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汪曼春突然向仙道楓問道,“你們抓到的那個女人,當真有那麽強的意志?竟然在被注射了吐真劑的情況下,什麽也沒有吐露?”
“提到那個女人我就來氣!”仙道楓陰沉的道,“吐真劑沒用不說,她居然自始至終都不曾說過半句話。”
“簡直是油鹽不進!”
“我一氣之下,便給她注射了鼠疫病毒,現在已經送去大島將軍那裡去了。不過……嘿嘿!相信以那個女人的體質,會讓大島將軍對自己的研究有一個直觀的數據。”
“太浪費了!”汪曼春道,“若是用那個女人來做誘餌,她的同夥將會有很大的幾率前來救人。”
“但是現在……”
“汪處長放心。”仙道楓打斷了汪曼春的話,智珠在握的笑道,“誰知道我已經將那個女人送到了大島將軍那裡呢?“
“那個女人,分明就在這個棉紗廠裡啊!”
“原來如此!”汪曼春恍然,也是笑道,“現在我真是有些期待啊,到底花無邪是不是那個女人的同黨呢?如果是,待到大家見面時,想必畫面一定會非常有意思。”
“有意思?哼!”仙道楓妖聲妖氣的冷笑,沒有說話。
……
於京打完電話後,悄然出了那家私宅,大搖大擺的來到特工總部附近的街道上,一臉的悠然自得。
此時在街道上,偶爾還能見到一些便衣特務。
“嘶!仙道楓顧問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一腳將那冰冷妞的胸骨踢斷了不說,還給人家注射了劇毒……”
“也不知道仙道楓顧問到底要幹什麽,竟然將那女人帶到了那什麽廠?好像是……記不得了,只知道以前那裡是個面紗廠……”
“你們說,仙道楓是不是要將那個女人用來慰問皇軍呢?”
“不會吧?那麽漂亮的女人,要是便宜了那些……媽的,我怎麽就沒這麽命好呢?一想到那冰冷的美女,要是……要是送給我當老婆,我他媽的少活二十年都值!”
“可惜了,那女人肯定會被一群日本人……想想我這心都痛啊!”
街道上,於京每走出一段路,總會聽到一些特務議論紛紛,言語間無不是透著一股肮髒的挑釁意味。
這讓於京心下殺機大冒,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心裡明白,這根本就是仙道楓故意安排的,目的就要讓他聽到這些人的議論,從而大受刺激。
如此一來,他便會憤怒,乃至失去理智。
仙道楓這手段,只是非常拙劣的小伎倆,但也極其的管用。
想一想,換著是誰,如果突然聽聞自己的同志,或愛人、親人、朋友等,即將會受到侮辱,豈有不憤怒,不衝動的?
人都是感情動物,只要憤怒,就必然會影響到正常的思考。
這一點,即便是許多高級特工也是無法避免。
仙道楓就是看透了這一人性弱點,所以才會那麽安排。
手段看似拙劣,實則相當的陰毒。
可惜,仙道楓的手段對於京沒用,因為於京已經知道,高寒並沒有被送到什麽棉紗廠。
之所以憤怒和生出了殺機,是因為於京聯想到,高寒此時必然是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病毒的折磨,還有胸骨斷裂的傷痛,想想都讓於京心下刺疼。
這一次,於京決定救出高寒後,無論如何也要盡快除掉仙道楓。
若是不親手殺了仙道楓,他覺得自己都枉為男人了。
當下依舊是面不改色,打車一路朝著仙樂斯而去。
沒辦法,他還有任務未完成,為了繼續潛伏下去,他必須得去仙樂斯一趟。
最重要的是,宮麗和藍胭脂此時都在仙樂斯,他需要兩女的掩護。
……
仙樂斯舞廳。
一間包房中,此時宮麗和藍胭脂都在房間裡。
最近一段時間,宮麗就是在這裡監聽日本人電台的。
事實上,現在宮麗還是仙樂斯舞廳裡的舞女,當然,宮麗在此從來不陪男人跳舞喝酒。
在大把的金錢揮灑下,宮麗只是向仙樂斯的新老板隨便說個理由,那位老板一看宮麗出手大方,也樂得如此,收了錢,也就任由宮麗在仙樂斯自由活動。
而且宮麗還另外加錢,讓老板安排保鏢,不要讓人騷擾她,並交代了一些該說和不該說的話。
反正之後只要有人打聽什麽,在那老板的口中,宮麗是仙樂斯的舞女不假,但是已經被某位大人物包場了,別人要想招惹,那就是死。
一開始還有人不信邪,尋機去招惹過宮麗,可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很快都會莫名的被打殘或滅殺。
而動手者,其實就是宮麗自己,不過沒有人知道罷了。
所以現在宮麗也就是偶爾在舞廳裡跳幾段單人舞,多數時間都會回到房間監聽電台。
至於藍胭脂,還是昨天才過來幫忙宮麗的。
哢!
正當藍胭脂和宮認真的監聽著電台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唰!唰!
一瞬間,兩女幾乎是同時手腕一翻,指間就已夾著幾張撲克牌,目光則銳利的看向了房門方向。
不過兩人轉瞬就收起了撲克,因為來人正是於京。
嗖!
藍胭脂猛然一蹬桌面,飛撲而至,袋鼠似的掛在於京身上。
於京無奈,最近藍胭脂剛剛從少女轉變成女人,對他確實是有些依戀過頭。
“好了!”於京在藍胭脂的細腰上一拍,嚴肅的道,“高寒被捕了,現在我需要你們兩個扮成舞女,與我一同離開仙樂斯。”
“什麽?”
“什麽?”
一聽高寒被捕,藍胭脂和宮麗皆是大驚。
“收拾一下,我們路上再說。”
於京沒有過多解釋,讓兩女準備好一套行動所穿的衣服,便一同離開了仙樂斯舞廳。
半個小時後,三人先是在一家旅館開了一個房間,然後翻窗離開旅館,打車來到了佘山公園。
下了車,三人迅速來到一座土丘上,通過密集的樹枝縫隙,可以看到佘山公園確實是被日軍四面把守。
最關鍵的是,這佘山公園,原本只是一個郊外景點,現在其中卻多了一座巨大的建築樓房。
“於京,你能確定高寒就在裡面,不會有錯?”宮麗面帶擔憂的望著於京問道。
“錯不了!”已經冷靜的道,“這佘山公園,很有可能已經被杉機關建成了一個研究基地。”
“高寒被注射了病毒,現在又被送到了這裡,應該是日本人需要了解病毒效果的一些數據。”
“那我們要怎麽進去?”藍胭脂嘴上問著,眼珠子卻是滴溜溜的轉動,目光始終不離那些巡邏的日本士兵。
於京明白她是打算換上巡邏士兵的衣服,然後混進公園中。
當即搖頭道:“你的辦法不行,冒充普通的士兵,根本進不了那樓房中,只能在外圍轉悠。”
“先跟我來吧!”
說著,轉身帶著兩女一陣飛奔,來到了公園後面的一做山丘上,這裡樹木高大,不容易被察覺。
咻!
於京突然一按皮帶扣,盜門飛爪立即飛出數十米,準確無誤的釘在了一顆大樹上。
“抱著我的腰,我們借住樹林的掩護,飛掠過去!”
於京說完,雙手已將兩女先攔腰抱住,而後“嗖”的一下便從空中飛掠而下,腳下則使出“蜻蜓三點水”,不時在一些大樹上踩動。
僅僅六七秒鍾不到,三人便來到飛爪所在的大樹上。
整個過程,完全就是如同真正的蜻蜓點水,又輕又快。
那些外圍巡邏的日本士兵,半點都沒有察覺。
這主要是於京施展“蜻蜓三點水”的功夫時,可以借住蠶絲在空中隨時下落,自如的在樹林中藏身。
事實上,要不是帶著藍胭脂和宮麗,他還能做到更加的快而隱秘。
當下收起飛爪,帶著兩女向不遠處的樓房潛行而去。
與此同時。
在樓房內部的一間密封房間裡,高寒獨自躺在一張木床上,整個渾身上下的皮膚上,已經長出了可怕的血泡,就連衣服上都已經被血水染上了一些黃斑。
但高寒並未昏迷,可以看出她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只見她明明額頭上冒著汗珠,全身卻打著寒顫,呼吸似乎還非常的困難,以至於讓她胸腹的起伏頻率顯得很快,還時不時的乾咳、抓癢。
寒戰、高燒、咳喘、呼吸困難、淋巴結紅腫、皮膚的血泡又奇癢難耐,這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
如此情景之下,高寒已經徹底絕望,此時她的腦海裡沒來由的想到了於京那壞壞的笑容。
很奇怪,以往她最是厭惡於京露出這樣的壞笑。
可是,這一刻她突然發現,於京那可惡的笑容,在她的心底竟然滋生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
仿佛在那壞壞的笑容下,她能找到可以依托一生的港灣。
咦!
不覺間,她發現天好像黑了,但她一點也不想睡著。
可是……
眼皮好重!
好重!
“不!不能睡。”不知道為什麽,高寒心中忽然湧起一陣不甘。
她覺得自己應該堅持,只要堅持下去,就會等到黎明的到來。
“黑暗來了,黎明還會遠嗎?”這是於京曾經故作深沉,無意間說出來的一句話。
沒想到就是這一句話,此時卻在高寒的心中生根發芽,讓她身體中湧出一股潛能,緊跟著,“唰”的一下便睜開眼來。
神奇的是,她發現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莫名的順暢了許多,身體裡更是緩緩滋生出了一絲絲的暖流。
那是於京平時讓她們服下的人參藥力,只是被於京用針灸術,將那些藥力封在了她們的經脈中。
也就是那些藥力,讓高寒堅持了下來,救了她一命,甚至還讓她打破了身體的極限。
相信只要身體好轉,她的國術境界很快就能突破到明勁巔峰,隨時衝破到暗勁境界。
只不過,很快高寒又感覺到了身體中冒出某種可怕的腐蝕力量,讓她的神智漸漸又模糊起來。
“於京,胭脂說你是大壞蛋,果然沒有說錯,你就是大壞蛋。這一次如果還能活著,我以後也這麽叫你。”
恍惚中,高寒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心裡暖暖的想著。
房間外。
大島正雄與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化學專家,正隔著玻璃窗觀察高寒的情況,突見高寒居然從死亡的邊緣詭異的恢復過來,大島正雄兩人頓時眼球圓睜。
下一瞬。
嘭!
大島正雄一腳將那專家踢飛出去,對其憤怒的道:“中村谷一,你不是和我說過,加大了劑量,裡面的女人絕對活不過五十分鍾嗎?”
“現在是怎麽回事?”
“天籟計劃的名單給了仙道楓,想必仙道楓已經交到了憲兵司令部,恐怕消息都傳到了天皇的耳中了,但現在病毒卻出了問題。”
“中村,你知不知道,你的失誤,將會對帝國的計劃造成怎樣的影響?”
“我……”被叫中村谷一的專家正要說話,卻感覺胸口一疼,而後他竟是聽到了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
哢!
腦袋一歪,當場氣絕。
“中村!”大島正雄臉色一變,閃身一把抓起中村的屍體,大聲喊叫。
“別叫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陡然詭異的出現。
唰!
大島正雄臉現驚駭,如同被電擊似的轉過身一看……
哧!
迎接他的,是一道帶著死亡氣息的寒芒。
刹那間,大島正雄駭然色變,隨即腳下一點,飛躍而起,身軀玄之又玄的便旋轉起來。
嗖!
大島正雄鬼魅般閃到了於京身後,面現獰笑,右手倏然屈指成爪,想要一爪擰斷於京的腦袋。
可是……
噗哧!
大島正雄這一爪還沒靠近於京的後頸,他就感覺全身莫名的失去了力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而此時於京依舊背對著他,留下一個好深莫測的背影。
噗!
三秒中後,大島正雄的心臟飆射出血液,屍體重重的向後倒去。
其臉上除了恐懼外,殘留更多的神色是濃濃的疑惑。
顯然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嗆!
於京將沒有染上半點鮮血的短刀插回腰間的刀鞘中, 轉過身來,連看都沒看兩具屍體一眼,快步就走向高寒所在密封房間的房門出,動手準備將房門外的機關打開。
也就在此時。
嗖!嗖!
宮麗和藍胭脂從樓道上飛身而下,皆是一臉冷然,各自手中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這樓房中,總共十三個化學專家,二十五個站崗士兵,都已經全部解決了。”宮麗快速匯報道。
“很好!”於京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時房門機關恰好被他成功打開,直接就衝進了房間中。
藍胭脂兩女自覺的留在房門外嚴守,宮麗目光像是刀一樣的四下查看起來,藍胭脂則是閉上眼睛,將耳力提升到極致。
房間裡。
於京乍見高寒的慘狀,而且神智已然開始模糊,心下不由一顫。
以他望聞問切的本事,一眼就看出,高寒竟是已經臨近油盡燈枯,離死亡僅有一線之隔。
當即強忍滔天的怒火,趕緊拿出金針,迅速在高寒的身上施展出“子午解毒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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