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浪道:“伯爵大人沒說信件的內容嗎?”
花想容搖頭道:“沒有。”
他將洗好的生蠔放入水中,蓋上鍋蓋,然後把雞肉切成小塊放入另一個國內烹煮,過濾出浮沫雜質後再撈出來…
“生蠔用不得熬那麽長時間,會煮爛的。”花想容提醒道。
方不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擦了擦頭上的細汗,然後將切塊的雞肉盛出來,在鍋中放油,加糖,炒出細密棕紅的糖色。
之後盛出來,再一次加油,蔥薑蒜沫,爆香。他動作並不流暢,缺少美感,但是花想容卻覺得安寧…
將雞塊放到鍋裡,加入水莫過雞塊,蓋上鍋,壓上石頭增壓。
“那生蠔可是快要爛透了。”
方不浪笑道:“就是等著它爛透。”
他拿出白紗布,當做濾芯,鋪蓋在正在燉燒的蛤蜊上面。
“還要再等會兒……”
隨即拿出了一個小碗,添上油醋,冰糖,又加了些鹽。
鹽很貴,尋常百姓是吃不起的,不過方不浪好歹也是不要臉的男人,那八十多金幣的退婚費夠他豪奢一陣。
等到生蠔煮爛,湯汁逐漸變得粘稠時,方不浪攪了攪,然後搖了一小杓麵粉。
又等了一會,湯汁變得更加粘稠,逐漸變成了棕黑色。
方不浪把煮好的蠔汁倒入紗布上,輕輕的瀝出蠔汁。
蠔汁濃稠,卻有淡淡的鮮甜之感。
花想容大感好奇,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
方不浪語氣平淡道:“蠔油?”
“乾耗脂膏,取名為油,很直白。”花想容道,同時她走了過去,用鼻子嗅了嗅。
“聞起來挺鮮美的”她在心中評價了一句,不過對味道卻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因為她的家裡本來就有一位技藝很高超的廚師,他做生蠔的時候總是一過水就盛出來,哪有向這樣煮的爛透了的。
而且,蠔肉還被隔離了出來,只剩下了這堆深黃色的液體。
方不浪把煮好的蠔汁混上剛才調好的料,又加了些家中常備的豆瓣醬,混在一起攪拌了幾下。
之後一齊倒入燒雞塊的鍋內。
方不浪道:“再燒一刻鍾就可以放菇菌了……”
花想容道:“菇菌,不是是蕈菌麽?”
“蕈菌……”方不浪想了想,應該是這個世界菇菌的叫法。
“都是一樣的”方不浪沒有解釋。
放入切成小片的菇菌,方不浪拍了幾片彩椒,倒入鍋裡。
翻炒幾下,等了大略三四分鍾,讓菇菌入味後,他抄起碗筷,拌了一碗米飯。
“來吃飯了,自己端碗哦。”方不浪喊了一聲。他享受做菜的過程,卻不喜歡盛飯。
他沒有把做飯當成藝術,也沒那麽多講究,只是把這當成了一種能放松心神的愛好。
方安安,方母,方父面帶笑容的走來,各自乘好自己的飯,澆了一杓子油光靚麗的黃燜雞肉,端到了餐桌上。
花想容竟然第一次頗為享受這種氛圍。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乘黃角。
“母親身體好後,我們家便能夠再一次和諧美滿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
不過,此時,看著方不浪家庭的歡聲笑語,心中總感覺安寧。
花想容挑了塊雞肉,色澤靚麗,上面勾芡著濃鬱的湯汁。
“賣相挺不錯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 張開櫻紅的嘴唇,隨著肉塊入口,鮮嫩的汁水從肉質溢散出來,濃鬱的肉香鮮甜,充溢了整個口腔。
一個字,爽。
許是加了冰糖,也許是加了蠔油,那股鮮甜的氣味一直在花想容口中流淌津液,讓她止不住的再扒出一口飯來。
花想容矜持道“味道不錯。”
她不是特別在意涵養的人,但是此時若是大呼小叫肯定就如同土包子一般,沒看見方不浪面色平和,神態平靜嗎?
她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這雞肉的味道可是比外面賣的要好上很多,不知道關鍵點在哪?”
方不浪道:“沒什麽,加了點蠔油……”
“蠔油?”花想容嘴巴張成了O型,讓方不浪想的有些不正了。
“竟然如此神奇?”花想容讚道:“若是如此,這裡可是有不少商機的。”
“你竟然這般輕易的就讓我看了秘方!”花想容道。
方不浪滿不在意道:“小事,我不在乎這些。 ”
花想容道:“池家這樣,可真的是要後悔死了。”
方不浪露出笑容,心中卻想到:“現在後悔,未免也太早了些。”
方安安和方父方母也都奇怪兒子為何變化這麽大,不僅腦子開竅了,如今連廚藝都達到了出色的水準,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一般。
吃完飯,方不浪和花想容便要回去,方不浪靈機一動道:“我先拿些酒來……”
花想容道:“我們伯爵府的酒可是非常有名的,別的不說,酒這方面,管夠!”
方不浪笑而不語。
兩人共乘,沒有經歷什麽風風雨雨,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黑鐵伯爵府。
剛到黑鐵伯爵府,那黑甲護衛就急忙跑了過來,道:“小姐,老爺有要事相商!要你趕快去。”斜眼撇過方不浪正在花想容後面,有些眼紅,指著方不浪道:“怎敢如此,你這小子,簡直是無恥。”
花想容哼了一聲,道:“什麽時候,我的事情也是你敢管的了?”
黑甲侍衛不敢應聲,道:“小人不敢,是小人莽撞了。”
“對了,告訴玄幽…我對他,厭惡的很……”
黑甲侍衛渾身一顫,接連道:“小人不敢。”
“你究竟是我黑鐵伯爵的人,還是他玄冥的朋黨!”
花想容厲聲道。
黑甲侍衛跪了下來,直呼不敢。
花想容對著方郎,小聲道:“隨我去見我父親。”
方不浪臉色不變,心跳確實加快了不少。
“要來了嗎?”
“嶽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