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饒有興趣的盯著趙立忠。

　　“皇上，我建議先徹查這些黑衣男子的身後，再對公告的內容做定論，不然有失偏頗。”趙立忠抬起眼皮望向常昏。

　　“昨晚難道一個黑衣男子都沒抓住?”李慕問。

　　趙立忠示意一旁副領周憲。

　　“稟皇上，昨晚臣已經下令追擊四散逃匿的黑衣人。”周憲上前說。

　　“臣親自帶著四名衛兵將幾名黑衣男子追到了死胡同裡，但還是沒給抓住！”

　　這話一出，李慕和群臣都坐不住了。

　　唯獨常昏和其官僚集團鎮定自若，因為他已經事先把事情通報給了學士王岩章等人。

　　“這都沒抓住，假的吧?”

　　“難道是見鬼了?”

　　......

　　群臣紛紛看向周憲和趙立忠兩人，他們的眼神裡仿佛都在說禦林軍真是廢物。

　　趙立忠在聽說周憲匯報此事後，當場便臭罵了他一頓。

　　但當周憲把幾人在常府附近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告訴他時，他立刻就嗅出了不尋常的氣味。

　　“什麽?堵到死胡同都沒給抓住?難道他們會飛?”李慕伸出自己肥而短的手指指著周憲。

　　“廢物！這都能給跑，要你們禦林軍有何用！”李慕大罵。

　　趙立忠和周憲迅速跪倒地上請罪。

　　“請皇上恕罪，臣還有話要說。”周憲低著頭說。

　　李慕本就已不滿，於是拂袖不耐煩地說:“你還何要說?”

　　周憲看了眼趙立忠，趙立忠默默點了下頭。

　　“稟皇上，死胡同裡的黑衣人被我追到常丞相府邸附近後才銷聲匿跡，臣以試過根本無法翻越胡同裡的牆。”周憲瞄向鎮定自若的常昏。

　　這猶如一顆定時炸彈，眾臣的目光從他們兩人一下全聚焦到了常昏一人身上。

　　朝堂突然一陣無聲的沉默......

　　“丞相，這是怎麽回事?”李慕看向他。

　　以唐衝為首的官僚集團感覺到了一絲氣息，一隻狐狸快要露馬腳的氣息。

　　“恐怕這事只有常丞相能夠解釋清楚了。”唐衝摸著胡子等著看好戲。

　　常昏早料到這周憲指定會在朝堂前將此事捅出來，但他可不慌。

　　常昏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於是帶著輕松的語氣說:“諸臣為何這樣看我，我想你們是誤會了。”

　　周憲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就算真像周副領說的那樣又如何呢?”常昏反問周憲。

　　“我.....”周憲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他在常府翻箱倒櫃也沒有搜到一個人。

　　“此話怎講?”不明所以的李慕問。

　　“稟皇上，今早周副領已經來過我府上搜查，但是的確沒有找到他所說的那幾個人啊！”常昏解釋。

　　“你說是吧，周憲副統領?”

　　“的....確...”周憲眉頭緊鎖，感覺手在顫抖。

　　“難道就憑這個就能判定跟丞相沒有絲毫關系嗎?恐怕不妥吧?”尚書唐衝質疑。

　　常昏微微一笑，然後說:“但凡也得有證據才能治罪吧?沒有證據如何能說這幾人就跟我有關系啊?”

　　唐衝拂袖，覺得他在胡攪蠻纏。

　　李慕反手走了幾步，突然發現驃騎將軍韓奎沒來上朝。

　　“誒，韓奎如何沒來上朝啊?”李慕指著常昏身後空缺的位置。

　　這又讓群臣把目光聚集到了常昏身後。

　　“哦，稟皇上，韓將軍今日身體不舒服，故今日沒來上朝。”常昏替其解釋道。

　　“這可真巧啊，偏偏是今日得病了。”唐衝嘲諷。

　　“是啊，就是那麽湊巧，人嘛，隨時都有可能生病。”

　　周憲一聽好像想起什麽，小聲在趙立忠的耳旁悄悄說了幾句話。

　　趙立忠的臉色慢慢變了，由驚訝轉為憤怒。他心裡大罵周憲:“你怎不早點把這事告訴我，偏偏是這個時候才說！”

　　“確定?”趙立忠小聲問。

　　“昨晚的確有個人的身材和體型和韓奎特別像，而且好像還受傷了！”周憲盡量把聲音壓低。

　　趙立忠掃了眼朝堂，然後說:“現在咱還不能告訴皇上，得必須找到證據。”

　　“統領的意思是先找機會去韓奎的府邸探個究竟，再上報?”周憲問。

　　趙立忠點了點頭。

　　......

　　“哦，還有此事?”李慕摸不著頭腦，也覺得真是太湊巧了。

　　“是的，皇上。”常昏答。

　　“既然如此，老夫抽空得去探望探望韓將軍。”唐衝說。

　　“當然可以，我想韓將軍也會很歡迎你。”常昏早已看穿唐衝話裡的意思。

　　李慕多多少少知道點了什麽，於是對趙立忠和周憲兩人下達了命令:“對於黑衣人貼公告一事立刻徹查，一旦有情況及時上報朝廷。”

　　“是！”兩人一起走出了朝堂。臨走前，兩人飽涵深意的眼光瞄了一眼常昏。

　　常昏用同樣的眼光回敬了他們，好像在告訴他們倆:“想抓住我的把柄，你們還是太嫩了。”

　　“現在這個問題先暫時擱置一下，大將軍九魂現在還沒回來嗎?”李慕重新坐到龍椅上。

　　“皇上，臣以派人日夜趕路去通知大將軍回京，估摸著時間快到了。”唐衝上前說。

　　“既然大將軍還未到，那麽大家都談談自己對公告的看法吧?”李慕又累了，又開始伸懶腰了。

　　大司農郭士奇上前說:“皇上，臣認為事情已經很明顯，是有人惡意陷害大將軍，所以這只是一個蠱惑人心的謠言。”

　　學士王岩章上前反對:“至於是不是謠言還有待商榷，臣認為還是應等大將軍回來當堂質問比較合適。”

　　“難道學士是耳朵有問題?都有人看到是黑衣人貼的公告，這還需要質疑?需要商榷?”唐衝反問。

　　“你！”王岩章有些生氣。

　　“我看哪，這些就是某些人故意做的一出戲罷了。”唐衝繼續說。

　　常昏依舊淡定如初，全然沒有一絲慌張的臉色。

　　“丞相，你如何看?”李慕一手撐著頭問。

　　常昏走上前說:“臣認為此事有必要召回大將軍當堂對質，即使某些人看到了所謂的黑衣人，在沒有抓到這些人之前都無異於還沒有證據證明。”

　　唐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哪裡不對。

　　“那照丞相的意思是看到的不算證據?”唐衝再次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