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城中央的大街上被圍得水泄不通,柴榮之所以支持在此擺設揚名擂台,首要目的是要為南征鼓舞軍民士氣,其次是為了大周年輕一代武將後繼有人。
時辰已至未時,柴宗保的倒下把擂台下觀眾的熱情推至高潮,對於他剛剛吃了什麽,台下眾說紛紜,但不管怎樣,在柴顯的幫助之下,柴宗保依舊不依不饒,使的台下十句九罵。
“都敗給人家了,輸不起啊!”這時台下一男子喊道。
“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就打得你一顆牙不剩!!!”
柴宗保攥起拳頭,惡狠狠地盯著這個男子,受驚嚇的男子自覺魯莽,趕忙捂住嘴遁到人群之中去。
不顧眾人謾罵,柴宗保誓要奪回顏面,轉過頭舉起手,指著承風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會再大意!就讓你瞧瞧我的看家本領!!!”
柴宗保轉身走向柴顯的左側,對著台下一名鎮守擂台的軍官說道:
“手中花槍借我一用!”
軍官轉頭看了看台上角落的柴顯,柴顯沒有說話,閉上眼點了點頭,軍官恭敬地將花槍雙手奉上。
只見柴宗保在台上並未俯身,而是將左腳伸至軍官面前的花槍之下一挑,將花槍挑起再用手手握住,揮舞幾圈,這花槍純鋼製造,正好趁手。
“太不尊重人了……人家好心借槍……敗得好哇……”
台下依舊罵聲陣陣,柴宗保自小到大這,此等場景從未出現過,內心自尊飽受摧殘,內心逐漸被惡語扭曲,一旁的柴顯閉著眼搖了搖頭。
“王爺,為何不阻止世子?”柴顯左側的軍官問道。
柴顯睜開眼看了看軍官,又看了看柴宗保的背影,對著軍官說道:
“我曾跟我大哥說過,宗保傲氣入骨,自恃世子身份,自小周圍的玩伴皆讓著他,驕兵必敗!若長此下去定後患無窮,可大哥對宗保依舊縱容……”
“唉~隨他去吧!”柴顯和兩側軍官皆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承風一直在仔細觀察柴宗保的一舉一動,剛剛自己的‘萬紫千紅’掌力全力擊出,雖然紫霞氣勁被柴顯及時逼出,但眼前的他似乎毫發無損,這絕不可能!
“不對!他身上的確被我重創,可傷勢卻被內力封住,這怎麽可能?他怎會有如此內力?!是吃的那個藥丸在作祟???”承風心中暗道,愈來愈捉摸不透。
種種猜測也不過是猜測罷了,柴宗保轉動著手中花槍,得意且狂妄地笑著,轉過頭看了看承風,一屏氣,一股微弱的淡白色氣勁湧出柴宗保體外,環繞於全身。
柴宗保一步一步……緩緩地向承風走來,這淡白色的氣勁如此神奇,竟在柴宗保走過的路徑上留下微弱的白影,而後如煙般消散,這氣勁十分微弱,如不仔細觀察,則難以察覺。
“接招!!!”
只見柴宗保花槍緊握,槍出如龍,身後留下白色氣勁的殘影,向承風突刺而來!承風向右一閃,反手一劍被柴宗保花槍擋住,二人兵器架在一起較勁不下。
“喝!!”
柴宗保花槍收回,反身一槍橫掃而去,承風見躲閃不及,趕忙舉劍格擋,‘嘭!’地一聲花槍擊於劍身之上,承風本以為擋住了花槍攻勢,卻不曾想一道白色氣勁從長槍之上潑灑而出,將承風遠遠擊出。
“呃……”
承風被花槍上的氣勁打中,跌在擂台一端,身子探出擂台近一半險些掉了下去,痛苦地捂著胸口,
心中暗道: “那是什麽?!我明明擋住花槍的攻勢,卻還是被一股無形氣力擊飛。”
台下觀眾頓時鴉雀無聲,光宜不解地撓了撓頭,承風明明結結實實地擋住了柴宗保的花槍,怎麽卻被打中飛了出去?
不由承風喘息,柴宗保持槍上前欲追擊,一槍向地上的承風刺去,承風見狀趕忙打滾躲開,花槍刺入擂台木板之中,而後淡白色氣勁衝入木板,‘啪!’地一聲,擂台支離破碎,破出一個五六寸寬的破洞。
承風驚恐地看著這個破洞,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心中想起凌幽師叔所說‘不能知己知彼,便會陷入被動。’如今看來此話確是真理,不知對方武功來路,不可再接招!
“男子漢大丈夫,只會逃嗎?!!”
柴宗保不斷地揮槍進攻,承風沉默不語,不斷地向後退避,聚精會神間看到柴宗保身上似有薄薄的一層內力外衣。
這時柴宗保挺槍突刺,承風向左一閃,花槍自右耳呼嘯而過,雖然躲開,卻被花槍上的氣勁刮傷了臉頰,強忍著臉部疼痛,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趁柴宗保露出破綻,承風蓄起一掌猛地向柴宗保胸部拍去。
此掌一出,驚呆眾人,柴宗保毫無防備,真是美妙的一個機會,卻令在場眾人更加驚訝的是承風居然被自己的掌力反彈飛出。
“咳咳……”
承風被自己掌力反震得頭暈目眩。痛苦地躺在地上,剛剛吃的‘奔雷腿’小傷再次撕裂,一股鮮血再次從嘴角流出。
“給你一次活下來的機會!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便饒了你。”柴宗保手中花槍指著地上的承雲,繞著他走了一圈說道。
如此硬實的一掌,竟未傷得柴宗保分毫,場下觀眾紛紛發出“哇噢!”的驚呼之聲,光宜看著倒下的承風心裡焦急萬分,想了想大喊道:
“承風,不要聽他的,擂台規則,認輸便可!”
“害我這麽丟人,不磕頭道歉!他能走的了嗎!!!”柴宗保盯著光宜惡狠狠地說道。
光宜被這麽一喝!心中愧疚萬分,卻也無可奈何,遂閉上雙眼,不忍直視。在柴宗保看向光宜時,承風艱難地爬起身來說道:
“讓我跪下?你想得美……咳咳。”承風痛苦地說道。
“哦吼吼?你還能站起來?”柴宗保蔑笑著說道。
承風將左手呈劍指狀立於胸前,右手中的明晨劍伸至身後,屏氣凝神,蓄起內力聚於右臂之上,長劍緩緩自身後向胸前劃去,一股微風氣流向長劍匯聚而去。
柴宗保地看著面前承風的一舉一動,不知他要做什麽,只是覺得平靜的午後吹起了陣陣微風,氣溫有些冰涼。
“哎?起風了……是啊……起風了……怎麽突然刮起風了呢?……”
台下眾人對突然刮起的微風感到不適,刮風本是很正常之事,但這股風似乎隻刮在擂台附近。
柴宗保也是感到很奇怪,這股風似乎很亂,似乎不是刮出去,而是急於向一個地方聚集。
一旁的柴顯臉上露出驚恐,他細微仔細地觀察到承風的舉動,這綿延數十丈遠陣陣微風似乎在繞著承風手中長劍吹。
“宗保!!!快躲開!!!”柴顯突然大喊,把左右軍官嚇了一跳。
“百步微風起浪,千軍持盾難擋!!!”承風嘴上輕輕地念著口訣!
“什麽?”
聽著承風嘴裡念著什麽,柴宗保一臉疑惑,還未聽清之時,只見承風猛地向其奔來,速度如此之快,竟不似重傷之人!
柴宗保大驚,趕忙架起花槍格擋,承風距柴宗保三步距離時,向左一個翻身,長劍劃過一圈,一道足有一丈的巨型劍氣自明晨劍身迸發而出!!!
“風卷殘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