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沒有絲毫銳氣,道:“伯母好。”
方不浪他娘立刻就露出微笑,嘴角咧開到耳邊,慈祥道:“好孩子,來,伯母給你做好吃的……”
心中對這花想容的態度極為滿意。
看,這小妮子穿著這麽華麗,地位那麽高,看在兒子的面子上,還不是要叫我這麽一個老嬤嬤伯母?至於受不受得起,她才不管呢,兒子帶來的姑娘,即使是那傳說中的黑鐵伯爵府的千金,她也敢應,誰讓她是她兒子方不浪的娘呢!
方不浪道:“娘,不必了,一會孩兒要下廚,你先歇息著就好。”同時對著方不浪他娘眨了眨眼睛。
方不浪他爹剛要說話,立刻就被方不浪他娘給打斷。她會心一笑道:“好好好……”
心中確是想著莫非這是兒子想要表現自己?罷了,反正方家又小,沒那麽多規矩,平時方老頭也是時常要親自下廚的。不過,浪兒沒下過廚,倒是有些擔心是否會搞砸了。
此時方不浪對著父母道:“安安呢?怎麽沒見她出來。”
方不浪父母道:“安安?哦,她應該還在後院裡和阿福玩。”
“阿福是從宋老狗那邊要的一條小狗崽子,這孩子,只要阿福,卻連他哥哥都不見了。”
此時,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哪有啊,娘親,爹爹淨瞎說。”
花想容聞聲望去,不禁眼前一亮,好可愛的小孩子。就看見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眼睛明亮,皮膚白嫩。
她在心中暗讚,這方水土雖然貧瘠,但真能養人,已經出了方不浪這樣一個樣貌好的小先生了,沒想到他妹妹竟然也是這般可愛。
“姐姐好。”方安安對著花想容道,然後扭頭轉向哥哥,道:“哥哥,嘻嘻,我是叫嫂嫂,還是叫姐姐丫。”
花想容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方不浪,等著他的回答。
方不浪額頭冒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擺了擺手,道:“哥哥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們先進屋,我教訓一下這些竊賊。”
隨後又寒暄了幾句,待花想容被領進了屋,方不浪從掏出銀針,在不斷呻吟的那幾個池家人身上扎了幾針,封住了穴位。
那幾個池家人身上早就被花想容打的骨骼碎了不少,一時半會竟也沒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方不浪擺布。
而被扎了針,封了穴的池家人,心中更為驚駭,這到底是什麽功夫,竟然讓他們動一動都難。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我問,你們答。明白了嗎?“
那些池家之人絲毫不理會他,方不浪眉頭一皺,拿出刀子,隨便找到一人,便是一刀直穿眉心,絲毫沒有猶豫。
刹那間,便是白刀子入,紅刀子出,那人眉心被從後腦杓穿透,猛地發出一聲慘叫,方不浪卻默默的又封住了此人的唖門穴。
此人便只能嗚咽開口,卻發不出絲毫聲音,不消片刻便是死的通透。
其他的人看到這一幕,肝膽劇顫,隻感覺此人好似魔鬼一般,一言不和,便要直接殺人。
“你們別叫。”方不浪冰冷道,與剛才與家人交談的模樣判若兩人。
那些人支支吾吾,確是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叫喊。
“沒事吧。”花想容衝了出來,看到方不浪無事,松了一口氣,道:“我剛才聽到慘叫聲了。”
她猛地看到方不浪拿著那柄血色匕首,又看到剛剛被刺穿頭顱的池家人,驚駭道:“你殺人了。
”他沒想到這個書生模樣的少年這麽狠,本身以為是殺雞都要怕的溫潤公子,沒想到動起手來毫不含糊,直接殺人。 “小心點,狗急了還會跳牆的。”她提醒了一句。
她有些擔心這些人會拚死反撲,雖然被她打成重傷,但若是拚死反抗的話,打死方不浪這麽一個沒有武功在身的小白臉還是很容易的。
方不浪靜默的點了點頭,對著剩下的那幾個池家人道:“一會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你要小聲告訴我,若是聲音大了,讓別人聽見去,那你就去死吧。”
他面向一個倒三角眼的中年漢子,問道:“誰指派你來的?”
中年漢子惶恐道:“池夫人,是池夫人讓我來監控你的。”他不敢大聲叫嚷,隻得舌頭硯在下巴上,小聲嘟噥。
方不浪點了點頭,道:“池夫人是王元鵝?”
中年漢子愣了楞,點了下頭,道:“沒錯。”
方不浪卻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鮮血噴灑到了地上,方不浪的眼睛都沒眨一下,默默的看著倒下的屍體。
花想容攥了攥手心,第一次看到這般凶悍無情的人,隻感覺脊背發涼。
好狠毒啊。
不過……
“他有話瞞著我,我知道一些事情,一旦你說的和我了解道的不一樣,嘿嘿……”方不浪冷笑道,對著剩余的人揮了揮刀子。
所有人都保持著靜默,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你,就是你,這次輪到你了。”方不浪又找到了一個瘦皮包骨頭的枯黃漢子,此人一聽輪到他,立刻眼淚就流出來了,但是身體由於被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做不出下跪的姿勢,他哭嚎道:“小人錯了,小人全都照實回答,上有老下有……”
便是還沒有說完,口中便吃了刀子,穿透了喉嚨。
方不浪冷冷道:“我說了,別說廢話,我不愛聽。”
“而且,你上有老下有小,我家中便沒有老人嗎?你的可憐,並不能成為你逃避錯誤的借口……”
剩下的人見方不浪如此凶殘,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但又不敢出聲,但又不敢出聲,全心全力抑製住自己的喉嚨,防止發出聲音,再惹得此人發怒。
花想容卻似乎是被碰觸到了某顆敏感的神經,第一次很認真的看向了方不浪。表面雖然平靜,但內心確是有澎湃的激流湧動。
好決絕的意志, 好冰冷的心。
她有些慌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此時隱隱的興奮源自哪裡。
方不浪又看了看,對著一個看上去面相最凶殘的大漢道:“好了,正式的說說吧,你們的老大是誰?”
“池夫人,是池夫人。”
“真正的身份……”
“呃…王家王元鵝……”
還是一樣?這些人,莫非是不知道?方不浪皺了皺眉,心中有些焦急。
只能用手機搜索了嗎?
“池馳公子和他母親的關系怎樣?向外界說的一樣嗎?”
“不是,不是的,那是給外界放的煙霧彈……公子和夫人關系很好,公子十分孝順。”
“所以,那酸儒書生被滅全家是……”
“不不不,那不是公子做的,是夫人指示我們做的……我們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卻也不敢再問。”那人感覺自己回答問題的時間最長,似乎是呼了一口氣,說話通暢了許多。
方不浪思考了一下,這次沒有動刀子。
“池予是誰……”方不浪問道。
沒想到,這一下卻讓著大漢渾身顫抖,身上冷汗直冒,整個臉色如同豬肝一般難看。
他僵硬的扭過臉來,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她是…是上任家主…家主的堂姐……”
“怎麽死的?”方不浪問出了這句話。
那人眼睛瞪的很大,頭上青筋暴突,眼中隱含著方不浪從未見過的恐懼之色。
“蛆…被蛆咬死的……骨頭,肉,還有全身,眼睛都咬幹了,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