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都麻了,喜水火氣騰的像往鍋爐裡填了一鐵鍬精煤,這鑽心痛的,連帶著小時候齲齒的牙疼都被勾引了出來,疼痛和憤怒值紛紛達到闕值!
如果沒有臉上這一蜂刺,可能還保存著一絲冷靜,臉上中招後,喜水徹底失心瘋了!
沙包般大小的拳頭隻管朝老樹怪身上招呼,疾風暴雨,狂風閃電,電閃雷鳴!
“讓你放蜂子!”——“啊!”
“讓你做籠子!”——“哎呦!”
“讓你結果子!”——“我靠!”
……
拿血肉之軀往木頭上懟……難怪每一次暴擊後都會加一聲慘叫……這是正常人乾的事嗎?
傷敵為0,自損800……一頓狂暴輸出後,等智商又重新佔領高地……兩隻手已經血肉模糊……
“疼疼疼——”這樣下去不行啊!哎!對了!手裡不還有一針!既然找不到膻中,插天靈蓋吧!有腦袋就總是有個天靈蓋的說!
“別動了!”喜水一聲怒吼!
女人頭老樹怪愣了一下,臉雖然沒了,但耳朵還掛在腦袋上,當真聽話停止了扭動……
喜水毫不含糊,抓起僵屍針一下子釘進女人頭的天靈!
與此同時,喜水腦子裡突然一片澄明,似乎有個天外之音雄渾滾滾而來:
“鬼門第三針!鬼厄!第三針‘天靈’!渡厄魂能精魔!”
這是誤打誤撞,中了?第三針?鬼厄?
……
時間像在此刻靜止了似的,四遭無風無塵,萬籟寂靜,就連廳堂裡“砰砰”打鬥的聲音都停止了。
女人頭的樹怪僵直在原地,轉眼只見一股暗紅色染上其根部,猶如火爐裡悶燃的木炭,暗紅繼續擴大到樹乾,空氣裡湧動著高溫的氣息!
溫度陡然升高,接著從女人頭的樹冠冒出一縷明火,與尋常火焰不同,焰心澄白,包裹著深藍色外焰!
第一團明火出現後,第二團也“嗤”的冒了出來,接著是第三團,第四團……
團團火焰匯聚,轉眼把老怪包裹其中,本身黑灰的木質在高溫中開始融化變形,四周產生極高的溫度,近距離內猶如置身於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內!
喜水被迫退後,仍有一波波的熱浪打在身上,母老怪熔化在炙熱的火焰中,無聲無息,就像在燒一截樹根——它頭上的美人臉很快化成焦黑,接著是整個樹身,炙烤成漆黑的木炭。
這還不算完,待地面的樹乾燃燒起來後,埋入地下的樹根猶如導火索一般在整個廳堂裡蔓延,很快腳下傳來升高的溫度,同時這附骨之火亦傳導到一直閉目不動的山長身上。
山長從生出來三個滿是銀針的囚籠後就一直杵在原地,對台子上激烈的打鬥不聞不問,如同一棵死樹,直到被引火燒身後,斷了與地面的根須連接後才抬起頭。
然而一切已經晚了,只要它的腳還插在地裡,火焰就不可能不燒上來!
山長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幕,看見被馬蜂蜇成豬頭的喜水,看見已經化為焦炭的女人頭樹,看見整個廳堂土裡已經冒出層層黑煙,看見純白的火焰攀上自己胸前。
“啊啊啊啊!”
山長發出一聲比一聲的慘叫,它的衣物、胡須、眉毛被火焰包圍,圓潤的臉急速縮水黢黑,其身體內沒有骨骼,而是一圈圈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年輪……
另一頭,眼看銀針樹籠就要彌合,瓦狗和九未兒再往後靠一步就會被扎成刺蝟,面前還有幾十隻張牙舞爪的死門生,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樹籠竟無火自燃了起來,包括腳下的禁錮,其溫度之高被燙的直接跳了起來,身子一旦脫困,戰鬥力瞬間暴增,正要把剩下的死門生全部砍光,然而沒想到眼前這些活死人一個接一個摔倒在地,轉眼間化為腐肉。
“發生了什麽?”瓦狗隔空望著九未兒,九未兒也扭頭看著瓦狗,都以為是對方做的,一種劫後余生的慶幸油然而生。
“不是你?”瓦狗掃視戰場,發現喜水沒了,九未兒正想問同樣的問題,也同樣發現只剩他們兩個,哎,那個傻大個呢?
“唔唔唔……“台子上的喜水見二人脫困,終於松了一口氣,想喊他們一聲,卻發現自己被蜂毒搞得說不出話來了!
瓦狗一扭頭,咦!奇怪!台上那一對公母樹怪沒了,反而多了一個胖腦殼的死門生,正“嗚嗚”的想要來找自己。
來的正好!
瓦狗挽了一個劍花,一招靈蛇出洞直奔喜水面門而去!
“你——你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