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之前對池馳有些印象,傳聞是與王元鵝決裂,在池家的地位很高,但是她知道,此人手段短淺,完全被假的‘王元鵝’控制了。
但憑他那聽之任之的態度,就很難撐起重任。
此人應該是最好掌握的了。
沒有才華,沒有能力,手腕也不夠。
“池公子,如果我們結親,你能帶給我什麽。”花想容照例問道。
池馳果斷道:“花小姐,我能承諾,池家可以盡全力在財力上幫助黑鐵伯爵府……”
花想容點了點頭,心中對池馳的評價又降低了幾分。
“倒是會空手套白狼。”方不浪看著隨便看看的功能,心中暗暗想著,反而對池馳的多看了一眼。
如果想要獲得成功,臉厚心黑是兩個很重要的前提,而池馳,臉厚已經是做到一定地步了。
之後,又進去了幾個年輕才俊,有昆家昆堃,少年參軍,如今是部隊參將,乃是兵道天才,還有沈家沈默,是商界英才,在白江郡另一座大城裂沙城已經成為了沈家的支柱,近三年一路崛起,一套計策下來,已經把原本沈家的頹喪之勢挽回,又認了虞家做靠山,成為可以和當地城主府扳手腕的黑馬勢力……
其中最出彩的,當然便是沈默。
人如其名,此人比較沉默。不顯山露水,但確實有真才實學,他們沈家以造紙為業,經營數百年沒有變革,但他一接手,製造出的紙張十分柔軟,堅韌,寫字作畫都不會擔心破掉。
而且價格方面也十分公道,甚至比一般世面上的紙張價格還要低上三分,被稱為裂沙城最烈的一匹黑馬。
無論是玄幽,還是昆堃,亦或是池馳或是沈默,都比方不浪有競爭力的多。
而人群中的方不浪,作為最後一個競選者,走入了房間。
房間淡雅,裝飾十分簡陋只有一個屏幕和一個茶幾,一張椅子。
隔著屏幕,花想容對著方不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
方不浪道:“我還能叫你想容嗎?”
花想容道:“今天可以,若是我沒有選你,那便不可以了。”
“我是你朋友,所以你有困難的時候我自然會幫你?”方不浪一本正經道。
“哈哈”花想容笑了起來,:“我是真拿你當朋友,但你也是真的想睡我。”
方不浪認真道:“我能看懂你,他們和你都不適合。”
花想容挑了挑眉,直白道:“我知道,他們都配不上我。”
“你倒是乾脆。”方不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但是配得上的你也不會選。”
花想容道:“你是個明白人。甚至如果不是聯姻不能偽裝的話,我能確定這一切都是你的謀劃。”
方不浪不置可否,道:“起碼現在決定權在你手中。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欣賞你,甚至有可能真的喜歡上了你。”
“喜歡?”花想容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無比認真道:“今天不論這些,也不論你在如今這個局面中充當著什麽角色,不光今天,以後也不再論,我隻想知道,如果我們結親,你想要的生活是怎樣的……”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想聽真話。若是你這次騙了我,以後我便不會再信你”
方不浪大腦思緒電轉,想了良久,他道:“我想要的生活是細水長流煮紅豆…”
“若是再加一條,便是聲色犬馬走天涯。”
“最喜歡的,是安平喜樂,
踏踏實實。” “最享受的,是闔家幸福,團團圓圓。”
“如果你沒說最後一句,上面就是我的答案。”
“而且,我確信,那是你最想聽到的標準答案。”
“但是……我還是想說,我想要的生活,是有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娘子,所有招惹我的人都被打死……”
花想容莞爾,笑道:“我信你。”
“所以。”方不浪眼睛緊緊的盯著花想容。
“相公。”花想容輕聲喊了一句,面色平靜無波,但是粉嫩的耳根子已經泛出淺淡的殷紅。
方不浪驚喜的跳起來,他賭對了。
放棄了訴說野心,放棄了展示自己的謀略,放棄了展示自己的能力。
他歡喜的走了出去,裝作沮喪的走了出來。
玄幽把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看了真切,他發現,所有出來的人,表情都有些生硬與恐慌。
說明,容兒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不好。
尤其是這個方不浪,一個小醜而已,還想吃天鵝肉。
不過根據父親說,這個方不浪也算是幫了他們的忙,減少了東方家族這個變數的發生。
不管怎樣,照眼下的情形來看,面前最出眾的青年才俊,還是他。
除非花想容腦子想不開,決定把寶壓在謀略與錢財具備的沈默上。但沈默不是文人,也非武才,對與玄虎伯爵的爭鬥沒有助力。
現在黑鐵伯爵的財政方面雖然面臨著危機,但,最根本的症結,其實還是在於與玄虎伯爵的爭鬥上,這件事牽扯很複雜,關系也很巨大。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才是決定黑鐵伯爵命運的終碼!
總之,不出意外的話,花想容今日選婿,結果就在他和沈默之間,而且,他也該獨佔八成勝率,沈默算是一成,其余跳梁小醜共分一成。
玄幽想著,看著方不浪的身影,充滿了鄙夷。
什麽時候,他這麽一個垃圾堆裡的老鼠,也配和他玄幽同台競技了。
“我宣布,容兒選擇的佳婿是……方不浪!”
伯爵大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遞過來的紙。
他怎麽都想不到,最後剩下的,是那個可笑不自量的方不浪。
他甚至懷疑,是方不浪用秘術催眠了自己的女兒。他看向花想容,想要再確定一下。
花想容點了點頭,道:“沒有弄錯,方不浪就是我選擇的郎君,也是我未來的相公。”
場面喧囂起來,無數公子哥們先是不敢置信,之後憤怒起來,對著方不浪咆哮怒罵,也有幾個指著花想容,手指顫抖,說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竟然被小白臉迷了眼,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對他們這些文人墨客,武道天才的侮辱。
場面頓時騷動起來,其中罵的最歡的莫過於玄幽了,此時他舌燦蓮花,口中汙言穢語不斷。
“你這無情的婊子,褲襠果然是爛掉的,表面高高在上,其實早就是人盡可夫了……”
“連一個手無寸鐵,一無是處的小白臉都能騎在我等臉上,這等女人,還談什麽名媛佳人?諸位同道而來的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心中都是有著火氣的,但此處是黑鐵伯爵府,不好發揮,但她我們動不了,那個小白臉我們還動不了嗎?今天我們就把她的姘頭吊起來打死,看看那婊子是什麽表情……”
“打死他,打死他”
叫囂聲不斷,人群如潮水般湧動。
他們都是青年才俊,沒有真正的傻子,不會輕易中套,但殺死這人畜無害的少年,只要動作快,一起上,混亂之中,抓不到凶手,他們也無甚大礙。
當前,黑鐵伯爵府面琳巨大危機,定然不會因為一個小白臉橫生枝節。更重要的是,選婿得需要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