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雖然被掌握在冥界手中。
可並不是被冥界完全控制的。
因為它其中暗含了天道韻律,跟隨著天道運行而發生變化。
因此,昊天也不知道眼前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青竹她,沒事兒吧?”
秦軒看著那不斷明暗,並且始終被其他名字淡一些的“青竹”二字。
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這問題,不管是昊天還是龍雪,都沒有辦法給他答案。
畢竟若是人真的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這生死簿也不可能會發生這些變化啊。
兩人抿著唇,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說。
秦軒扯著嘴角,頗為難看的笑了笑。
抬起顫抖的手,想要摸摸生死薄上和青竹息息相關的那兩個字。
可舉起的手卻始終不敢落下,好似害怕只要輕輕一碰,那兩個字就會融化一般。
看著秦軒這副樣子,龍雪和昊天的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兒。
對於龍雪來說,雖然現在她對秦軒沒有了那種曖昧的情愫。
但兩人畢竟曾經一同遊歷過一段時間,而且一同經歷過那麽多事情。
也稱得上為至交好友了。
對於昊天來說,秦軒即是龍雪的好友,而且長得和他頗有幾分相似。
因此,他在看著秦軒那張臉露出頹廢之色時,總會有一種錯亂之感。
好像露出頹廢之色的並不是秦軒,而是他自己一般。
“你知道青竹現在在哪裡嗎?”
秦軒垂著頭,眼神裡滿滿的是擔憂和悲傷。
元嬰中期的修為在洪荒之中其實也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名震洪荒是不可能的,但是管理一個邊陲之城卻也是足夠了的。
但在面對西王母時,元嬰中期和一隻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之前秦軒險些直接被西王母給坑死,可他卻連任何脾氣都不能有。
現在還得自己想著辦法去營救青竹。
“多半是在青丘。”
龍雪這小妮子轉了轉眼珠,有心想要幫秦軒一把,卻猜不出青竹所在何處。
最後還是昊天輕歎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西王母雖然強橫,可因為她的手段狠辣,做事不留情面。
真正接觸過她的手段還願意站在她的身邊的種族並不多。
而在其中,西王母能夠信任並且喜歡差遣的,也就只有青丘狐族了。
既然青竹並不在瑤池,那麽她還在青丘的可能性確實是最大的。
秦軒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去設想青竹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
竟然會導致生死簿上出現冥界之主都沒有見過的情況。
聽了昊天的話後,他機械地走出閻羅殿,準備去青丘尋青竹。
六道輪回在冥界的天空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無數的鬼靈在六道輪回中飄蕩。
看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龍雪和昊天連忙追了過來。
畢竟在這洪荒之中,能夠在自由進出冥界的人,實力都得突破渡劫。
秦軒沒有這份實力,縱然是想要離開冥界恐怕都費勁。
只能由昊天親自將他給送出去。
然而以他目前的實力,縱然是到了青丘又能如何呢?
昊天隱晦的和龍雪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幾分對秦軒的擔憂之意。
身為冥界之主,他已經許久都沒有管過閑事了。
可當他看到秦軒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時,昊天還是忍不住了。
他抬起手,拍了拍秦軒的肩膀。
“走吧,去青丘。”
秦軒看著六道輪回中的熒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不是冥界之人,也不知道生死簿運行的道理。
可他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生死簿中的名字不斷地明暗,恐怕青竹身上有大事兒發生。
三人乾脆捏著生死薄,去往了青丘。
才剛落地,秦軒便發現了青丘的不同。
還記得他上次來的時候,青丘同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麽不同。
最多就是多了些狐狸罷了。
但是此時這裡卻是一片死寂,有鳥聲、風聲、蟬鳴聲。
卻偏偏沒有上一次來時那麽多的交談與竊竊私語聲。
不知為何,秦軒從這片安靜之中,感受到了那麽一絲絲的異樣。
抬腳上山,路過了粉衣狐狸的屋子前。
他抬起眼看向屋裡,沒有粉衣狐狸的身影。
窗欞上有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這屋子裡的主人恐怕離開有三四天了。
“這屋裡沒有人。”
看秦軒往屋內望去,昊天眯著眼感受了一番說道。
身為冥界之主,他對生靈的氣息極為敏感。
別說這一間屋子了,整個青丘之中除了狐王殿以外的其他地方都沒有人。
秦軒聽了昊天的話後,只是點了點頭,便繼續往山上走去。
而他漠不關心的樣子,卻激起了昊天的好奇心。
“是有什麽故人嗎?”
“我與青丘狐族,隻算得上是仇人。”
秦軒頓住腳步,環視了整個青丘之後開口說道。
人界和未曾與洪荒二人唯一之時,為了搶奪打開封印時的道德金光。
人界的胡族就已經同他結下了死仇。
那個時候秦軒還抱著一絲希望。
只要將胡族解決地足夠徹底, 青丘狐族那邊得不到什麽消息。
應該也就不會和人界形成敵對趨勢吧。
亦或者是,青丘狐族壓根就不在乎流落在人族的那一隻淡薄的血脈。
然而事實卻是,在這件事情還沒有被狐族知曉以前。
秦軒便已經和玖月白成了敵人。
現在看來,他和青丘之間,簡直是命中主動的敵對。
“青竹她……”
看秦軒雖然面容哀傷絕望,可行動卻不緊不慢。
龍雪也忍不住心中的疑問,見昊天開口,她乾脆把她心中的疑惑也問了出來。
“你難道還不著急嗎?”
看著龍雪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秦軒輕笑一聲。
只是這笑容裡,卻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還記得他曾經在洪荒時做的那場夢,青竹倒在血泊之中,脆弱又無助。
當時風殊隻說這是一種意像,卻沒有想過這夢也很有可能是一種表像。
那丫頭是絕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隱瞞自己的。
對於這一點,秦軒非常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