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呼呼”大睡著一個晚上才認識的工友,女鬼拿臉湊上去,過了幾秒又分開,好像不是很中意又換到下一張床,看上去感覺還是不滿意,一轉身,瞄上睡在喜水下鋪的肖哥。
瞧不見身下到底那女鬼幹了什麽,喜水連扭都不敢扭一下,感覺像過了一萬年,近在咫尺那股臭味熏得眼淚水都快流出來。
終於停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從視線眼角余光發現那女鬼重新站了起來,這一次沒有再逗留,直接飄向門口穿門而出。
“呼!”喜水壓著長出了一口氣,這也太刺激了吧,不行!明天打死都要換個住的,每天晚上來一場人不得嚇個好歹……
正暗下決心,突然,身下的床鋪傳來動靜,喜水下意識探出身子——肖哥竟然坐了起來。
這什麽情況?喜水一激靈腦子都沒過問了一句:“肖哥?”
只見肖哥像夢遊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隻穿著平角褲默默往門口走,黑暗裡繞過桌椅板凳比大白天還靈活,一伸手拉開門徑自走了出去。
“肖……肖哥?”喜水眼睜睜看著要罩著自己的肖哥出了門順著樓梯往上,直到消失在轉角。
與此同時,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喜水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狠狠蟄了一下差點叫出聲來,一掀被窩,好死不死發現竟是從老屋柴房挖出來的那根黑筷子。
還沒等喜水反應過來,黑筷子又捅在喜水腰眼上,吃痛之余,整個人“嘩啦”從上鋪摔了下來。
“撲通!”一身悶哼,結實砸在水泥地上,喜水被摔的七葷八素,稍微回轉點意識赫然發現黑筷子已經牢牢粘在自己手心裡怎麽甩都甩不脫。
而且死筷子又要故技重施,喜水感覺自己手像不受控制似的往自己身上送!
“哎呦!”又吃一記,疼的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靠!”喜水暴脾氣也上來了,想把附骨之蛆的黑筷子扯下來,結果不扯還好,一扯連手心都被扎進密密麻麻的小刺,再也忍受不住“嗷嗷”的叫了起來。
“啷個咯?”一個愛吃辣椒的工友被吵醒。
“沒事,沒事,”喜水痛的冷汗都下來了,手裡像抓了塊火炭。
“大半夜莫要鬧!”對方不友好的警告道。
喜水隻好一手握著抓住黑筷子的手腕,“叮叮咣咣”往門外衝,直到出了門還聽見身後傳來一句“龜兒子!”
出了門就是樓梯,想都沒想就往樓上跑,說來也怪,越往上走,手心裡的火辣漸輕,可只要一轉身立馬又扎心的疼。
就這麽一路爬上3樓,眼瞅著上4樓的圍欄被推倒一邊,還有不少黃符散落四周,再往上可就是禁地了,喜水心裡一萬個不想上去,可手心裡就像包著一把黃蜂,隻好一咬牙再往上奔去。
說來也怪,一上到4樓手上立馬輕松,黑筷子不再粘著,喜水想都沒想直接甩了出去,寂靜的空間裡傳來“叮當”一聲,甩了黑筷子一轉身立馬就往樓下跑去。
“噔噔噔”,一路狂奔向下,三步並做兩步,最後幾個台階直接用跳的,就跟尾巴後邊著了火似的,撒丫子連跑帶蹦直到踹不過氣了才轉過神來。
不對啊!這都多少層了怎麽還沒到頭,怎麽還是數不盡的台階,這樓梯怎麽沒完沒了了?
試著推開一扇防火門,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卻紋絲不動。
這……這……這該不是遇上傳說中的鬼打牆了吧?
“刷!”喜水登時出了一頭冷汗,直到眼角之外看到那根剛被自己丟下的黑筷子!
“靠!”一咬牙撿了起來,說來也怪,筷子一入手一股暖流從手心直接湧進身體,心一下安定不少,似乎眼前的黑暗都變淡了點。
與此同時聽見一陣貓撓木板的聲音傳來,“吱——吱——”能把人牙床酸倒。
喜水抬頭一看,剛剛出的一身冷汗瞬間凍成冰。
只見距離自己十幾米外,就著昏暗的微光,一個混身精乾的男人正在拿指甲扣著一扇門,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肖哥!
肖哥不停的撓著門發出讓人起一身雞皮嘎達的“嘎吱”聲,在他面前的門沒有一絲打開的跡象,但他還是固執不停的撓著,好像不撓開誓不罷休。
喜水下意識一抬頭,面對自己門上掛著“401”,斜下裡是“402”,再過去點是“403”,這麽算下去——肖哥那扇門不正是“404”!
被小道消息教育過鬧鬼的“404!”
“哢嚓”寂靜的走廊裡傳來一聲清脆的指甲斷裂聲,聽著讓人後腦杓發涼,與此同時,好像門內也有人聽到似的,肖哥面前的門終於“咯吱”開了一條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