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哆哆哆”牙關不由自主的抽動起來,眼下也顧不得什麽了,能跑掉算命大,舉著手機滿地下室找往上的出口,結果出口沒找到,反而發現第二道門。
“刷!”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這不是開玩笑的嘛!入口怎麽消失了?
從左到供桌20步,從右到供桌也是20步,除了一個小門再沒有任何能出入的,喜水差點一屁股坐在泥湯裡,無數次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個傻缺?
老頭常說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咯咯咯咯”,從唯一那扇小門裡又傳來一陣嬉笑聲,喜水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會運氣這麽背,又遇上個被原配縫死的小三吧。
硬撐著也不是辦法,戰戰兢兢挪到小門前,手機顫顫巍巍舉過頭頂……
欸?這是在烤土豆嗎?
小屋子深處有個蹲在牆角的人,正撅著屁股好像扒啦一個個小土豆,在他面前有個小洞,那人拿著一根小棍不厭其煩的把小土豆一個個刨進洞裡。
會不會是那個男生?喜水估摸道,下一秒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個男生差不多一米八,而蹲在牆角的太瘦小,活脫脫像個大一號的金毛。
可也不可敢貿貿然去打擾,鬼知道那是個什麽鬼東西,不著死就不會死。
喜水打算緩緩的退出來,牆角玩球的是玩意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出口!
稍稍一扭身,渾身緊張的肌肉得以放松,只聽從脖子關節傳來一聲清脆的:
“哢噠”!
沒想到引起連鎖反應!
“哢噠,哢噠,哢噠”!
牆角的怪物也扭過頭,傳來一串頸骨的爆響,在手機慘白的閃光燈照射下,喜水終於看清它的全貌:
這東西的臉上沒有皮反而長著密密的黑毛,毛茸茸的像個水蜜桃,兩盞燈籠似的眸子又紅又大又圓,鼻子縮小成一個孔,嘴卻大的出奇,更慘淡的是竟然有兩個外翻的耳朵!
隨著它扭過頭,視線牢牢鎖定一臉懵逼的喜水,光看這臉——這鬼東西活脫脫是隻被剝了皮的大耗子,可又偏偏生了一個人形軀乾,有腳有手,甚至還有虯結的肌肉,如果忽略那一身茂密的黑毛的話,體型看著還挺勻稱。
“不……不好意思,”喜水結結巴巴的說:“我說我是送外賣的你信嗎?”
“吼!”
黑毛老鼠人一聲振聾發聵的怒吼,“蹭”的一下小匕首似的爪子從指尖呲了出來,上下齶整個凸了起來,露出森白的利齒,猶如一張張倒插的刀片,這要是在肉上舔一下……
“啊!”喜水嚇得寒毛倒立,恨不得手上有把AK47,兩條腿不由自主得哆嗦起來,渾身跟篩糠似的,這下小命要交待了。
黑毛老鼠人崩起全身得肌肉,流線型的造型像個彈簧,下一秒猛然暴起!
烏——安——完!這下嗝屁了!
說時遲,那時快!突見一個壯漢猛的擋在自己身前,足有兩米的身高,好似一座埃菲爾鐵塔,端的是一人當關,萬夫莫開。
安全感,什麽叫做安全感?這特麽就是!
喜水眼淚花都流了出來,難道是自己的守護神顯靈,還是一直暗中保護自己的保鏢現身?自己不會是迪拜二皇子吧?
哎,不對……面前這大漢怎麽輕飄飄的,看著不像有兩百來斤,反而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撕拉!”
只聽一聲清脆的紙張斷裂聲,黑毛鼠人狹長的尖嘴把大漢殺了個對穿,上下門牙瘋狂的撕扯,想象中的血肉橫飛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片片的草紙外加竹篾七零八碎。
“紙……紙人?”
喜水徹底傻眼了,救世主沒出現,多了一堆上下翻飛的手工藝品,晚死那麽幾秒而已……
“東陽借魂,無幽不聞!現!”
只聽耳邊一聲吒喝!如貫日長虹,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
喜水隻來得及一抬眼——“刷!”的一下,一個芳齡二八的少女妖嬈的從頭頂飛過又擋在自己身前。
喜水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又傳來一聲怒吼:
“跑!”
“蛤?”喜水一扭頭,不是旁人,正是自己一路跟蹤過來落入三牲廟的那個男生!
只見他右手牽著道指,左手從背後的書包裡又掏出來一張藍皮白紙,隨即伸手一抖,轉眼變成一個穿著藍衣藍褲的和藹老者,兩腮一團絳紅,還似有似無對喜水笑呢。
“哎呦!我的娘噢!是你!”
招呼還沒打完,身後紙扎的大姑娘又被黑毛鼠人給霍霍了,眨眼間變成一地碎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