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說著，眼中閃過了一抹對青春年少時期的懷戀之色。

　雖然他如今已經暮暮老矣，但曾經，他也是個熱血上頭的年輕人。

　「是的，您和珍珠熟嗎?」

　雖然秦軒在老太太哪裡已經獲得了許多消息。

　但珍珠死時，老太太的年紀還是太小了，她知道的關鍵的事情也很少很少。

　想必那位珍珠姑娘，也不可能和一個小朋友講很多。

　「我們曾經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但後來她有了一個神秘戀人後，我們就疏遠了。」

　老爺子歎了口氣，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對於珍珠死亡的真相無從得知。

　甚至連調查的方向都沒有。

　直到過了整整六十三年，他才有希望在秦軒的幫助下，尋找到珍珠死亡的真相。

　「我知道的不僅有那場鮫人之間的廝殺，我還知道珍珠的神秘愛人，應該就是一隻鮫人。」

　老爺子的這話一出，真是將秦軒給嚇了一大跳。

　雖然這老爺子知道鮫人的事情，可秦軒卻從未想過，他連珍珠愛人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您為什麽這麽說?」

　秦軒帶著幾分試探地問道。

　珍珠都沒有告訴老太太自己愛人的事情，真的有可能會告訴老爺子嗎?

　「你知道她姐姐一直被家暴的事情嗎?

　既然你已經找到了小魚，便應該知道此事吧。」

　那老太太的名字便是小魚。

　「有一次，珍珠的酒鬼姐夫喝得太多了，直接將珍珠的姐姐頭給敲出了個拳頭大小的坑。」

　這傷在洪荒之中，只需要一丸簡單的療傷丹藥便能解決。

　但在這漁民小鎮這個沒有宗門管轄的地方，想要弄到一枚療傷丹藥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當時想要幫珍珠解決此事，她卻和我說不必了，接著就拿出了一枚有龍眼大小的紫色海珠，讓我去換一枚療傷丹藥回來。」

　想要在倒賣東西，那麽看東西的眼光就肯定要有的。

　雖然老爺子那個時候還是漁民，但最喜歡的就是到處見世面，瞧珍品。

　「那種海珠，只有在深海的地方才有，是難得的珍品。」

　別說是整個漁民小鎮了，就算是整個洪荒，能夠下到深海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因此，即便老爺子那時候沒有想到什麽，在現在也回過味兒來了。

　珍珠的神秘戀人，應該就是鮫人了。

　「後來，知道珍珠死了的時候，我也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鮫人。」

　但是老爺子毫無證據，而且就算是將鮫人這個嫌疑人說出來又能怎麽樣呢?

　難道就憑鎮子上的這些人，還能進入水中找鮫人算帳不成?

　還是別做夢了。

　而且搞不好，一旦這個事情被說出來，就會壞了珍珠的名譽。

　有人就會覺得，珍珠的死是因為她和鮫人勾搭的緣故。

　「後來，我就在海邊看到了那些猙獰恐怖，互相殘殺的鮫人。」

　說到這裡，縱然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老爺子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抹驚恐之色。

　他安安分分了一輩子，不管是做漁民，還是做小販都沒有乾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場面幾乎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說著，老爺子並沒有帶秦軒去昨天他看到那些漁民們下海的地方。

　而是拎著他往另外一邊走去。

　漁民小鎮在海岸線上是凸出去的一塊，有些像是菱形的兩道邊。

　因此，海岸線也有兩條，一條是細細密密的沙灘。

　就是其他漁民們昨日下海的地方。

　而另外一條海岸卻是石頭灘，有著林立的怪石。

　「曾經漁民們捕魚都是在這邊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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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自從鮫人們相互殘殺之後，這邊的魚就越來越少了。」

　老爺子說著，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生長在這漁民小鎮上，即便他後來選擇改行做了小販，但是小鎮的魚獲他大概還是了解的。

　「因為這邊的收獲實在是太差了，所以鎮民們就選擇去稍遠一點的海岸線捕魚了。」

　因此，鎮子的發展也逐漸往那邊去了。

　這邊本就怪石嶙峋，人跡罕至後，就變得更加陰氣森森了。

　不過這樣也好，往這邊的人少了，出事兒的概率也就變小了。

　雖然那場鮫人大戰已經過去了許久，可老爺子還是總覺得，若是老往這邊跑搞不好會出什麽事兒。

　「那場大戰就爆發在了略微偏南，大概兩三海裡的地方。」

　秦軒聞此，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兩三海裡還算不得深海，人魚自相殘殺也就罷了，為什麽會選擇距離海岸這麽近的地方呢?.

　「老爺子，您確定嗎?」

　秦軒開口問道。

　老爺子略有些滄桑地笑了笑，皺紋顯得更加深刻了。

　他堅定地點了點頭，點了點這片看上去沒什麽異樣的海洋。

　「小子，這麽多年來，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夢到那場鮫人大戰，又怎麽會忘呢?」

　「那您還記得，那場大戰最後還活著幾個鮫人?」

　聽到秦軒的問題，老爺子皺起眉頭，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懼，細細地思索了起來。

　珍珠不僅僅是他年輕時曾經愛慕的人，還是他的好友。

　當年沒有在那丫頭走入歧路的第一時間阻攔她，讓她和那所謂的鮫人斷了關系。

　便已經是自己沒有盡到做朋友的義務。

　因此，現在終於有人出現願意調查此事，老爺子自然會不遺余力的配合。

　「我並不知道活著幾隻鮫人，我隻記得那些鮫人一尾又一尾地沉了下去，最後海面上只剩下了一尾藍色的鮫人。」

　不知為何， 雖然這海洋中的藍色鮫人可能不只有黃興一隻。

　可秦軒就莫名認為，這唯一剩下的鮫人，一定是黃興。

　「對了！」

　老爺子忽然一拍手掌。

　「當年那個鮫人好像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的。」

　當時就將老爺子給嚇愣了，他本來以為那鮫人會過來取他性命的。

　畢竟通過珍珠的神秘戀人他也隱約猜到了鮫人可以化為人形。

　但奇怪的是，那鮫人後來也翻身下了海，再也沒有上來。

　秦軒聽罷後，便將老爺子送回了漁民小鎮，接著獨自一人來到了這片石頭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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