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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奔流》第7章:美麗的山茶花
  1982年5月9日,由於女知青翟自然同小會計許琴琴有點隔閡,關系緊張,知青旅社葉立新經理,給瞿自然調到蔣宴朋一組上班,給王三妹調到我這一小組上班。

  上午九點多鍾,我和趙愈,楊承武,王三妹,許琴琴,汪琳六人在值班室裡聊天,此時此刻,蔣宴朋哥哥來到知青旅社,他示意我來後面走廊裡。

  我跟隨蔣宴朋哥哥進入三號房間,蔣哥隨手關起房門,神神秘秘地對我說:“我弟弟想請王三妹今晩看電影,謝謝你把電影票遞給她。”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奪我所愛的人嗎?”我不知如何是好,猶豫半天,蔣哥大概看出來我發愣的樣子,接著說:“遞給她就行,我在房間等消息,余情後感。”把電影票硬塞到我手中。

  當時,我神情恍惚,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樣對王三妹講?我喊王三妹到後面走廊,對她說:“今晚上看電影去。”王三妹接過電影票,眉歡眼笑地說:“陪你看電影好呀,我樂意。”我對三妹姑娘說:“不是我,是蔣宴朋請你看電影。”此話一出,我真的沒預料到,一輩子記得當時的情景,頃刻之間,王三妹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她右腳一跺,猛地推我一下,吼道:“傻子,要去你去!永遠不理你!”王三妹把電影票捏成一團,扔在地上,馬尾辮一甩,細腰一扭,氣衝衝離開知青旅社。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就像春風拂楊柳枝,又像古代仕女踏青圖,美呀!想不到玉人發脾氣也美,我那個高興呀,快樂呀!簡直是樂不可支,心花怒放!真的是梅花喜得瑞雪臨,高山樂彈七弦流水情喲!

  蔣宴朋哥哥偷偷瞧見這一幕,地上的電影票也沒有撿,對我尷尬地傻笑離開了。

  我心裡越覺得甜甜的,真的甜甜的!機會來了,免得夜長夢多,我決定向美麗的王三妹姑娘發出猛烈的進攻,不拿下,誓不擺休!奮勇直追:

  “山茶花,她美麗,鄉下槐花更清雅幽香,天上的白雲系著彩虹,繞著山梁轉,天上鴻雁笑,林裡眾鳥啁啾,山梁樂兒不語,羞得白雲,紅透半邊天。”

  知青旅社汪琳,人長得秀麗漂亮,她才二十一歲,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正好,上午連她在廚房裡燒開水,不在值班室裡,瘦猴子楊承武開玩笑地對大家說:“如果我們冒充一位帥氣的小夥子,寫一封求愛信給汪琳,約她出來,在山邊或湖邊約會,這下雨的天氣,那是多麽詩情畫意啊!不知她去呢?還是不去呢?”

  大家在值班室裡爭論起來,恰好,胡麻子來知青旅社看望許琴琴,胡麻子也參於這場激烈的爭論,旅社知青居然分兩派,一派說:“汪琳收到求愛信後,肯定去。”一派說:“汪琳收到陌生男人的求愛信,肯定不會去。”雙方都是年青人,爭得面紅耳赤,竟然大家都認真起來!胡麻子最來精神,唆使雙方打起賭來,趙愈真的執鋼筆,假設一位小夥子,向汪琳寫出一封求愛信,字裡行間充滿濃濃的愛慕汪琳的情愫,情書末尾寫道:“今天上午十一點整,在樅川河蘆花渡口,樅南圩外的楊柳樹林中相見,不見不散……”

  情書寫好後,大家爭論起來,雙方派誰去監督呢?才能公正無私地講真話呢?汪琳去了,就說去了,沒到約會的地點,就說沒去。

  大家都不願對方的人去現場監督,怕對方講假話,為了公平,大家一致推薦我出山才放心!我年齡才二十歲,大家年齡差距不大,這件事,

勾起我極大的好奇心,我居然同意了!  當時,是上午九點多鍾,胡麻子自告奮勇,要求遞這封“求愛信”給汪琳。胡麻子遞信給汪琳時說:“剛才,一位英俊的帥哥,請求我轉交這封信給你。”汪琳接過信,當場展開信紙,默讀數行後,她冰肌如雪的臉龐,刷的一下,面色突顯紅潤的光澤,爾後,她將信收了起來,放進口袋中,又到旅社後院裡的廚房中燒開水去了。

  約過片刻功夫,汪琳急匆匆地離開知青旅社,大家心中有數了,個個放聲大笑起來,尤其是許琴琴得意忘形,居然唱起歌來!葉立新經理竟然跟胡麻子下了二十塊錢的賭輸贏,葉經理堅定地說:“汪琳收到陌生男人的一封求愛信,肯定不會去,她平時挺穩重沉著!”

  大家都十分好奇!催我提前赴約會地點,擔心汪琳先去了,我沒有見到,有失公正公平!

  約會地點,雙方給選擇在樅川河對岸的楊柳樹林中,必須要坐蘆花渡船過樅川河,大家選擇這一地方的良苦用心,我不懂的。我充滿著好奇心,去見證一位小姑娘和“心上人”的約會。真是鬼使神差!我打著雨傘,任由雨水打濕我的褲腳,沒有怨言,我心裡不停地想著:“汪琳,真的去赴約嗎?”

  淅瀝瀝的小雨不停地下著,我乘坐蘆花渡船過了樅川河,進入楊樹林裡,林中真的寂靜,沒有鳥鳴,沒有蟬音,沒有一塊石頭可以落坐, 我打著雨傘,站在柳林中等待令人驚歎的時刻!約過半個小時,奇跡出現了,汪琳真的打一把花格傘,身著粉紅色的連衣裙,出現在我的視野裡,她向柳樹林中走來……,我下意識想躲藏起來,無奈是雨天,楊柳樹林中,沒有隱蔽的場所,我想一走了之,已經來不及了,藏又無處可藏,躲又無處可躲,此時此刻,我的好奇心蕩然無存,後悔喲,見到面好尷尬!

  汪琳進入柳樹林,我假裝沉著冷靜,傻傻地對她笑,汪琳和我照面的瞬間,她怔住了,半天沒有發應過來,我也不知怎樣開口?畢竟我的到來,是核實汪琳是真來?還是不來?奇跡出現了,我永遠也無法預料到,汪琳把我當成寫信的人,認為我是向她求愛的人,汪琳收起雨傘,鑽進我的雨傘下,她一手拿著傘,一手竟然挽起我的右手……

  天呐!我都能聽到汪琳姑娘“撲嗵,撲嗵”心跳的聲音,我想拒絕她的牽手,可我在這小雨天,過渡船到河那邊柳樹林中幹什麽事呢?就是扯謊,謊言都站不住腳!倒不如演演假戲吧!

  我跟美麗的汪琳姑娘漫步在柳樹林中,談著人生,談著理想……,這天上午,早已過十二點鍾了,居然在柳樹林裡散步一個多小時!也許我太年青,衝動是魔鬼喲!可情到深處,我真的想和汪琳談戀愛了!剛才,我送電影票給王三妹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猶豫不決了!

  在這初夏的季節,天空下著綿綿的細雨,嫩綠的柳樹林中,景色宜人,一切都是清新的,汪琳姑娘真的投入到戀愛角色中去了,可我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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