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沙滿天之中,胡七的背影看上去頗有些蕭瑟。
他的右肩上還包扎著白色的布條,此時不得不用左手拎著自己的大刀。
“秦軒小兒,出來受死!”
胡七看到秦軒的時候,狠狠地磨了磨牙,眼中出現了噬人的凶光。
“你爺爺我這不已經出來了嗎?”
看胡七一臉嚴肅且視死如歸的樣子,秦軒乾脆佔了句便宜話。
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反正現在大秦的士氣已經被他給鼓舞起來了。
而且也讓火狼的人教給了大秦其他將士要怎麽對付單兵作戰能力強的胡族。
事到如今,該打便打吧,也沒什麽好慫的。
“還是單挑嗎?”
秦軒看著胡七,似笑非笑地說道。
如今他和胡七已經打過兩次了。
兩人都是一勝一負,第三次,也該真正的一決雌雄了。
“當然!”
胡七咬著牙說道。
他本來以為, 身為太子的秦軒雖然有謀略,但單兵作戰能力應該不怎麽樣。
畢竟身於皇家,嬌生慣養,又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務要處理。
在練武一事上應該吃不了苦,也沒有什麽時間去練習才對。
誰能想到,本來應該是軟柿子的人,竟然變成了塊難啃的骨頭。
“那這次以什麽做賭注呢?”
秦軒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說道。
他看到胡七臉上那不甘心的神色,就已經知道胡七在為什麽而不甘心了。
這小子,還是太單純了啊!
也怪胡族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讓胡七即便發現了秦軒又可能是在詐降,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自家首領。
這才讓局勢一步步地到了這種程度。
“以你我的性命!”
胡七大喝一聲,握手大刀劈砍而來。
即便殺了秦軒回沾染上再多的因果,他也不在乎了。
畢竟若是殺不了秦軒的話,他恐怕一輩子都要難以釋懷。
秦軒閃身避開,用槍架住了胡七的大刀,似笑非笑地說道:
“胡七,你莫不是瘋了,怎麽忽然就開打了呢?”
直到現在,胡七才將自己從高高在上的感覺上放了下來。
秦軒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才對嘛!
都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之下, 吃著同樣的糧食作物。
你胡族總是擺出一副我很高貴的樣子是要做什麽?
不過滿意歸滿意,秦軒還是不打算放過胡七。
他在避開的同時反手一槍,槍尖劃破了胡七的大腿。
血液汩汩湧出, 一股濃鬱的血腥兒散了出來。
秦軒抽了抽鼻子,微微皺起眉頭。
前幾次怎麽沒有注意到,胡七的血聞著怎麽不大像人血?
倒像是個什麽畜生。
就在秦軒走了一小下神兒的時候,胡七大刀砍來,眼瞅著就要將秦軒的腦袋給削掉。
秦軒連忙用遊龍槍架住大刀,心中默默地警告著自己。
現在可正打架呢,要是下次再走神的話,說不定這條小命可就要沒了。
胡七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點點優勢,自然不會放過秦軒。
他手中用力,不住地將大刀往下壓。
刀鋒很快就貼到了秦軒的面前。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將秦軒的一縷頭髮吹在了胡七的刀鋒上。
發絲直接被攔腰截斷,落在了地上。
秦軒瞪大了眼睛,好家夥,吹毛而斷。
這也太恐怖了吧!
眼瞅著刀鋒就要到自己脖子上的時候,秦軒連忙扭動身子。
像一天滑不溜丟的泥鰍一樣鑽了出去。
這刀也太鋒利,惹不起,還是躲一躲吧。
於是,他乾脆駕馬而行,做出了一副要躲的樣子來。
胡七見此,自然不會放棄乘勝追擊地好機會。
在後面拎著大刀追趕。
也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的戰馬有差距,還是因為秦軒比胡七要略重一些。
漸漸的,兩人之間的距離被不斷拉進。
只剩下了一個馬身的距離,只要再往前一點點。
胡七便可以用大刀,削掉秦軒的腦袋。
眼瞅著便可以親手製裁宿敵了。
胡七的眼睛通紅通紅的,表情猙獰無比。
那一臉的興奮,簡直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一般。
而胡族的眾位將士也歡呼了起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就在此時,秦軒忽然回首,一記回馬槍穿過了胡七的胸膛。
因為馬匹的衝勁兒,這一槍堪稱絲滑,連一點點的卡頓都沒有。
血液在胡七的胸口開出了一朵巨大的花朵兒。
胡七低頭看了一眼穿胸而過的槍,雙眼裡露出了一絲迷茫。
自己不是要贏了嗎?怎麽忽然又輸了呢!
這一槍直接穿過了他的心臟,只要他不是洛玥那樣的“天縱奇才”,自帶復活甲的話。
這一下都是必死無疑的。
果不其然,隨著秦軒伸手一把拔出了遊龍槍。
胡七胸口的血液幾乎可以用噴來形容了。
他的手無力松開,大刀墜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整個人也跟著轟然倒地。
戰馬發現自己的身上輕了,連忙打了個響鼻,一溜煙兒不見了。
全場寂靜,只有風吹滿天,黃沙盤旋的聲音。
胡族的眾位將領目呲欲裂,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親眼看到胡七的死亡。
事情發展到現在,秦軒就算是發誓,自己沒有詐降、沒有欺騙胡族。
胡族恐怕都不會相信了。
“上啊!為胡七將領報仇。”
胡族首領一個眼神,胡三便明白了過來。
他大喊一聲,率領著胡族的眾位將士衝鋒。
反正大秦也就只有秦軒一個厲害的,只要避開了秦軒,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城牆上射出了一支支的箭矢。
本來大秦的連弩對於胡族來說都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威脅。
反正胡族個個武藝高強到讓人難以置信,將那些箭矢統統打飛也都不是什麽難事兒。
最多只是受點皮外傷罷了。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受了皮外傷的將士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地從馬上栽了下來。
胡二跳下戰馬,在眾人的掩護中靠近了一個從馬上墜落的將士。
將地上的箭拔起來嗅了嗅,又撥開中間人的眼皮查看了一番後,皺起了眉頭。
“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