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這回倒是很痛快的答道。
“蛤?”喜水以為自己尿意影響了聽力,重複道:“僵屍?”
“是!”瓦狗好像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我要起壇做法!”
“欸?”這回很清楚——這貨要做法,還要起壇?但願不是泡菜壇。
“聽著!”瓦狗用不由質疑的口氣說:“眼下唯今之計就是用你的肉身做壇,我要起個‘五行生山壇’,做為壇身,我不叫你動,就是僵屍咬到你大腿了都不能動,否則我兩小命玩完!”
“等等等等!”喜水差點叫起來:“什麽壇身?你要把我做成什麽?我可不要當泡菜壇啊!”
“泡你大爺的菜!”瓦狗壓低聲音:“‘靈炁人頭諸身四長,頂火扎土清靜陰陽’,師傅說過,非萬不得不可用人開壇,否則……否則……”
“否則什麽?”喜水抓住重點,就好像一串表揚末尾總會有個“但是——”
“否則會魂魄不穩,但我有其它法子幫你固魂,”瓦狗順筆帶過,就像說的是芝麻大小的事。
“魂魄……不穩……”喜水大概咂摸出來點意思,斬釘截鐵的說:“打死我都不乾!”
“那要是被咬死呢?”瓦狗一指小門,就見黑毛鼠人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門邊,伸出鼻子在空氣裡嗅嗅,好像對外間露出了興趣。
“我靠!好吧!”喜水只有妥協了,其實是尿意實在憋不下去了,“我要怎麽做?“
“小時候玩過‘跳山羊’嗎?”瓦狗把供桌外的蒲團伸出腳勾了過來:“你把鞋脫了,腳心插土裡,弓身雙手握緊蒲團。”
“我擦!好特麽羞恥的姿勢啊,”喜水一臉戒備:“你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麽吧!”
“我做你大爺啊!”瓦狗的耐心終於要耗盡了:“你是不是想我們我們也變成一堆白骨?”
“白骨?”喜水渾身一緊:“什麽白骨?”
“就是僵屍玩的那些骨頭仔兒!你猜人身體裡哪塊骨頭又小又圓?”瓦狗覺得自己面對的就是個白癡。
“嘶!”喜水想起最開始見到黑毛鼠人的情景,一直在扒拉著什麽,當時還以為是小土豆,沒想到竟是人的骨頭,咬咬牙:“好吧!你最好不是在忽悠我。”
等喜水雙腳插土,雙手入草後,瓦狗從書包裡掏出一把手臂長的木劍,兩個紙碗,分別倒入一捧糯米,又拿出一瓶礦泉水,含入嘴中片刻,朝喜水當頭噴出!
“你!”喜水冷不丁被淋了個一身,差點跳起來。
“別動!”瓦狗嘴裡念念有詞起來:
“朱雀陵光,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鬼兵逃亡……“
瓦狗一手舉起木劍,腳踏七星,不知道從哪翻出幾張黃紙,往木劍上一*陽五行,通幽驅神,擔山禁水、借風布雲……“
一邊吟唱一邊把手指放在齒間一嗑,頓時一條血線湧出,瓦狗把指尖血往木劍上一抹,木劍莫須有的煥發出精鋼鑄劍般鋒利,甚至在黑暗裡閃著幽幽藍光。
“凌光執明,孟章監兵,恍我四方高靈恕行,待我洞耀八門告命!”
“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嗡!”最後一個字從瓦狗嘴裡吐出後,喜水就覺得自己後背猛然一沉,猶如擔著一座大山,同時一股由五種能量構成的波動在自己身體裡流轉,助自己抵抗重壓下的負擔。
瓦狗下一刻也動了,就見其一手凌空甩了把糯米如天女散花般布滿整個房間,劍上的黃紙無火自燃,照在漆黑的內室猶如明亮白晝,與此同時指尖並鋒,把尚未凝結的一滴鮮血如暗器般直擊正在門口徘徊的黑毛僵屍!
“嗷!”一滴血入身猶入熱油裡潑進的涼水,黑毛僵屍吃痛,卻也發現了一直追殺的目標,沒想到還敢玩偷襲!
瞬時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入外堂,結果沒想到地面竟布滿了“暗雷”!
糯米一沾上黑毛僵屍的死皮立刻騰起一縷黑煙,疼的僵屍嗷嗷直叫,尤其是四個爪子,眼看著被燒蝕出肉眼可見的小洞,還不住的往外滲著血水。
這僵屍也是存有原始意識,立刻從糯米陣裡後撤半步,繞著最外圍不停的朝圈內兩人嘶吼。
“我靠!你倒是上啊!”
喜水弓著身子很吃力,很害怕萬一僵屍衝過來對他的屁股來一下,催促一隻手放在自己背上的瓦狗:“主動出擊啊!你還等它一起過年啊!”
“閉嘴!”瓦狗毫不理會,一隻手仍放在喜水身上,另一隻手持劍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