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關東山,就在滿洲國境內,也就是東三省地區。
原本於京對系統說這個世界的地域發生了變化,比他前世的世界還要大幾倍什麽的,他還不太相信。
可這一路駕著馬車緊趕急趕,期間還花錢賣了兩匹快馬,硬是直到將近半個月後,才來到了關東山。
一路上,於京唯一的收獲就是被陳佳影教會了駕車,還學會了騎馬,並將自己的槍鬥術融入到馬術之中。
而陳佳影也和他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槍鬥術”和“格鬥殺人術”。
不得不說,經過“陰陽鍛體舞”的淬煉,陳佳影的體質和柔韌性,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學起格鬥術來,簡直是進步飛速。
現在一兩個大漢已經近不了她的身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個英姿颯爽的陳佳影,就會脫胎而出。
此時天色已黑,於京兩人早已疲憊不堪,馬也跑不動了,隻得在一個叫“黑沙灣”小鎮上休息一晚。
次日,二人也沒急著前去柏樹村找步鷹,而是準備再休整半日。
主要是陳佳影還需要聯系這裡的黨組織,打算先了解一些具體的情況,以便完成她此行的任務。
一家茶館中。
此刻陳佳影正與一個中年人秘密交談,中年人面色凝重,言語間透著一股強烈的憤怒與悲傷。
“佳影同志,那可是一個村的三十幾戶老百姓啊,這些天殺的土匪,竟然……竟然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一刀下去就……”
“還有我們活動在柏樹村的遊擊三組,數十個同志啊,也是一個生還的都沒有,全都被……”
說著說著,中年人已是淚流滿面。
“李政委!”陳佳影道,“逝者已矣,我們不能沉湎於悲痛之中,唯有化悲痛為力量,將這些土匪連根拔出,才能避免這樣的慘劇再發生。”
“沒錯!”李政委目光一冷,“一定要將這些土匪連根拔出!”
陳佳影面色肅然,轉而問道:“李政委,土匪為什麽會突襲柏樹村?還有,遊擊三組的同志,當真無一生還?”
“唉!”李政委歎氣道,“土匪為什麽會突襲柏樹村,這個暫時還無從知道,只知道為首的土匪叫劉大麻子,這人就是一個窮凶極惡之徒!”
“你是不知道,過後我們有同志曾去查看,發現許多屍體都已分不出誰是誰,土匪又放火燒村,根本無法確定具體有多少屍體。”
“不過,我知道,還是有一人活了下來,這人本事了得,能夠活下來,倒也不是什麽奇事。”
“是誰?”陳佳影急聲問道。
“關東山第一大俠步鷹!”李政委道,“此人曾經是個江湖人,因為一次偷襲關東軍情報處,不幸被大量特務埋伏,身受重傷。”
“後來被我地下黨遊擊三組的同志燕彪意外所救,在其養傷期間,自願加入了組織,幾年下來,他為組織搞到了很多槍支,立功不少。”
“步鷹!”陳佳影大感意外。
對於步鷹,她已經從於京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只知道步鷹一身本事深不可測,整日來無影去無蹤。
具體,於京也沒告訴她。
但她能夠感覺得出來,於京對步鷹是極其防備的。
似乎看出了陳佳影對步鷹的有所懷疑,李政委道:“步鷹同志被稱為關東山第一大俠,而且這幾年確實立功不少,應該還是值得信任的。”
“只是,現在他在什麽地方,
我們也不知道。” “說實話,昨日他還剛剛來此與我見了一面,我也向他說了你要來此的消息,之後他就離開了,也沒說會去什麽地方。”
“他這人,行蹤一向神秘,除非他自動與我們聯系,或是找到他的聯絡人,否則根本找不到他。”
“這……步鷹如此獨立獨行,組織上也不管?”陳佳影面露驚異。
李政委道:“步鷹同志能力強,對組織的忠心也沒話說,同志們都習慣他的這種特殊性了。”
搖了搖頭,陳佳影沒有繼續追問步鷹的事情。
心下卻是明白,步鷹怕是早就掌控了這裡的地下黨組織,故而可以伸手遮天,為所欲為。
這是一個嚴重的大事,即便步鷹沒有問題,此事也必須上報。
不過,眼下這裡怕是遍布了步鷹的眼線,根本無法保證情報能安全的送出,陳佳影只能先放一放。
便又向李政委道:“李政委,根據組織的情報,國黨那邊將會派人前來關東山,目的就是要收編臨河集的土匪勢力。”
“組織上認為,臨河集一帶的土匪,大多都是心黑手辣之輩,不宜讓國黨將他們全部收編。”
“而且,劇我方潛伏的同志傳來情報所說,國黨收編土匪的目的,不僅是要對付關東軍,更是要針對我地下黨組織。”
“所以,我此行的任務,便是要前往臨河集,全力阻止國黨特工收編土匪,徹底瓦解他們的陰謀。”
“我希望需要人手的時候,還請李政委多多支持!”
“這個當然!”李政委道,“有什麽需要,佳影同志盡管說出來,我這邊保證全力配合就是。”
……
從茶館回來後,陳佳影與於京說了一些關於自己任務的事情,包括柏樹村的慘變,都仔細說了一遍。
這是得到了上級允許的。
組織上曾對她說過,於京既然是她的未婚夫,若是信得過,便可酌情對待,爭取得到於京的幫忙。
畢竟從於京在和平飯店中的表現來看,他對日寇也沒有好感,為了姚苰毒殺香稚靜安之事,也體現出了一個華國人的血性。
還有謀取財富計劃和政治獻金等事,於京功不可沒,更是體現出了他是真心愛國,並且心系黨組織。
所以,組織上分析得出了一個結果,於京可信!
危機時刻,若是沒有辦法,也可堪重用。
“國黨特工要來這邊?”於京先是微微詫異,旋即便想到了一人,一個女人,名叫馮小玲。
此女正是理慧的妹妹,算是燕雙鷹後來的小姨子。
“沒錯!”陳佳影道,“國黨特工一來,事情就會越來越複雜。我想在他們來之前,盡可能的拔出一些土匪窩子,以防將來這些土匪被國黨利用來對付我們的同志。”
說話間,陳佳影眉頭緊皺。
明顯是感覺此事有些棘手,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為好。
“走吧!咱們去柏樹村,我相信步鷹已經等待多時了。”於京突然笑道,“也許咱們此行,還能結識一個惹了不起人物。”
“而此人,將會是助你完成任務的關鍵。”
“那是什麽人?能夠得到你如此稱讚,我到要見識見識。”
“是什麽人,到時你就會知道,走吧,相比起來,我更期待步鷹會傳授我什麽厲害的本事。”
說著,於京拉起陳佳影走出臨時租住的房間,上馬直奔柏樹村。
正如於京所料,步鷹早就等著他們的到來,並且還派了人在柏樹村外,早早的就等著他和陳佳影。
這前來接他們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此人長得肥頭大耳,兩隻細眼時刻閃著光,一副精明之相。
於京知道,此人正是與步鷹一同背叛了抗聯組織,並暗中勾結日寇殘害百姓,大發戰爭財的李魁。
其代號是喜鵲,也是步鷹的單線聯絡人。
“兩位,步鷹大俠已經等待多時了。”李魁笑眯眯的道,“在下李魁,是步鷹大俠專門派來給你們帶路的。”
“帶路?”於京面色一凝,故作疑惑的道,“這位大叔,柏樹村就在眼前,何須用得著帶路?”
“唉!”李魁歎氣道,“都是那些喪心病狂的土匪,他們殘殺了全村老百姓,就連老弱婦孺也不放過。”
“我們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可現在哪裡還敢住在村裡啊。”
“可惡的劉大麻子,就是他帶著土匪進村,太殘忍了,現在全村除了我,就只剩下燕彪家的小兒子燕雙鷹還活著。”
“這還是步鷹大俠,不,應該叫同志,要不是步鷹同志本事了得, 單人匹馬的將我與燕雙鷹救下,恐怕現在全村就已經無一活口了。”
語氣間透著濃濃的悲痛,眼睛微微赤紅,淚水盈眶。
說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轉頭又向陳佳影道:“你就是組織上派來調查此間之事的女同志吧?”
陳佳影點了點!
“那就太好了,我聽步鷹同志說,你還是一個什麽痕跡專家,本事大得很,這可真是我們的大幸。”
李魁接著道:“真希望你能盡快查清這裡的事,這樣我們也好重新將遊擊三組建立起來,將劉大麻子等天殺土匪連根拔出!”
面上滿是仇恨之色。
“那個……”於京插話道,“老李叔,這全村的人都死得這麽離奇,不會是有什麽奸細吧?”
於京明知故問,他是考慮到,要是自己兩人一點都沒有懷疑,這反而會引起李魁和步鷹的警惕。
“呃……”李魁的面色僵了一下,繼而悲痛道,“真要讓我老李知道有誰做了奸細走狗,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非殺了他不可!”
“太慘了,全村三十幾戶,將近兩百口人,都死了,都死了啊!”
看著李魁一路的表演,於京真恨不得掐死這老家夥。
可為了對付步鷹,他不得不陪著李魁演。
陳佳影看出於京的異樣,心中頓時就有了一些猜想,當即也是強忍怒火,大家一同演。
不覺間,三十分鍾過去,李魁已帶著二人來到了一座破廟前。
哢!
破廟的門被人打開,露出了步鷹和一個青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