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東方青一番描述,孔榮很詫異,是那個女鬼青青,“刀不是你遞給我的?”
“我根本遞不過去,巫鬼抓著你上串下跳,我阻止都阻止不了,哪能將刀遞給你?”
“你確信不是你眼睛花了?”孔榮裝傻充愣,不過心中冷哼一聲,只是給遞刀,而不是幫他殺敵,打死她!
“怎麽可能?”
“巫鬼?”
東方青皺眉搖頭,“我不確定,在她身上沒感覺出來,我也能看見她。但她是憑空出現的,這一點我非常確定。”
“反正沒傷害我們,不是嗎?”孔榮道。
東方青卻依舊糾結不已,“我總要搞清楚,這次是個意外,還是預謀,邪巫似乎越發不老實了。”
“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孔榮,別說風涼話,邪巫的邪惡和厲害你見識過了,單單一個巫鬼就能將世界弄得天翻地覆。”
“好吧,我只是個汽車經理,你是偵探。”
下午,京都警探過來分別給兩人做了筆錄,東方青進來臉色不太好看,主動道,“那名矮個子警探被發現殺死在衛生間,臉被剝皮了。”
孔榮聽了打了個哆嗦,“這麽說,帶著箱子逃走的那人身份並不確定了?”
東方青點點頭。
孔榮嘴裡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盯著天花板,這幾天躺在床上同樣想了很多,他能看見巫鬼,卻未必能乾得過對方,還有拿槍的,想要他的命分分鍾鍾。
一股危機感如同厚重的雲層壓在他心頭,還不用說胸口上的邪惡血手印。
過有錢人的生活?
他似乎想多了。
良久,歎了口氣,問東方青,“預約好教授沒有?”
“後天你出院,我可以直接到教授的家中拜訪。”
這算是個好消息。
傍晚,東方青睡了,孔榮一個人無聊,和小黑手聊了一會兒,他盯著戒指看,他還記得小黑手在火車上成功返回時,戒指閃過一道白光,小黑手不明所以。
孔榮打量著手上的戒指,突然發現有一圈兒血紅色細線紋路在戒指正中央,繞著他的手指,聯接著小黑拳。
沿著這條紅線圈兒一側,一左一右還有兩條紋路,仿佛印上去的一般,他擦了擦,它們依舊在,這絕對不是劃痕,根本沒東西能在它上面留下劃痕。
“會不會和白光有關?”
孔榮拿過桌上東方青的帆布包,從裡面取出放大鏡,在放大鏡下觀察,三道線,一條紅色,兩條都是乳白色,像牛奶一樣的線。
“是不是原來留下的?”
孔榮好像原來根本沒有,他對準燈光繼續用放大鏡看,發現了更多細節,三條線上,有許多個節點,將它們分成了相等的線段。
整圈兒線上,有十一個節點,共十二段。
長的線段上,有三個節點,共四段,短的線段上,有兩個節點,總共六段。
他甚至感覺到線段在流動,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把放大鏡放在桌上,將食指伸過去觀察,一動不動,孔榮眼睛盯著。
沒錯,那些線段在緩慢地移動,紅線逆時針,白線順時針方向,仿佛水一樣緩慢地流動。
過了一會兒,孔榮盯得眼睛都花了,將放大鏡扔進包裡,目前他看不出什麽奧妙,到第二天看看,兩條線段都在同一個圓弧上,如果它們真的在動,說不定第二天會聯接到一起。
第二天,孔榮早早醒來看了一眼,
那兩段線最終碰頭形成了一條線,和那個完整的線圈兒並行。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孔榮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隻好放棄,過了兩天出院,兩人打車去杜青的家中,京都車水馬龍,工業更發達,到處是高高聳立的煙囪,冒著濃濃的黑煙,人們穿著更乾淨,女子打扮得更靚麗。
教授的家在一棟別墅區居住,單身一人,東方青路上給孔榮介紹著情況,“他是對邪巫研究最權威的專家了,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
兩人到了門口下了車,按響了門鈴,一位女仆出來給他們開了門,兩人進去,女仆關門的時候,疑惑地看了外面一眼,有輛車也跟了過來,不過卻在別處停了下來,不是上門的客人,她便關上門,跟了進去。
三層青磚樓,寬敞大氣。門前草坪上停著一亮白色轎車。
一位頭髮花白清臒的老者站在門前台階上迎接兩人,笑容滿臉。這讓孔榮疑惑,現實中的教授看上去比電話中更和藹可親,略微擔心的心也放下了。
孔榮上前伸出手,“杜教授,我叫孔榮,這次專程過來拜訪,多有打擾。”杜青的眼睛卻望向東方青,看了孔榮一眼,和他輕輕握了握,“進屋吧。”
室內客廳十分樸素,鋪著暗色地毯,到處是書架,擺放著孔榮認不得的一些古董玩物。教授領著兩人進入書房,女仆跟進來,為兩人沏了茶,將門關上了。
教授一屁股坐在了書桌前的皮椅上,“你想讓我為你檢查你的血手印?”
“是的,教授。”
杜青一指書桌中的小床,“躺過去吧。”
孔榮看了東方青一眼, 東方青對他點點頭,他解開衣服躺了上去。
教授看到其身上的疤痕不由地皺了皺眉,不過並沒說什麽,從書架上取下一柄匕首、放大鏡、藥粉等物。
在孔榮心口位置上先是塗上藥粉,將一張油紙遞給東方青,“一會兒手印浮現,你拓印上去。”
教授用一柄小刀在孔榮心口上劃了一道小口,取了一滴血滴在匕首上,那匕首竟然神奇地將血吸收了,然後教授將匕首放在了孔榮心口上。
孔榮隻覺得心口冰得厲害,同時,他也感覺到這把匕首和巫鬼給他的感覺類似。
嗤嗤——
匕首放上去冒出一股青煙,教授吃了一驚,迅速取下匕首,只見一個血紅色血手印在孔榮猙獰的胸口浮現了出來。
“快,快拓印!”
東方青眼疾手快地將油紙放了上去,油紙迅速變色,仿佛要燒焦了一般,東方青將油紙又快速撤去,孔榮身上的血手印也消失不見。
“可以起來了。”
教授默默地拿過油紙,看著拓印的血手印沉吟不語,孔榮從床上坐起,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教授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杜青從書桌上取了煙鬥,用火柴點上,吧嗒吧嗒吸了幾口,看著孔榮道,“年青人,你真讓我吃驚,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跡。”
“這是我見過最強的巫印,沒有之一,我將我所見過的分成三個等級,和你電話之中說過,黑鐵、青銅和白銀,但你的巫印是我見所未見的,也就是說,在白銀之上。”
孔榮一聽,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