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麽事?先是天降靈雨,這會怎麽成酸雨了,鹹鹹的!”
“蠢貨,那是尿!”
“東方紫鶴,我你大爺的!”
葉清一路飛奔,很快便趕到了黑石台附近。
師傅、師叔及諸位師兄的身影,已經隱約可見了。
一路上,不停有修士氣急敗壞的從地上躍起,在半空中疾馳,加入追趕。
臉上的憤怒與恨意,似乎比玄天宗人,還要強上幾分。
當葉清追趕到獸甲宗附近時,前後左右疾馳追趕的修士,已經不下百人。
“嘔”
獸甲宗院落大堂,劉晴雪感覺自己的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果然是隱朝的流放之地,這裡的修士,也太低級、下流、猥瑣、惡心、討厭了。
可憐的天柱宗少女,把畢生所學的罵人詞匯,都在一瞬間吐槽了一個遍。
擦了擦嘴角,劉晴雪抬頭。
她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會這樣的惡心下流猥瑣。
然後她就愣住了。
我看到了什麽?
一個禿瓢和尚?
一個白發老農?
一個猥瑣矮子?
……
不,他們擋住了我的視線。
那是怎樣的人。
道袍俊逸鼓蕩、黑發飛舞飄揚。
一雙劍眉入鬢,幾乎凝聚天下男子所有的英氣。
高挺的鼻梁,那驚世的弧度,簡直就是天下最美的曲線。
棱角分明的臉龐,肌膚如玉,散發璀璨的晶瑩,只怕是最純淨的瑰寶了。
一雙含著星辰大海的雙眸,只是一眼,便要永遠的沉淪了進去。
還有那挺拔如劍的脊背,幾乎要衝破雲霄。
寬大儒雅俊逸的道袍下,結實的胸肌,飽滿整齊的腹肌,還有那臀,又圓又翹的。
為什麽?
為什麽這世間會有這樣的容顏。
難道是為我而生的麽?
天下帥氣八鬥,他就佔了十鬥吧!
“啊”
有水流了出來,又濕又熱。
劉晴雪擦了擦嘴角,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
竟然只見了一面,腦海裡就聯想了好多好多。
可這能怪我麽?
如果是夜裡,我還能聯想更多的!
“師妹,你好些了麽?”
項仁見師妹斜角望天,神色呆滯癡迷,十分擔心,連忙上前,輕聲詢問,聲音柔和,情真意切。
他是真心仰慕師妹的。
劉晴雪天資聰穎,溫柔婉約,樣貌身材,即便在宗內,也是絕佳。
最為關鍵的,是她未然世事,純淨無暇,如一株未沾染凡塵的天山雪蓮。
是他心中真正的神女。
自己的條件,自己清楚。
項仁是知道自己醜的,所以只能以真心換取真心。
二十年如一日的仔細呵護、真心關愛,他從未有任何的懈怠與怨言。
盡管師兄弟都笑他舔狗。
他也從未放棄。
直到一月前,他的真心終於感動了師妹。
此次歷練結束,返回宗門,他就可以與師妹結成真正的道侶。
從此比翼雙飛,日夜恩愛,顛鸞倒鳳。
“啊?”
劉晴雪被聲音喚醒,她扭頭看去,當項仁的臉,映入她的眼中時。
“嘔”
劉晴雪又吐了。
反差太大了!
“師妹可是看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
項仁更多了幾分擔憂。
他有些疑惑,抬頭望天。
可當那道身影映入眼中時,項仁的目光,也變得呆滯了,瞳孔一陣猛縮,呼吸也急促起來。
“項使者?”
夜吞天見項仁的氣息不對,連忙呼喚。
“我、我沒事!”
項仁驚醒,回過神來。
他輕輕的擺了擺手,旋即轉過身軀,面牆而立,就此陷入沉默。
夜吞天看不到的地方,項仁死死咬住嘴唇,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呵
原來我才是小醜!
“不行,我要去見他!”
劉晴雪起身,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取出銅鏡,仔細整理妝容,心中又多了幾分惆悵。
我這麽普通,如何能配得上他!
或許只有真心可以換取真心了。
劉晴雪縱身一躍,飛出獸甲宗院落,剛剛落在地上,迎面就飛來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童子。
好可愛啊。
烏黑的頭髮下,圓圓的小臉蛋,仿佛瓷娃娃一般。
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映襯著朝霞的眼睛,如同寶石。
濃濃的眉毛彎曲,泛起柔柔的漣漪,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一直帶著笑意。
挺翹的鼻梁,依稀可以看出成年後的俊朗,還有潔白如玉的肌膚,在陽光下,散發出健康活力的光澤。
好想摟在懷裡,親親抱抱啊。
“小道長,你可知道剛才飛過去的是什麽人麽?”
不知道為什麽,劉晴雪突然很想和他說話。
“那是我二師兄,洛無痕!”
葉清看了一眼身前女子潮紅的俏臉,根本不用細想,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衝著二師兄來的。
“原來是他的師弟,怪不得如此好看!”
劉晴雪心中驚訝,旋即了然。
既是與他相關的人,又豈會普通呢。
洛無痕, 這名字真好聽!
“小……”
劉晴雪低聲喃喃,再抬頭想多問一些的時候,卻發現長得可愛到極致的小道童,已經一步躍出百米之外了。
“好強的身手,不愧是他的師弟!”
劉晴雪一怔,也連忙跟了上去。
“這女人的步伐,似曾相識!”
葉清快若遊龍,但劉晴雪的速度,卻也不慢,甚至比他還要快上一分。
這讓葉清感到一絲驚訝。
以小霧虛域的宗門底蘊,絕不可能擁有如此精妙的身法。
除非她來自九州!
難道是,幽州天柱宗的修士?
思量之間,葉清也已趕到劍樓宗所在的院落前。
與玄天宗落腳的小院不同,劍樓宗所在的院落,佔地十數頃,亭台樓閣無數。
雖然此刻大門緊閉,但院牆內,卻有嘈雜的喝罵聲傳出。
葉清縱身越過院牆,許多身著劍樓宗服飾的修者,都神色緊張,衝向院府最深處。
葉清隨著他們一路而行,剛一進入後花園,就見到了前一步追趕而至,此時被劍樓宗門人團團圍住的師傅、師姐一行人。
郭雲騰一手掐腰,另一隻胖手死死捏住東方紫鶴的脖頸,看著一眾劍樓宗弟子,冷冷含笑。
“郭期麟,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玄天宗對面,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身影,叉腿而立,雙手抱胸,肌肉虯結,她聲音雄厚低沉,充滿威壓。
但一雙眸子掃在郭雲騰的身上,卻似乎有那麽一點————
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