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官聽出威脅之意,臉很快沉了下來:“你想要什麽?”
奇諾平靜地說:“你也知道,26年前獸疫爆發,治安形勢至今仍然嚴峻,希林鎮的邊防壓力很大,我的士兵需要精良的武器予以應對,而這需要足夠的經費。”
行政官的嘴很硬,還在狡辯:“上一級執政官給了我多少,我就給了你多少。王室下撥的經費就這麽多,錢不夠只能靠你自己想辦法。”
奇諾攤開手,很是無奈:“邊防是王國大事,行政官大人就不能幫我一把嗎?我聽說你結識了很多薄暮城的貴族和商人,你們每人往希林鎮丟10枚銀月,我就能保證接下來半年邊境無憂。”
行政官冷笑:“我如果說不呢?”
奇諾從懷中取出一份包裝好的文件,丟了過去:“那樣的話,這些數字可能會被其他人看到。”
行政官疑神疑鬼地打開文件,翻看片刻,很快陷入沉默。
奇諾丟來的文件不是它物,是薄暮城今年的財政單,以及城內商會的月幣流水,全都是做過手腳的那種。
行政官此前買通了薄暮城財政使,通過操控數據和做假帳,將自己私吞的月幣隱藏掉了。
但熟悉財政的人都知道,財政單這種東西,再怎麽動手腳都會有破綻。
破綻是大是小,完全取決於上頭想不想查你,所以必須嚴格保管。
這份財政單本應由財政使親自保管,為什麽會在奇諾手上?
“不要想著去撕毀它,這只是副本。”行政官剛升起撕毀文件並吃掉的念頭,奇諾的聲音就將其打消。
奇諾還指了指那個小女孩,笑著說,“而且我覺得,如果你和這個小女孩的事被外界知道,應該會對你很不利。”
行政官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意:“是嗎?但很可惜,這件事不會被外界知道,因為你將死在這裡!”
他剛想喊來守衛誅殺奇諾,將屍體丟給獵犬毀屍滅跡,突然喉嚨一緊。
“嘶——嘶——”他用力抓著咽喉,呼吸越來越急促,空氣與氣管摩擦發出了尖銳的聲音,聽著令人頭皮發麻。
奇諾淡淡地說:“我往那杯酒裡放了一點東西,半分鍾內,你就會窒息死亡。”
行政官面色暗沉如豬肝,在床上拚命掙扎著,肥胖的身體震得床咯吱作響。
門外,走廊盡頭的守衛聽到隱隱傳來的震動聲,心想:魅魔尾液真這麽有用?下次我也去搞點。
床上的小女孩嚇得正欲大哭,奇諾已猶如鬼魅般接近,伸出手指輕點她的紅唇,並在自己唇前做了個噤聲動作。
奇諾的微笑唇很有親和力,再加上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味,小女孩很快冷靜下來,睜大眼睛看著他,不停點頭。
奇諾收回手指,看向翻著白眼、離死不遠的行政官,他將一小瓶透明藥劑交給小女孩,說:“麻煩把這個灌進他嘴裡,謝謝。”
小女孩老老實實照做,雖說掰嘴的時候沾了一手口水,但好歹是把藥劑灌進去了。
“呼!呼!呼!...”喝下藥劑沒多久,行政官隻感覺炙熱的咽喉一陣冰涼,呼吸恢復順暢。
他已經被嚇破膽,縮到床角不停發抖,就像一坨堆在一起的豬肉。
【來自哈克·洛裡森的畏懼:64】
奇諾微笑說:“你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我給了你解藥。但這種毒無法被徹底中和,它會一直殘留在你體內,你必須每個月都服用解藥來延緩毒性。
而且,我勸你不要有僥幸心理,這種解藥只有我有,哪怕你拿給煉金術士研究,他們也複製不出來。” 奇諾說的不是假話,因為他下的毒,以及給的解藥,都是用尊敬值兌換出來的,屬於現代藥劑。
這個時代並非前世歷史上的古代,煉金術士究竟有沒有能力去還原現代藥劑,奇諾暫且不知道。
哪怕可以,也沒關系,這本來就是心理戰,能嚇住對方就夠了。
現在,哈克很明顯被嚇到了,他喘著粗氣,膽戰心驚地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奇諾:“我隻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那些月幣,到我手裡已經沒剩多少,早就被上面分得差不多了...”
“想想辦法?你在薄暮城有那麽多朋友。”
哈克緊緊抿著嘴唇,還試圖討價還價:“我可以把我吞的那份吐出來。”
奇諾搖了搖頭:“全部,2000枚銀月、180000枚銅月、200000枚鐵月,都由你補上。相應的,你每個月都會從我這裡得到解藥, 我們假裝無事發生。”
哈克的眼神有些掙扎:“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說謊...”
奇諾:“我是個很講誠信的人,我說了會每個月給你解藥,就會每個月給你解藥。”
眼神掙扎片刻,哈克終究妥協了,他失魂落魄地靠在床頭,喃喃道:“黃昏之前,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合作愉快。”奇諾正欲離去,又轉回身,“抱歉,忘了一件事。”
“咻!”破空聲響起,袖下手弩射出弩箭,從小女孩右眼貫入,將眼球後神經連同腦乾一起破壞。
這種死法沒有任何痛楚,就像困了好幾天的人沾到枕頭,刹那間入睡,最為溫柔。
小女孩的屍體倒在旁邊,哈克嚇得心臟都快停了,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嘴,不讓它發出任何聲音。
奇諾的語氣就像一位暖心朋友:“你不想讓我們的事被其他人知道,對吧?”
哈克喘著粗氣,緩緩松開手,將小女孩的屍體踢下床,表情慢慢變得猙獰:“呵呵呵...當然。即使你不動手,我也會讓人把她滅口。她現在死得這麽簡單,反倒是她的幸運。要是讓我來處理,我會讓她的慘叫在地牢裡回蕩好幾天!”
奇諾露出玩味的笑意,伸出手指做了槍的手勢,對準哈克的眉心:“bang~”
聲落,忽有大風吹入,風沙吹得哈克眼球刺痛,不自覺閉上眼揉搓。
當他再睜開眼,只看到陽光在窗簾的晃動中肆意搖擺,當它隨風揚起再落下時,奇諾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仿若從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