款呐,我人好高興!好激動呐!想到妻子三妹跟我結婚時講的話:“我嫁給你,不投你榮華富貴,今後,有一台黑白電視機,我這一生都知足了……”

  我沒有多想,立刻趕到湖東縣五交化公司,在商場裡端一台17英寸黑白電視機,當時價格是七佰多塊錢一台,我都沒有還價,直接叫一輛板車拉回家。

  妻子三妹好高興呐,逢人都是笑盈盈的,她誇我這丈夫是人才呢!當初,翻牆頭嫁給我,是英明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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