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微弱的月光,喜水發現她手裡是幾塊小木片,在手裡上下翻飛幾下後,竟拚出一個小蜜蜂的模型!
這還不算完,只見九未兒又拿出一根墨筆,在模型身上畫下幾根粗粗的線條,尤其是翅膀描繪的最為仔細,最後畫龍點睛點上一對大大的複眼和觸須……
“欸……”喜水眼前一亮,好漂亮的手工,這是拿來做什麽用的?吉祥物嗎?
“公輸!秘術!小造物術!”
“嗡!”小蜜蜂的翅膀撲閃起來,下一秒在大張著嘴的喜水面前振翅高飛,“嗖”的一下撲上高空!
“會,會,會——飛!”喜水再看九未兒像看天上的神仙:“你,你……是神筆馬良嗎?”
九未兒根本不想甩他,盯著頭頂的秘術造物箭一般射出去。
“等等我!”喜水也馬上貼了上去,一隻眼睛還留意頭頂上振翅的小蜜蜂,發現其腹部微微的反射月光帶著一層琉璃光芒,原來不是蜜蜂是螢火蟲!
牛逼啊!自製無人機!還帶導航功能!
有了空天協作,兩人終於不用像無頭蒼蠅亂闖亂撞,在穿過曲曲繞繞的庭院樓閣後,眼前豁然開朗。
“聽著,”九未兒望著不遠處的一片燈火輝煌,“我隻說一次,我叫九未兒。”
“蛤?”冷不丁聽到自我介紹,喜水一下沒反應過來:“酒味兒?什麽酒?什麽味兒?”
九未兒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拳頭,忍了忍還是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望著面前的一片明亮,卻有種如墜黑暗的感覺……
九未兒伸手一招,螢火蟲像長了眼睛似的飛回手裡,不見她有什麽動作又拆回木片,之前畫的線條也隱秘不見。
喜水又是一番嘖嘖稱奇,這玩意也太好用了吧,直到被眼前的景物吸引……
這應該就是書院的“第一教學樓”了吧,眼前是一間足有半個足球場的建築,只見一處華麗的樓閣被一池浮萍綠水環繞,樓閣無牆無窗,全由殿柱支撐,鋪著漢白玉的大理石,掛著微風拂揚的席簾。
每根廊柱上都掛著松油燭台,照的整個學廳燈火燦燦,其內,按經緯鋪陳一草蒲一拱卷長桌,桌上置硯台洗池毫筆數隻,另有宣紙古籍若乾。
桌前,端坐數個儒雅長倫書生,各個水墨罩衣,輕倌發髻,舉著一本厚實典籍搖頭晃腦。
就這麽一桌一人在大廳裡總共有三四十之多,互相間隔落座,穿著同一的服飾,舉著同一的古典。
遙遙望見學廳主台背景是一扇巨型潑墨山水屏風,屏風前置有一方主桌,足有兩三米長,其後席坐著一木衣老者。
“昔衛叔之禦昆兮,昆為寇而喪予;”
“管彎弧欲斃仇兮,仇作後而成己;”
“變化故而相詭兮,孰雲預其終始……”
台上老者領頌,台下書生隨著韻律齊和,倒也整齊劃一,只是這讀出來的詩句聽得更像是催眠曲。
反正喜水用心聽了一段,除了一堆歎詞,其它一個字也沒聽懂,如果非要形容……
就像入了蜜蜂巢穴……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嗡嗡嗡嗡嗡嗡嗡……
“他們這是在幹嘛?”喜水明知故問。
兩人躲在一株鬱鬱蔥蔥的桂花樹下,望著眼前燈火通明的一幕,聽著喜水在耳邊聒噪:“這都快半夜一點了,這幫人還不下晚自習?準備考研嗎?”
還別說,古時候的國考比考研難,但有個問題,為什麽科技發達到都登陸火星了,還有人在這兒念王八經?
“噓,”別說話,九未兒真是快受夠了,嘰嘰喳喳的,跟小學生一樣。
“哎,”喜水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被嫌棄了,“我們這麽遠啥也看不見啊,你還有沒有無人偵察機什麽的能近一點?”
“沒有!”九未兒也在思考怎麽才能離得近一點,距離幾十米隻隱隱約約只能聽到傳來的讀書聲。
“隱形衣呢?”喜水不打算放棄。
九未兒忍無可忍,在喜水後背舉起了手刀,拍下去一勞永逸能睡到大天亮。
“有了!你有沒有帶手機?”喜水又想出個主意,邊說邊掏出自己的:“我們手機用藍牙配個對,一個開著攝像頭,你再派個剛才的木頭螢火蟲扛著,不就可以看清了嗎?”
“……”九未兒眼前一亮,這不靠譜的二貨好像倒是出了好主意。
隨後又從書包裡掏出一把木片,三兩下間組裝出一隻駝背獨角仙栩栩如生,接著拿出墨筆描出背甲翅絡,最後點上小眼睛大功告成。
另一邊喜水把兩隻手機配上好朋友,一看人家的是蘋果12,自己的老年癱瘓機,最後還是決定綁九未兒的。
“公輸!秘術!小造物術!”