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擦擦眼淚,起身對陰永說:“我們先回去吧,那些人應該走了,隨即便踏空朝來時的方向飛去,那濃厚的迷霧早已不知何時散去,而小智這時也才意識到,現在的夜幕已經籠罩了上海,濃重潑墨似的黑暗中閃爍不定著點點燈火。
小智來到張忠賢家的天台,一個翻滾降落在上面,小智突然發現:他的別墅居然燈火通明,還時不時傳出嘈雜的嬉笑聲和談話聲。
小智感到很奇怪,便爬到了三樓的百葉窗旁一看,只見無數身著黑色西裝的貴賓牽著富麗堂皇美麗的小姐或太太,正隨著屋內的華爾茲樂曲翩翩起舞。而那張忠賢正酙著一杯晶瑩透碧的葡萄酒和一位胖得像個球兒的日本人歡快地交談。
小智突然感到十分憤怒:早上還淚眼汪汪的,解決完麻煩就轉刻間談笑風生,我們在這裡為你們抵抗危險,這些小人一點都不當回事!小智突然感覺自己傻得不行。
陽琛氣得猛咬牙關:“我們給這些小人做事,還犧牲了小辛,讓他又退回以前,他們居然這樣!”小智的目光變得冰冷:“走,要完報酬,我們再不回來!”然後取出寒劍,一刀刺破玻璃,跳了進去。
周圍的賓客都驚呆了,誰見過大晚上舉行會典的時候跳進來一個小孩的?小智不理會他們的逼視,徑直走到張忠賢的面前說道:“張先生您的事情解決了,報酬?”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陰沉:“你要什麽?”“我要的東西也不多,三十萬銀元和一把“三八式”步槍吧。”張忠賢看了看周圍的保鏢,按耐不住想出手,但看看周圍的賓客,還是忍了下去。
張忠賢揮了揮手,幾個人應聲把兩個箱子抬了過來,小智打開箱子,裡面是厚厚的一摞銀元,他數了數,正好三十萬。另一個箱子裡則是一把“三八式”步槍和千余發子彈。他點點頭,掏出一小疊紙幣放進腰包裡,剩下的東西則存放在陰永的靈識中。
鬼的靈識是一種隻可作為,不可意會的東西,縹緲虛無,但遇上什麽大的物件都可以存放在裡面,可謂十分方便。
但活物不可入內。
小智無情地對張忠賢豎起中指,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轉身下樓離開。在他推開那華麗的大門時,小智聽見了那此時聽起來讓人作嘔的張忠賢的肥膩聲音:“嗯,晚會繼續,剛才那人是我一個精神障礙的遠親,總喜歡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阿,晚會繼續。大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雖然是晚上,但小智走到街道上時仍然感到很悶熱,他看了看街邊的歐式掛鍾:七點,接下來要好好花費一下這些銀元啊,他叫住了一個閑逛的人力車夫,遞給了他一千元:“現在你拉我去手表店,然後去找一個郎中。”
那人看了看小智,又看了看那一千元的銀元,當即欣喜若狂,恭恭敬敬地說道:“好嘞,保證公子能到達洋肥豬的店鋪。”小智奇怪地“嗯?”了一聲,隨即便跨入車內。經過詢問,小智了解到,這洋肥豬不是豬,是一個變態抬價狂。
一段異常顛簸的路程之後,小智揉著屁股下了車,抬眼便望到一塊金字牌:“洋務表行”,他已經想好了,買一塊表,不僅能看時辰,還能當個買路錢。
要是以後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的話,還能炫耀一下……
小智走進店鋪,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坐在櫃台後吸著一杆大煙,他看小智走進來,輕蔑地說:“小孩兒,你來幹什麽?”小智哼了一聲:“掌櫃你快把你們家最貴的表拿出來!”
小智憋著笑,平常他不會這樣說話,總是和和氣氣地,但那幾十萬銀元相信可以讓我逞一下威風了
反正沒“人”看到。
那老頭兒看看小智,放下手中的煙槍,拿出一杆鋸子,:“你確定?看了之後不買也要付錢的啊!”小智點點頭,他拿出一個黑色的箱子,鋸了好幾下才鋸開。裡面是一塊金燦燦的表,上面流光,各種珠寶嵌在上面。
小智點點頭:“多少?”“十萬”小智有些心疼地叫陰永取出十萬遞給那掌櫃,他這時已經極度恭謹了,點頭哈腰地把小智送出去。
又經過一段顛簸的路程,小智來到了一個中藥房,抓完藥後,他徹底沒錢了。
這可是三十萬銀元啊,這可以買幾百輛“福特”牌汽車了,小智深深感到了花錢如流水潺潺的痛苦。
誒,錢怎麽花的這麽快啊,小智悲哀地想著。算了,來到了城外,是時候給小辛加點兒“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