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的死當然是為了……”龐文軍說到這的時候,看了一眼白頌,可能是覺得這個時候說出來並不合適,於是便調轉話頭道:“呵,總之我們是自願的,我知道你有點本事,但是你那點本事在我眼裡還不入流。別廢話了,東西留下,保證不會把這裡的事情透露出去,你可以走,你的同伴也都可以離開。”
說到這的時候,龐文軍雙眼微眯,語氣森然的繼續說道:“如果你不交的話,你和你的同伴都要留下來。”
龐文軍說的同伴應該是陳華他們,可能是把白頌也當做陳華團隊中的一員了,不過白頌也懶得解釋,反正對於留下證據這件事並不打算考慮。
“你無非是不想讓警方注意到這裡,所以就是想先騙到我手裡的證據,然後再把我們滅口是不是?”白頌看著龐文軍,輕笑一聲說道。
他現在的壓力很大,此時也正在腦海裡尋找解決的辦法,眼前的龐文軍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麽,但是一旦他爆發出來,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他看起來要比吳桐強一點,不但維持著清醒,周身纏繞著的黑氣也要比吳桐粗壯一些,最重要的是,他懂得思考,這才是最可怕的,他不像那些只有殺戮欲望的普通鬼那樣沒有腦子,如果是那樣的話,白頌就可以有很多辦法讓他找不到自己。
“我可以先放其他人離開,等他們走後你把證據留下,你就可以走了。”龐文軍看著白頌,將自己的雙手插進兜裡,說道:“我不是沒有能力殺你,正相反,我想殺你輕而易舉,只是殺了你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其實龐文軍說的也沒錯,他周身纏繞的怨氣看起來確實有些粗壯,雖然怨氣的多少並不能完全體現鬼怪的戰鬥能力,但是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我知道你就是想等吳桐恢復了以後好能保護你,但是他剛才一個打五個,沒有當場魂飛魄散就已經算是很凶悍了,這種程度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沒有可能恢復的,他現在的樣子怕是連怨氣都吸收不了。”
龐文軍見白頌只是在原地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偷偷瞄癱坐在地上的吳桐,遲遲不肯說話,當然就明白了他打的什麽如意算盤,只是白頌心中的小九九並不可能成功,因為他還是太過高估吳桐了,他雖然恢復了一些清醒以後變得強了一點,但是就算是他沒有負傷,想要贏過自己,也是很難的。
之所以他一直都留著吳桐,只是因為他沒有神智,而如果貿然動他自己也可能會負傷,所以一直都沒有動他而已。
“哼。”白頌見心中的主意已經被點破,當下也只能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原本還打算等著拖到吳桐完全複原以後跟龐文軍拚一拚,這樣他才能有一線生機,不過既然被看破了,他也只能放棄,白頌確實沒有跟龐文軍拚的資格。
“你想好了沒有,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不能作出決定,那就全都留下來吧。”
龐文軍此時已經有些失去了耐心,天馬上就要亮了,如果面前的白頌還是無法做出決定,那麽他也只能把白頌他們全都殺了,到時候只要把證據毀了,留下的屍體就算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至於白頌和其他人會不會變成鬼,那就只能以後再說了,不成鬼自然最好,不過就算變成鬼,除了白頌這個看起來有這本事的人可能會造成麻煩以外,其他人也不足為慮。
白頌聽完龐文軍說的話以後,
思前想後也實在是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吳桐在一段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恢復到能正面戰鬥的狀態,而他和龐文軍硬碰硬顯然也不太現實,估計一個照面他就沒了。 想來想去,不行的話也只能答應他把證據留下,大不了以後再回來想其他辦法,現在不交的話他真的有可能會死在這。
“唉,我還是有點太弱了,必須得變得更強才行,不然就算這次僥幸逃過去,說不定下次就會死在某個任務裡。”
白頌在心裡這樣想著,已經開始在考慮要不要把手裡的證據先交出去保全自己了,不過這次的事也給白頌上了一課,自己現在還是太弱了,遇到事情只能逃跑,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
“想好了沒有?”龐文軍見白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便知道白頌此時大概是只能認命交證據了,於是又給他施加了一些壓力。
“嗯。”
白頌沒有說那些沒什麽意義的場面話,可是在心裡卻已經覺得這個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除了是要完成任務並且變得強一些以外,就是查清楚平安醫院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我怎麽相信你不會騙我?”白頌看著龐文軍,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之前的提議他倒是準備考慮一下。
不管怎麽說,陳華他們畢竟屬於無辜者,所以白頌會選擇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保全他們。
“你有其他的選擇嗎?”龐文軍看著白頌,露出了一個帶有一絲勝券在握的嘲諷意味的微笑。
“好吧,你先放他們走,我就把東西給你。”白頌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包,神情中已經有了一絲妥協的意思。
“哼,諒你也不敢耍花招。”龐文軍看著白頌,“哼”了一聲,並衝樓下一努嘴,示意白頌看那個方向,說道:“你往下看。”
白頌聞言走進了辦公室裡,順著窗戶往下一看,正好看見在夜幕之下,陳華、攝影師和半路消失後勤,此時正拖著身負重傷的助理往平安醫院外面走。
只是後勤此時的狀態實在不容樂觀,走路一瘸一拐的,還需要攝影師攙扶才能走的動路。
等到白頌確定了陳華團隊眾人已經盡數離開了平安醫院,這才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好了,把東西給我吧。”龐文軍表現出了很大的誠意,看著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白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